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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殺人滅口

  「相公,不要!你們一定是誤會了!」落兒從房間沖了出來,一下子擋在容長蘇的前面,眼中滿是堅定,「他不會殺人,一定不會!」 

  「王妃,請你讓開,不然,我們連你也一塊帶走!」副將黑著臉,一點也不給容長蘇這個王爺的面子。 

  容長蘇眼神淡淡的望向落兒,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能演到什麼時候。 

  這個時候落兒沒有演戲,為了保護容長蘇,她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這些拿著長刀的士兵呢:「好,你們連我一起帶著!我要跟王爺一起!」 

  容長蘇心裡一震,他看得出來,落兒眼中的堅定和愛意是真真實實的,她也是真的想要保護自己。他的思緒有些迷惑了,僅僅憑藉一個小小的喜好改變就能確定她不是於歡歡嗎?這份炙熱的愛,這張臉,這樣的身段,風韻……天下間真的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嗎? 

  「別怕!我和你一起,要死也一起!」落兒的小手輕輕放到容長蘇的手中,眉眼彎彎,笑的舒心。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於歡歡以前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容長蘇不做聲色的移開落兒牽著的手,朝她微笑:「你又是何苦呢?」 

  這一瞬間,容長蘇越來越弄不懂自己了,他看不清這張臉蛋的背後到底是怎樣的靈魂?!她真的只是在惺惺作態嗎? 

  「呵呵,走吧!」落兒不再說話,能和容長蘇一起死,她這輩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副將冷哼一聲,帶著兩人朝著駐軍大營進發。 

  大營的主營帳前面正擺著七八具屍體,一個個的死相都很一致,一劍穿心,斃命!屍體的上空,聚集著嗅覺靈敏的蚊蟲,它們盤旋在那胸口已經乾涸的血跡周圍,時不時的俯身衝下來,停留一瞬。東方燁臣也站在露天營地的外面,眼神沉著的望著這一具具屍體,剛毅的脊背挺的筆直筆直的。他的正面是千千萬萬站立整齊的士兵,他們正用哀傷的眼神望著這空地上放著的幾具屍體。 

  副將帶著容長蘇從百萬將士的擁堵中破開一條路,朝著東方燁臣那裡行去。每個將士看到容長蘇的眼神都帶著憤恨和怒氣,可是他們是軍人,他們服從的是紀律,在這裡,東方燁臣就是他們的紀律。 

  「報!五王爺帶到!」副將立正,向著東方燁臣大聲報告。 

  東方燁臣的目光停留在容長蘇的臉上,冷漠而憤怒。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責備,可是那樣的沉默卻讓整個空間都變得濕熱了起來。 

  容長蘇卻依然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彷彿感受不到這麼多雙眼睛里的殺氣,他就那麼隨性的站在那裡,等著東方燁臣的開口。 

  「五王爺,您是不是要給臣一個說法?」東方燁臣語氣強硬,毋庸置疑。 

  容長蘇淡淡的瞟了那幾人一眼,顯然是殺手所為,現在形勢對他很不利:「我想問一下東方將軍,本王既然想要那些將士死去,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派人派葯過來?」 

  「我相信你沒有殺他們!可是你能說這些人的死亡與你容長蘇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沒有來之前,他們雖然生病,可是本將軍每一次見到他們臉上都是帶著對生命的渴望,都是帶著對國家的忠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東方燁臣說的很平靜,可是他的眼裡卻有著深深的自責和內疚。 

  容長蘇心裡也是一震,他不敢說他們的死和自己無關…… 

  「看在於歡歡的份上,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容長蘇,你走之前,請向我萬千將士說一句對不起!」東方燁臣一瞬間彷彿抽掉了所有力氣,語氣有些顫抖。 

  容長蘇盯著這一張張黝黑的臉頰,深深的鞠了一躬:「請你們相信本王,本王絕對不會是殺人兇手!這是明顯的栽贓陷害,宮廷之中,權利角逐,人雖不是本王所殺,事卻是因本王所起的,所以,我跟大家說一聲,對不起!」 

  此時,東方燁臣作為東齊國最年輕的護國大將軍,他不會為難容長蘇,也不能為難容長蘇,因為他肩上也有要自己去承擔的東西。 

  百萬將士本來就是血性男兒,容易懷疑一個人,也會輕易原諒一個人,他們信了容長蘇的話! 

  容長蘇委託東方燁臣處理好這些屍體,就帶著落兒匆匆離去。他必須儘快趕回長安,向皇上稟告這件事。 

  東方燁臣望著容長蘇的背影眯縫著眼,他的目光卻從來沒有在落兒身上停留。沒有人能猜得出來他那雙毫無表情的剛毅眼睛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暗潮洶湧。 

  「副將,你處理屍體!其餘人繼續操練!」東方燁臣吩咐一聲就轉身離去。 

  一切似乎已經平息了,但一切在面具男手中不過只是一個開始!一道奏本從渝水的三王爺手中送出,十萬火急的到達長安。皇上看完以後大發雷霆……這一切彷彿是環環相扣的一根線,而容長蘇就是線下的魚兒! 

  在東方燁臣進屋處理公務沒多久,這萬里平沙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帶著半面面具的男人!他邪佞的望著副將正在掩埋的那一具具屍體,微笑。面具男並沒有在大營停留多久,他飛身掠過周圍的花草樹木,高低建築,在一間普通的院落前停下,推開門大搖大擺的進入。 

  於歡歡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一點點東西,她的頭髮依舊散著,眼神獃滯,她腦子裡一直出現容長蘇和另一個女人交纏的那一幕,她的心彷彿被一頭飢餓的雙頭毒蛇在撕咬,一邊是愛,一邊是恨。一邊是原諒,一邊是仇痛。雖然現在是七月尾,可是她的心卻冰冷的像嚴冬的雪。 

  「歡歡!」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擁著於歡歡,帶著夏日特有的陽光味道,那個懷抱涼爽而乾淨。 

  於歡歡的眼神終於動了一下,她轉過頭,木訥的望著面具男,聲帶乾澀:「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 

  「不是!」面具男摟著於歡歡的手緊了緊,「我不是!」 

  「你騙人!」於歡歡的情緒一下子又爆發起來,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痛哭,「你騙人,你以前就這麼說過!你承諾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於歡歡!那個人不是我!」面具男一把抱住於歡歡,又氣又心痛,「你能不能振作起來?你以前說過的呀,不就是一個男人嗎!」 

  「嗚嗚嗚……你不懂,那是我深愛的男人啊?!以前我可以任性,可以亂說,是因為我知道他永遠都會在我身邊守著我。有一天,那個縱容我的男人忽然離去了,我還怎麼去肆無忌憚的活著?」於歡歡緊緊將自己縮成一坨小小的,想要給自己多一層保護。 

  面具男心都碎了,他的唇輕輕吻干於歡歡臉上的淚水,想要溫暖她那顆冰冷的心:「歡歡對不起,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容長蘇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甚至比他給你多一千倍一萬倍,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面具男,你說我哪裡不好?」於歡歡伸手輕輕摟住面具男的脖子,語氣小心翼翼的,「我那麼愛他……」 

  「你好,你哪裡都好,是我不好,是他不好!」面具男緊緊抱著於歡歡,他恨不得用什麼方式進入她的腦子,抽離這部分痛苦的記憶。 

  於歡歡望著面具男不再說話,也哭夠了,語氣也平靜了!她不要再為那個負心漢傷心難過了。 

  面具男猶豫了很久,終於咬咬牙狠下心:「容長蘇今日要離開邊塞城了,那個女人會被他帶走!」 

  於歡歡摟著面具男脖子的手一僵,表情也一滯,轉而回歸成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樣。她用手輕輕捋了捋自己的髮絲:「叫人給我準備點熱水,一套乾淨的衣服好嗎?我想洗個澡,換身衣服!」 

  面具男心底依舊擔心,他忍住心裡的情緒,朝著於歡歡溫情的點點頭。 

  於歡歡跳出面具男的懷抱,轉身往屋子裡走去,這個夏天,她覺得好冷,好冷!她要洗掉自己身上殘留的容長蘇的味道,她要洗掉關於容長蘇的一切記憶。她要像以前一樣開心快樂的生活。 

  面具男望著於歡歡蕭索的背影,無數次的想要衝上去將她揉碎在自己的懷裡,讓她融化進自己心裡,可終究他什麼也沒有做。他就那麼看著她,看著她,一步步走遠…… 

  於歡歡這次澡洗了很久,從太陽西斜到月亮高掛,換了一次又一次的水。面具男就在於歡歡的院子一直等著。每換一次水,他都上去問一下丫鬟於歡歡的情況。在換完第十次水的時候,於歡歡房間的門開了。 

  她一身男裝站在面具男的面前,美目帶笑。 

  「於歡歡……你……」 

  「呵呵,你好,面具男!」於歡歡巧笑言兮,眉宇間看不出一丁點傷痛的痕迹,「幹嘛那樣看著我?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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