“誰能告訴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於歡歡試了試運氣,想要看看自己那個時靈時不靈的功夫能不能將這個厚厚的石壁打破,“算了,要是能打破的話,奇介家族的人早就打破了,至於這麽多年都放在這裏當擺設嗎?”
於歡歡透過橙紅色的燭火開始查看這個密室,想要找出從裏麵打開石門的辦法——咦,這個人是奇介冷卉?也就是我的娘?嘖嘖,長得沒有我漂亮!這是什麽?於歡歡一臉好奇的開始看那些石壁上的刻畫,還有擺放的幾本油紙書籍。
看著看著,於歡歡心思一動,仿佛心中有什麽感應似得,她開始學著壁畫上麵的人打坐練習招式。控魂術講究靈魂控製,主要的點就是在眼睛。不過,奇介冷卉卻發明了一種將魂力看做一般的能量最後轉化為人體內力的武學方法,見解獨到而精辟,叫人著迷。
於歡歡一坐,就沉浸了進去,她身體的血流速度開始變得極其緩慢,整個人處於一種近乎靜止的狀態……
容長蘇剛好走出大山,還沒有進入集市就看到坐落在城郊的一座大院,朱紅色大門上寫著蒼勁有力的兩個字——漠家!
他現在隻想要殺人,什麽都不想幹!容長蘇一腳踹開漠家大門,看著對自己橫眉冷對的門人,在他們說話之前,他直接一掌拍飛。
“什麽人,居然敢擅闖我漠家!”管家帶著一大幫稍稍厲害的護院出現,對著容長蘇大聲吼道,“給我拿下!”
容長蘇一看有這麽多人,心情歡唱的哈哈大笑,一掌一個拍去,殺人就像切西瓜一樣,找找都不手軟。他現在隻想要殺人,殺人,不斷的殺人,讓自己身體裏那股子殺人的欲望完完全全發泄出來。
很快,這些攔住容長蘇的下人統統成了死在他手中的冤魂。不過,這些都還不夠!
“你是何人?”一個背著一把大刀,身穿古樸色衣裳的男子踏風而立,眼神冷冷的望著容長蘇,隻是他的一張臉卻滿是蜈蚣爬行般的疤痕,“為何擅闖我漠家?”
容長蘇一看來人,心中的邪火更勝,他不知道對手到底是誰,隻知道自己一定要殺了這個男人:“廢話多!”
容長蘇冷笑著看了一眼男人,完全不想跟對方廢話,一掌就朝著那個男子拍了過去!
“怎麽回事?”醜麵能夠感覺到容長蘇運用這種打鬥手法似乎有些熟悉,他冰冷的眼神一痛,盯著容長蘇呼喚,“冷卉?你是冷卉的什麽人?”
容長蘇根本不聽醜麵的呼喚,隻是一個勁的吸著他身上的功力,來強大自己。他冷笑著看著漠北在自己的強大之下發呆,然後,失去內力,死去……
後麵紛紛趕來的漠家隱士驚呼著“醜麵”一個個臉色驚恐。他們根本不敢相信一個打遍天下無數亡命之徒的刀客會這樣就死掉。
“醜麵,醜麵!”眾人紛紛上前,扶著漠北搖搖欲墜的身體,擔憂的呼喚著他,“你怎麽樣,還好吧?”
“你到底是誰?”醜麵扶著自己的胸口,撐著最後一口氣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他那張醜陋的滿是疤痕的臉直叫人害怕,“為什麽會冷卉……咳咳……這樣的攻擊手法?”
容長蘇不知道這個叫醜麵的男子囉囉嗦嗦說的什麽東西,他大手一伸,吸過醜麵的身體從他的頭頂抽離他的魂力吸入自己的身體。他能夠感受到這個醜麵是他吸收過的最強大的魂力:“不錯!過癮,哈哈哈!”
“醜麵!”漠家的人一個個看著那個叫醜麵的人倒在地上,再也沒了生氣,嚇得紛紛後退。
容長蘇卻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他步步緊逼,朝著眾人不斷出手,似要發泄自己心中那股子來回衝撞的內力。他現在隻是想要殺人,殺更多的人!
在身邊最後一個人也倒下以後,容長蘇深深呼出一口氣,整個身心都舒服了,他看了一眼遍地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隱隱的興奮,想要轉身離去。
“五王爺請留步!”一個背著琴的男子朝著容長蘇緩緩走來,他的身後空無一人,他的身上流動的氣息仿佛已經和身後的琴融為一體,他身上再沒有了往日儒雅的氣質。
“你在叫我?”容長蘇轉頭,望著朝自己走來的白衣男子,心裏有著隱隱的不舒服,卻又迫切想要從對方口裏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誰?”
背琴的男子一愣,忽然勾起一個熱絡的笑容:“我是您的屬下琴師啊,五王爺難道不記得我了麽?”
“琴師?”容長蘇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前這個男人一眼,使勁的想要回憶一些東西,卻怎麽都回憶不起來,“我的屬下?”
“是啊!”琴師對著容長蘇笑著說道,神色中多了幾分詭異,“當初因為和您走散了才住在這漠家的……琴師對王爺絕對是忠心耿耿,求王爺將屬下帶在身邊吧!”
容長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懵懂的問道:“五王爺?我是哪裏的五王爺?”
“嗬嗬,您就是這隱世的五王爺啊!當年老君王本來想要傳位於您的,可是您的哥哥,也就是現在的君王,用非正常手段逼迫您遠離瓊樓閣,還把你害到這副田地……”琴師說到這裏的時候眼露悲傷,看容長蘇的眼神裏滿是真誠,“現在屬下好不容易曆盡千辛萬苦才找到您,求五王爺一定將屬下帶在身邊!”
容長蘇修長的眉毛中滿是殺戮的戾氣:“此話當真?”
“屬下又怎麽會欺騙王爺!”琴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自己的脖子伸到容長蘇的麵前,眼神虔誠,“屬下若是有半句欺騙五王爺的虛言,您就一掌拍死我!”
容長蘇沉默著看向琴師,他心中對他又絲絲討厭,但也有絲絲熟悉,終究,他還是選擇相信了琴師:“那我的家在哪裏?”
“五王爺的家當然是在瓊樓閣了!可是……”琴師說到這裏語氣一頓,神色變得為難起來,他偷偷瞄了一眼容長蘇的臉色,才繼續說道,“瓊樓閣現在已經是君上居住的地方,若是五王爺貿然回去的話……”
“怕什麽!”容長蘇胸中邪火一陣蔓延,對著眼前的琴師看了一眼,說道,“今日本王有些乏了,先在這裏休息一日,明日我們就起程去會一會你說的那個瓊樓閣的君上!本王倒要看看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敢對我不服!”
容長蘇嘴裏一稱自己“本王”就感覺無比順暢,更是相信了琴師說的話。
“好的好的!屬下這就去給王爺您準備!”琴師看了一眼容長蘇的衣裳,笑著問道,“王爺平時就喜愛幹淨,我叫人給王爺您準備沐浴的東西,好好洗洗,可好?”
“快些,快些!我倒是想要換件紅色的衣裳,一定要像血那樣鮮紅,看著爽心!”容長蘇厭惡的扯了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撩衣袍朝著漠家後院走去,步伐快速而果斷。
琴師站在原地望著容長蘇的背影,淺淺的勾起唇角,笑的很是愉悅……
瓊樓閣的占星台之上,紅杏身著黑袍迎風而立,他的身後站著的是剛剛回到瓊樓閣的妖瞳。那張絕世妖媚的容顏上有傲視天下的氣勢,隻是那秀長的眉峰深深的凝著,讓這個男人平添了幾分猶豫——容長蘇殺是不殺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猶豫!
“難道他就是我的千年命劫?”紅杏轉身望著身後的妖瞳,笑的的三分妖氣氣氛鬼魅,陰冷而迷人,“你的命劫是奇介冷卉?”
妖瞳的臉色一變,捏著的手緊了緊。他真的好想親手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可是沒有機會,他居然一次機會都沒有!
“妖瞳,你動過情嗎?”紅杏見慣了生老病死,悲歡離合,談情對他來說從來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他淺笑著,妖媚的眸子裏水光斂豔,“什麽才算動情?”
妖瞳的心一顫!
在紅杏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居然本能的想到奇介冷卉!該死的!他應該是恨死這個女人才對!他不僅要很恨她,他還要恨她的女兒!他此生殺不了她,他就殺了她的女兒!讓她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想什麽?”紅杏挑眉,似乎已經洞穿妖瞳那地獄之眼中包藏的一切情緒,他垂眸的一瞬間,眼神悲傷,“我其實也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情愛!塵世走一遭,似明了,又似更加糊塗了……”
“您是高高在上的隱世君王,是我們的君上,是第一厲害的隱士,不用在乎那些事情!”妖瞳機械的勸解著紅杏,猶如往年千百次一樣的說話語氣,叫人生膩。
紅杏無奈的搖搖頭,感歎——人活的太久了真的沒有什麽意思!歲月在他的眼裏還真的沒有什麽意義!他隻能被毒,被殺,被打敗,被滅掉……可是,他為何又要如此厲害呢?厲害的根本沒有人敢來挑戰他!
“君上,您今日到底怎麽了?”妖瞳莫名其妙的望著紅杏,他今日剛剛從外麵執行任務回來,就被急急忙忙的叫了過來,他本以為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哪知紅杏正經話沒有說一句,盡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您,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