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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不相往來

  宋小小倒是嚇了一跳,以為是五王爺的什麼寵妾,再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她嘴角露出一絲幾乎看不到的嘲笑。 

  「這位姑娘……我們這裡是……」 

  「你閉嘴!」於歡歡瞪著宋小小,這個女人走路就走路,屁股扭的跟朵花似得,生怕別人沒看見啊?還真是討人厭。她雖然不喜歡容長蘇,但是她也不能讓容長蘇被這樣的女人拿去糟蹋啊。 

  容長蘇真的不想理睬於歡歡了,轉過臉淡淡的對宋小小說:「姑娘你不必理會這個瘋丫頭,她……」 

  「瘋丫頭?!」於歡歡不爽了,她明明就是為他好,好不好,「容長蘇,你說誰是瘋丫頭呢?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那扭得讓人噁心的屁股,故作嬌羞的樣子,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對你不安好心!」 

  「於歡歡!你夠了!」容長蘇一拍桌子,真的是怒了。 

  於歡歡瞪大眼睛,她完全不敢相信容長蘇會為了一個「妓女」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她大眼睛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受傷,她是喜歡找他麻煩,是喜歡惡整他,是喜歡沒事從王府煩著他,可是她從來沒有想要真的害過他啊!她真的是覺得這個女人配不上他,於歡歡沒想到容長蘇居然會這麼對自己! 

  「好,容長蘇,你好樣的!不就是煩我了嗎?不就是討厭我了嗎?不就是嫌我天天出現在你眼睛里礙事嗎?用得著找個『妓女』當借口嗎?」於歡歡瞪著宋小小,憤恨的想要揚手。 

  宋小小恐懼的後退兩步,於歡歡的手被容長蘇死死抓住。 

  「於歡歡,你到底還有完沒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容長蘇是不會看上你的!」容長蘇一把推開於歡歡的手,淡漠的望著他,眼中有隱忍的怒氣。 

  於歡歡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她大眼睛里滿是受傷,她以為容長蘇就算不喜歡她,也會當她是朋友的,沒想到這麼久對她的縱容不過是因為對她的厭煩。 

  「錚……」一聲划弦的聲音響起,接著飄來一陣美妙的琴聲。 

  容長蘇眼裡的怒氣漸漸平息,他轉頭對著宋小小歉疚的笑笑,然後專心聽琴。根本就沒有打算理會杵在那裡的於歡歡。 

  於歡歡根本不懂什麼琴,她看到宋小小眼底的得意,終於轉身離開,她以後再也不當容長蘇是朋友了!她現在已經能製造出麻醉劑和一些藥鋪需要的高檔藥品,能掙錢,能自保了,她還依耐他幹嘛? 

  於歡歡漫不經心的走在樓梯上,神情恍惚。 

  「歡歡小心!」血無情飛身借住於歡歡差點摔下樓梯的小身子,眼裡閃過一絲不解,「你怎麼了?早上不還是一副活奔亂跳的樣子嗎?」 

  院里的琴聲戛然而止,琴師再沒有心情彈琴,因為他手裡正摟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於家二小姐,於歡歡。 

  「你這幾天說出去掙錢就是來這裡彈琴?」於歡歡大眼睛閃過一絲不解,「你不是殺手嗎?怎麼還會彈琴?」 

  「呵呵,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跟你講!今日在下就不彈琴了,專心送主子回府,逗主子開心!」血無情學著於歡歡平時的油腔滑調,笑嘻嘻的抱著於歡歡離開。 

  卻不知道樓上的房間里此時正有兩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一雙淡漠中充滿懊悔,死死的盯著於歡歡。一雙陰冷中充滿憤恨,死死的盯著血無情抱著於歡歡的那隻手。準確的說是盯著那隻手上受傷的刀傷。 

  容長蘇用了好久,才平息自己心中的情緒,他轉頭依舊是那副不佔風塵的美麗模樣:「既然琴師已經離開,那在下也就不打擾姑娘了!告辭!」 

  「唉……」宋小小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容長蘇的衣袖,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立即鬆開,低著頭,紅著臉說:「奴家,奴家仰慕公子已久……」 

  容長蘇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宋小小,腦子裡一陣眩暈:遭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名滿長安的醉陽樓會出現這樣的侍者!用盡全力,一掌拍出,逃也似的往王府奔去。 

  宋小小捂著胸口,泣不成聲,她只是喜歡他啊!她有錯嗎?而且自己並不是什麼妓女,自己是清白的身子啊! 

  他寧可自己忍受那種藥力嗎…… 

  容長蘇落魄的奔回王府趕緊一桶冷聲從自己頭上淋過去,他暗恨自己太過大意。 

  初春的上午,泉水驚人的刺骨,容長蘇卻咬著牙,半分不吭聲。他走到內廳立即吩咐驚濤為自己護法,他一定要把藥力逼出來。 

  此時他腦子裡全是於歡歡窩在血無情懷裡的樣子,容長蘇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王爺,是誰這個膽大,居然對你下……春yao……」驚濤一度也懷疑過容長蘇是不是喜歡男人,這葯勁這麼大,王爺隨便找個姑娘發泄一下不就行了嗎?幹嘛還這樣委屈自己呢?! 

  容長蘇早已經沐浴,此時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葯勁已過,他內心卻是極度難受,他腦子想起的是那張可愛的小臉:他那天剛在茶館里坐下,那邊於歡歡就湊了個腦袋過來巴拉巴拉說一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理論; 

  前幾天他在家不出門,於歡歡就出現在了他的牆頭上,東吟詩西矯情,驚的侍衛到處攆她走;去兩天,他正在院子里小憩,她從狗洞爬進來,撲倒自己懷裡說什麼「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容長蘇想著想著,嘴角開始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 

  驚濤狐疑的守在容長蘇身邊,他可是叢來沒有看到過王爺這麼笑啊! 

  自從那日之後,於歡歡便再也沒有去騷擾容長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容長蘇那麼維護那個醜女人,她心裡有點不舒服。賭氣吧,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她從現在開始一點都不想見到容長蘇。 

  「好無聊啊!好無聊啊!」於歡歡已經發誓再也不去找容長蘇玩了,可是沒有容長蘇的日子變得尤其難熬! 

  她只有天天貓在院子里叫喚無聊。 

  血無情看的一陣唉聲嘆氣,他就不明白了,這麼舒適安逸自在的生活,它哪裡就無聊了呢?要是把她放到血殺那種地方,想必她該是會興奮的跳起來吧!真是禍害啊…… 

  「血無情,你說我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物色物色夫婿了?」於歡歡無聊的巴拉著剛發芽的小樹苗。 

  人家好不容易破寒而出的幾片小葉子,被於歡歡扯了個一乾二淨。看得血無情只好為小樹苗默哀。 

  「你要嫁人的話只有嫁給我了!」血無情說的是事實,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品味獨特,除了他估計沒幾個人接受的了於歡歡這種性子。 

  於歡歡鄙視的望了血無情一眼,那意思很明顯:老娘嫁給你?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呢! 

  於歡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一臉懷疑的望著血無情:「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最開始死活都不放過我!現在又一直在我身邊幫我……我說你是不是真的血無情啊?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 

  血無情笑著朝於歡歡堅定的點頭:「我當然是血無情,放眼東齊國只此一家別無分店!誰?」 

  說完, 

  血無情臉色一變,望著那邊牆頭的方向飛身出去,可惜對方早他一步離去。他拿著那塊被樹枝掛掉的布料滿眼疑惑。 

  接著牆那邊一個略顯笨拙的身子飛過來,一把撲倒在血無情身上。 

  血無情來不及反應就朝牆內掉下去。他臉色一變,一個旋轉,足尖輕點調整姿勢飄然落地,大手掐在來著的脖子上,冷聲道:「誰派你來的?」 

  「別殺我啊!是我啊,草包!」 

  「啊?是你啊?」於歡歡趕緊拍下血無情的手,她望著一身破破爛爛男裝的葉靜,滿臉疑惑,「你不是去皇宮小住了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葉靜沒有回答於歡歡,美麗清純的眼睛一動不動的落在血無情身上:這個男人真好看!只需要一眼,便已經讓她沉溺其中,那雙魅惑的桃花眼,完美的輪廓,挺拔的身姿,三分魅惑七分剛毅:「你是誰?草包不是只喜歡我表哥嗎?入幕之賓?」 

  「呵呵……」血無情往後退了幾步,輕笑,挑眉,並沒有回答葉靜的話。 

  有個性,本小姐喜歡!葉靜一下子就愛上這樣的血無情了,她是個敢愛敢恨,從不拖泥帶水的女子:「本小姐看上你了!你若娶我,你想要我陪你袖手天下或者金戈鐵馬,只要一句話,本小姐就能許你一生身一世!」 

  血無情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他本能的,不喜歡葉靜初次見面就對他說這樣的話。而且他心裡還裝著一個女人的身影。 

  於歡歡趕緊一把拉過葉靜,這丫頭是不是瘋了啊,看人家一眼就想嫁給人家:「喂,小魔王,我可提醒你,這個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你要是嫁給他,有你苦日子!」 

  「怎麼?草包?」葉靜轉身,朝於歡歡挑眉,輕笑,「難道這個男人真的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男女關係……朋友的男人,我葉靜是不會碰的,那好,這個男人讓給你了!」 

  於歡歡差點被葉靜的彪悍嚇的暈厥,她盯著葉靜——這傢伙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於歡歡試探性的道:「春眠不覺曉……」 

  「什麼意思?是還是不是?」葉靜蹙眉,這個於歡歡就不能明明白白回答自己嗎?還說一句是似而非的話!難道她不知道平南王的獨女葉靜是只愛武裝不會紅妝的嗎?還說一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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