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華山論劍（五）
任我行和向問天最先進攻，兩人一挺長劍，一揮軟鞭，同時上前夾擊。
與此同時，左冷禪在側麵進攻，任盈盈則在一旁伺機而動。
這當世三大高手聯手出戰，勢道何等厲害，但東方不敗兩根手指拈著一枚繡花針，在三人之間穿來插去，趨退如電，竟沒半分敗象。
幾十招後，任盈盈拔出長劍，衝上助戰，以四敵一。
鬥到酣處，猛聽得向問天大叫一聲，軟鞭落地，一個筋鬥翻了出去，雙手按住右目，這隻眼睛已被東方不敗刺瞎。
任盈盈急忙展動長劍，盡往他身上各處要害刺去。但東方不敗的身形如鬼如魅，飄忽來去，直似輕煙。任盈盈的劍尖劍鋒總是和他身子差著數寸。
忽聽得左冷禪“啊”的一聲叫，跟著任我行也是“嘿”的一聲，二人身上先後中針。
任我行、左冷禪所練的“吸星大法”功力雖深，可是東方不敗身法快極，難與相觸，二來所使兵刃是一根繡花針，無法從針上吸他內力。
又鬥片刻，任盈盈也是“啊”的一聲叫，胸口、喉頭都受到針刺，幸好其時任我行攻得正急，東方不敗急謀自救，以致一針刺偏了準頭，另一針刺得雖準，卻隻深入數分，未能傷敵。
但久守必失，又過了幾十招，向問天另一隻眼也被刺瞎，戰力丟失大半。左冷禪丹田被刺，徹底廢了。
任我行更慘，為了救任盈盈，心髒被刺成了篩子。
“任我行，這下死心了吧，你是打不過我的。”
東方不敗緩緩道。
“咯、咯……”
任我行喉頭咳了兩聲，頭一歪，一代梟雄當場殞命。
“這……”
眾人心中大駭，東方不敗果然厲害，四大高手聯手都奈何不了他。
方證、衝虛相視一眼，眼中有著深深的憂慮。
至此，場上還有戰力的隻剩下三人，東方不敗、風清揚、令狐衝。
令狐衝雖然體力猶在，但丟了半個魂，也可以不算戰力。
東方不敗緩緩扭頭，看向風清揚。
風清揚似有所感，也看了過去。
兩人之間，仿佛有火花在閃爍。
“來？”
“來！”
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瞪大了眼睛觀戰。
李旭也挺直腰板，仔細觀看。
風清揚和東方不敗是金庸筆下兩個傳說級別的高手，兩人並沒有直接交過手，到底誰才是《笑傲江湖》中的第一高手，可能是《笑傲江湖》中最大的一個謎。
原著多處說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但這個前提是風清揚隱退以後。
後人分析兩人強弱，主要依據有兩方麵，一是以任我行為參照，二是根據兩人武功進行分析。
風清揚的獨孤九劍，快在“思維”。料敵先機，在對手出招前克製對手。
練過拳擊的都知道，要躲避對方的拳頭，不能盯著拳頭看，要看對方的腰腿發力姿勢，也就是出拳前的身體動作，從而判斷對方的拳路。在這個“思維”過程之後，得出結論，身體再產生反應，躲避對方拳頭。
獨孤九劍類似於這種思維上的判斷，所謂看破對手的招式，找出對方的破綻。
然後，再看東方不敗，原著中在黑木崖，合令狐衝、任我行和向問天三位高手之力圍攻東方不敗，已經到了全麵崩敗的邊緣。全靠任盈盈拿東方不敗最親愛的楊蓮亭來要挾，讓東方不敗分了心，這才勉強挽回敗局。
那麽東方不敗的實戰武功是遠勝任我行和令狐衝。令狐衝的獨孤九劍雖然不如風清揚，但是加上任我行，應該可以跟風清揚成為平手，畢竟任我行年輕的時候已經與風清揚交過手，那時候風清揚獨孤九劍就已經大成。
所以通過任我行和令狐衝對戰東方不敗的一戰，就可以知道風清揚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
還有一個證據證明兩人的實力，東方不敗親口說過：“……直到後來修習《葵花寶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諦。其後勤修內功，數年之後，終於明白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
這一段話是對東方不敗武功的刻畫，其中明顯包含著兩層意思：第一，《葵花寶典》包括招式，而且更注重內功；第二，葵花寶典的境界甚至已經超越“武俠的範疇”，獨孤九劍追求的是破盡天下招式，而《葵花寶典》卻追求“天人化生、萬物滋長”，一個是滅，一個是生！顯然《葵花寶典》的境界要遠勝獨孤九劍。
當然，一切都是猜測，兩人真正孰強孰弱還要真正比過才可下結論。
唰唰唰！
兩大絕世高手各展絕學，攻守轉換，打的天昏地暗。
從下午打到日落，從日落打到月升，從月升打到星光點點。
鬥了幾千回合，仍然不分勝負。
打的人沒有懈怠，觀戰的眾人也沒有疲憊，一個個仿佛打了雞血般，精神抖擻的看著。
華山頂峰雲氣繚繞，天雲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紅霞。紅霞的範圍慢慢擴大，越來越亮。一刹那間，深紅的圓東西出來了，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華山之巔。
陽光照在風清揚身上，白須青袍，臉如金紙的風清揚突然不動了。
緊接著東方不敗也停下來。
“怎麽了？”
“分出高下了嗎？”
“快看東方不敗的手……”
有人驚呼。
眾人看去，東方不敗右手拿著的繡花針有一滴鮮血的血滴，血滴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鮮豔。
啊！
眾人急忙看向風清揚。
風清揚額頭有一個紅點，紅點正慢慢的變大，最後匯成了一行血痕，順著他的臉流下。
風清揚敗了！
李旭長歎一聲：“唉，風清揚終究是老了。”
風清揚落敗，一方麵是風清揚老了，不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不敵正直壯年的東方不敗。但深層次考慮，還是獨孤九劍不重養生，不修內力，否則修煉的時間越久，應該越能反饋自身，而不是消耗自身精氣。
“東方不敗，你贏得了第四次華山論劍，你是天下第一，也是武林盟主。”
李旭起身，當著所有人的麵，高聲宣布。
東方不敗仿佛沒聽到這句話，他隻問一件事：“我蓮弟呢？”
李旭擺手，楊蓮亭從後麵走了出來，跑到東方不敗麵前，抱怨道：“你怎麽才來。”
東方不敗露出論戰以來首次笑容：“蓮弟，委屈你了。”
楊蓮亭笑起來：“受點委屈沒關係，你是天下第一武林盟主了，大夥都承認的。”
“天下第一？武林盟主”
東方不敗搖頭：“誰愛當誰當，我隻想和蓮弟隱居山野，每日吟詩繡花，蓮弟，你願意嗎？”
“呃~”
楊蓮亭很想說不願意，但想到就算是當武林盟主，頭上還有個更變態的李旭，當了也沒啥意思。
於是點頭道：“我願意。”
“嘻嘻，蓮弟，我們走。”
東方不敗抱著楊蓮亭在幾千名江湖豪俠的注目下，飛身下山，從此不聞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