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章 零四章 成名之戰(下)
天地台上,鮮血噴灑在空氣中,危險緊張的氣氛讓人窒息,眾人那驚訝的張著嘴巴,眼球都仿佛要凸出一樣,因為沒人會預料到能發生這樣的一幕。
在大家的眼裏,白少羽就算實力再不濟,也應有躲避攻擊的能力,尤其剛開始他已經展現出了驚人的速度。
可自從他開始逼近陸危樓後,就再也沒有後退半步,長槍硬抗,短槍也硬抗,而且還是用他的血肉之軀,這種不要命的做法,任何人都沒見過。
別人驚訝,陸危樓更加吃驚,這種情況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劇本,可是,事實卻真的發生了。
當短槍刺穿對方的胸膛之後,陸危樓除了驚駭之外,還有一絲絲的不屑,心道:“真是找死!”
不過就在零點零一秒過後,他就改變了這個想法,因為白少羽根本沒有停止,前衝的氣勢與速度完全不減,撕裂胸膛的疼痛似乎沒有產生任何的效果,隻見他的身體如同被穿起來的糖葫蘆,順著槍杆疾速衝向陸危樓。
在這驚駭之中,白少羽已經貼到了陸危樓的身前,他突然大吼一聲,早已準備好的右手瞬間揚起,猛的拍向對方的太陽穴。
啪!
清脆的響聲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白少羽的右手拍中了陸危樓左麵的太陽穴,但仔細的人卻會發現,他右麵的太陽穴有一道血線出現在空氣中,血線轉了個方向,重新回到白少羽收回的右手中。
聲音消逝,微風驟停,呼吸間,雙方的交手戛然而止,整個現在死一樣的安靜,而天地台上,還穩穩地站著兩個年輕人。
其一,上一屆頭名陸危樓,他受了白少羽一掌,卻沒有倒下。
其二,本屆新人白少羽,胸口被短槍穿透,鮮血順著槍頭在背後不斷的滴著,他的全身微微顫抖,尤其剛剛出招的右手,哆嗦的最為厲害,他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
“發生了什麽?他們怎麽都停下了?”
“是啊!到底誰勝了?”
眾人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天地台,這一刻沒有人敢肆意評價,因為大家都看見了剛才的一幕,白少羽的以命搏命,最後確實取得了成效,攻擊到了陸危樓,但是誰也不敢說他那一掌就能把陸危樓殺掉。
而就在這時,天地台上的白少羽突然噗通一聲半跪在了地上,眾人都以為他要倒下,卻見他用左手支撐著身體,有些倔強的仰起頭,斜視著矗立在死角的陸危樓,沉聲道:“陸危樓,你若不想殺我,我也不會置你於死地,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選的。”
他那陰冷的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在上台之前,一些人並沒有聽清陸危樓的話,此時白少羽突然說出這一句,讓眾人明白,原來陸危樓想殺他,但更讓大家驚訝的是,他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陸危樓已經被他殺了?
就在所有人疑惑之時,陸危樓的身體突然倒下,如同一座大山轟然倒塌,直接從天地台上摔了下去,這時候,玄雲派掌門沈雲甲一個健步衝到台下把陸危樓抱到了懷裏,當他試探對方鼻息時,老臉瞬間慘白,淒慘的大吼了一聲:“樓兒。”
這一聲,慘叫過後,眾人才恍然明白,原來陸危樓真的死了,伴隨著一聲聲的驚呼,幾乎沒有人會相信眼前的一幕。
“你……你竟然下如此狠手。”沈雲甲看見陸危樓死掉,怒火攻心,他漲紅著雙眼突然看向半跪在天地台上的白少羽,指著對方大聲罵道:“看我不廢了你。”語畢,他就準備衝上天地台。
“放肆!”一聲驚天怒吼,齊振的身體突然擋在了沈雲甲的身前,驚人的氣勢讓剛剛準備攻擊的沈雲甲連續退後了幾步。
“沈雲甲,你當這上仙門是你們玄雲派嗎?”齊振大聲喝道。
沈雲甲一驚,清醒了許多,剛剛他怒火攻心,差點失去了理智,看見齊振出現,他忙狡辯道:“齊老祖,他……他下手太狠毒了。”
“哼,你的弟子死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在這天地台上,生死本來就由上天決定,不動殺心那是仁義,動了殺心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況且在比試之前,陸危樓就處處殺招,毫不留情,他本就有意置白少羽於死地,最後反被殺也怪不得別人。而且白少羽已經說了,若陸危樓不想殺他,他也不會殺掉陸危樓。”齊振威風凜凜的說著,驚人的氣勢讓人喘不過氣來。
“齊老祖,您……您怎麽能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呢?”沈雲甲有些不甘心的道。
“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但開場時陸危樓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齊振說著,一揮衣袖,沈雲甲又被氣息推的退後一步,而後齊振向正北方的座位走去。
至於沈雲甲,則一臉木然,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齊振並沒有騙人,開場時陸危樓雖然把聲音壓得極低,甚至故意用內力控製聲音隻傳入白少羽的耳中,但他憑借三百年的修為依然聽的真切。
況且就算沒有開場時的話,在天地台上死掉,要怪也隻能怪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幾句對話,衝動的沈雲甲就已經被齊振擺平,如果此時他再敢造次,那遭殃的可就是他們整個玄雲派了,他有些憤恨的看著台上的白少羽,拳頭死死的攥著。
與此同時,在震驚中漸漸清醒的各大門派,也都把目光放在了白少羽身上,大家除了驚訝之外,也在好奇著他的傷勢。
“小羽,我扶你!”唐簡在沈雲甲準備動手時,就已經跳上天地台,他可不會眼巴巴的看著對方傷害白少羽。
“義父,不用。”白少羽低著頭,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額頭上都是汗水,片刻後,他用右手在自己的胸口連點兩下,然後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正下方坐著的夏微涼,他少有的沒有眯起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用那冰冷的口氣道:“夏微涼,從我雙眼能看見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從此以後,人擋殺人,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