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魔殿,血煞丹
陳鋒一行人辭別柳無言後,隨意找了間距離柳家不遠的房屋住下。
卸下行李後,跟著他的那些弟子中有一位站了出來。
“大師兄,剛剛為什麽不說宗主他們真正的打算?”
陳鋒隨意找個椅子坐下,放鬆道:
“你懂什麽,對方來曆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怎能貿然說出隱秘?”
“那跟他打一架不就完了,何必拐彎抹角的?”
又一名壯實的弟子站了出來,他主張用暴力解決一切。
“你是不是傻,萬一對方是真的呢?你師兄我豈不是要被打死?”
“上清宗還要為此得罪一方神魔勢力,你覺得劃算?”
“真是榆木腦袋。”
揉了揉額頭,對這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家夥,陳鋒很無語。
“那師兄,你探出來了麽?”
又一名女弟子站了出來,正好替陳鋒解圍。
陳鋒聞言嘴角一翹,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
“當然,不過三言兩語,師兄我就探明了那小子的底。”
“哦?師兄,快說說,他怎麽樣?”
那女弟子以及周圍弟子都很好奇,他們不禁屏息凝神,側耳傾聽。
“這個嘛……”
陳鋒看了看那些畢恭畢敬的師弟師妹們,一股優越感自心底升起。
“這家夥,其實就是個假的,一個煉氣境都沒有的垃圾。”
“正如各大長老猜測的那樣,他就是被斷千機故意放出來,想逼退那些人的幌子而已。”
陳鋒語氣毫不客氣,對斷千機這位國師也沒有任何尊敬。
“原來如此,長老們真是料事如神。”
“師兄果然高明。”
“我就說那小子怎麽沒有真元波動,搞了半天原來是個假的。”
“虧我準備了這麽久,還以為能和神魔後裔說上話了,結果是個冒牌貨。”
“居然敢冒充神魔後裔,就不怕神魔震怒,神罰降臨?”
“多虧師兄與各位長老明察秋毫,否則我上清宗真給套去隱秘,恐怕要淪為東州笑柄。”
一時間,那些個弟子各個同仇敵愾,甚至有人想現在就殺上門去。
說是要給柳無言點顏色看看。
但都被陳鋒阻止了。
“諸位師弟,聽我一言,如今大局將起,既然各方都有意解除封印,我等想阻止,恐怕勢單力薄。
恰好斷千機也要阻止封印被破,又放出這麽個假消息。
雖然不知道成效如何,但起碼能讓暗中的那些家夥投鼠忌器。
若是我們此際出手破了他的局,那麽屆時我方勢單力孤,浩劫終將再啟。
所以,我們如今至少得在明麵上,和他站在一起。”
聽完,那些弟子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等人剛剛的想法有多麽愚蠢。
而陳鋒的形象在他們心中,也變得高尚起來。
還沒等他們開口稱讚,陳鋒已經拿出了通訊玉佩。
所有人立即噤聲。
“徒兒……”
一陣略顯蒼老的聲音自玉佩中傳出,正是上清宗宗主莫無道。
“師尊。”
聽到莫無道的聲音,饒是陳鋒,都立馬嚴肅起來。
“事情辦的怎麽樣?”
“查明了,師叔們猜得不錯,他什麽都不知道。”
聞言,玉佩那邊一時沒了動靜,然後一陣嘈雜聲傳出。
“我早說了吧,那就是個假的,是個局,斷千機是什麽人你們還不清楚?”
“可那消息已經被天機閣列入地級機密,據說查明後會升入天級。”
“天機閣也有出錯的時候,明白嗎?”
“你放屁,天機閣連你屁股上有幾顆痣都知道,會無緣無故把假消息列入機密?”
“斷千機是名譽長老,有什麽不可能的?”
“地級檔案他有權限修改?他就是個掛名!”
“上麵也說了是假消息,根本沒有神魔後裔在樊城,你信天機閣還是信上麵的消息?”
“你放屁,上麵明明說有待商定!”
又是一陣雜音過後,通訊關閉,似乎是被強製切斷了。
而剛剛吵架的兩人,在場的弟子也知道,一位當然是宗主,另一位……
“狂劍長老還是那個性子,嗬嗬……”
一名弟子強扯出一抹笑容,似乎是想緩解尷尬的氣氛。
其餘弟子臉色古怪,宗主和狂劍長老吵架,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但這麽大庭廣眾開著通訊還互撕的,還是第一次見。
“師兄,我們現在……”
最開始提問的弟子站了出來,打破了尷尬。
陳鋒也回過神來,回了一個字:“等。”
上清宗這邊事了,柳無言那兒又有人找上門來。
對方沒有留下名號,但送來了一副棺材。
柳無言打開棺材後,發現了一本書和一顆血紅色的丹藥。
本想丟進係統空間,結果因為太垃圾了放不進去,隻能讓棺材擺在門口杵著。
而他本人,則興致勃勃的看起了那本書——《血魔奇術》
上麵記載了一些邪惡的儀式,當然,隻是看起來邪惡。
其實材料隻需要一些生物的血肉皮毛。
集齊以後,第一次召喚,會按照自身修為,召喚出一頭同境界血魔助戰。
用完以後,血魔會自動回歸血池。
血魔意識與本人意識相連,隻要實力壓製血魔,召喚就沒有負麵影響。
當然,副作用還是有的。
召喚次數越多,血池中的那頭血魔實力就越強,也就越難壓製。
相當於一顆定時炸彈。
“有點意思。”
粗略看完全書後,柳無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又拿起那顆血色丹藥,看著浮現的係統麵板,直接扔進了嘴裏。
血煞丹:低級丹藥,可提升血脈精純度,增益血氣。
丹藥入口沒什麽味道,但吞下肚後,一股極度辛辣的感覺自味蕾散發開來。
那味道就像是吞了火藥,嗆得要人命。
不過好在味蕾很快就失去了知覺,吞下肚的丹藥藥力也散發開來。
一股熱氣自胃部升騰而起,全身的血液就像要沸騰一般。
灼熱的鮮血流入心髒,柳無言隻感覺心口滾燙.
還沒來得及喝口水降溫,眼前一黑,就這麽暈倒過去。
暗中有一雙眼睛注視著這一切,眼底滿滿的不可置信。
“臥槽大哥,這小子就這麽一口把血煞丹吞下去了?”
“他怕不是個憨批吧?”
“臥了個槽,這小子夠猛,比特麽血刀還要猛。”
“我屠夫願稱他為最強!”
暗中的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敢相信,他們都是服用過血煞丹的。
不過最厲害的,也不過一口吞下三分之一,最後還疼的死去活來而已。
一口悶一顆的狠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這小子就不怕有毒?”
“這性格我喜歡。”
“老七你要不要去試著勾引一下,他起碼是個神魔後裔……”
“滾粗!”
“大哥,咱們過去看看吧,這小子萬一出個什麽事兒……”
“你懂什麽,神魔後裔的血脈,這點藥力都扛不住?”
“要真扛不住我血魔殿也沒必要和他的勢力搭上線。”
“話說殿主就這麽大方的把一頭血魔給他們了?”
“神魔強者可不在乎那點反噬。”
“萬一咱們被以為帶壞小朋友咋辦?”
“閉嘴。”
聽著周圍那幾人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為首的人肺都快氣炸了。
“咱們撤。”
他是不想繼續呆在這裏聽這些話癆講廢話了。
他一下令,那些家夥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跟他一同隱入黑暗,最終消失不見。
……
柳無言做了個噩夢,他夢到自己下了地獄,被陰差丟進了油鍋裏。
油鍋裏的油滾燙,把他的身體都炸熟了,特別是心髒那一塊。
他掙紮著,想要放聲大叫,可嘴張開了卻沒有聲音。
油鍋裏的熱油漸漸漫過脖頸,灌入咽喉、鼻腔,讓他既痛苦又窒息。
在熱油漫過頭頂以後,突然一股極致的涼意自心底湧出,他猛然驚醒。
眼前卻是一張惡心的麵孔。
猛地抬腳,所有力氣匯聚在腳底,全力一蹬。
那怪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給踢飛了出去,掉到地上,砸壞了幾張桌椅。
趁此機會,柳無言直接激活剛恢複一點時間的二郎神神魔卡。
頓時一股玄妙的感覺自心底升起。
他再看向那惡心人的怪物,眼底怒火叢生。
“受死!”
雙手金曦湧動,三尖兩刃槍入手,當頭劈下。
那怪物勉強抬手,才抵擋住這發攻勢。
柳無言收槍後又是一刺,怪物揮爪相擊。
一陣金鐵交鳴後,怪物借勢爆退,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柳無言則收起神力,二郎神卡回歸卡槽,繼續恢複。
等他再度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才發覺夜色已深,不禁皺起眉頭。
“我暈了半天?”
他有些不可置信。
畢竟一顆血煞丹而已,哪怕藥力再渾厚,但也不至於這樣啊。
他又看了看周身,用手揉了揉脖頸,並沒有搓出什麽“雜質”。
“不是洗精伐髓?”
他撓了撓頭皮,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突然,腹中一陣攪動,他臉色一變,趕忙衝進了後院。
緊跟著,茅廁中傳出了殺豬一般都慘叫。
柳無言整個人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向茅廁內。
隻見那裏有一攤暗紅色的血跡,十分顯眼。
就在他剛要失去人生的希望,打算投糞坑自盡的時候,一道好奇的聲音傳來。
“柳先生?”
聞聲他先是一僵,然後慢慢轉過頭去,發現是斷千機後,強扯出一幅笑容。
“國師來了啊,有什麽事嗎?”
“走走走,咱們進屋說去,這裏味道不好。”
說著,他就連忙拉住斷千機,想要把對方帶走。
誰知斷千機恰巧看到了茅廁的那攤暗紅色血跡,眉頭一挑,疑惑道:
“柳先生服了血煞丹?”
“正是。”
柳無言雖然好奇,但既然對方轉移話題,他樂見其成。
也不隱瞞,就將中午的事情以及血魔秘術什麽的都抖了出來。
“果然。”
斷千機聽了以後一幅了然於胸的模樣。
“那血煞丹柳先生吃了幾分?”
他有些好奇,這東西聽說極難下咽,藥力剛猛,尋常人舔兩口都承受不住。
哪怕那些天才,都隻能把一顆血煞丹分成好幾份批次服用。
就連血魔殿的天驕血刀,修煉了血魂秘術,也隻一口吞了二分之一。
這位柳先生既然是神魔後裔,應該也有三四分之一吧。
“幾份?什麽幾份?不就隻有一顆嗎?”
柳無言聽了他的話後有些不理解,對方隻給了自己一顆血煞丹啊,難道這玩意還要好幾顆一塊吃?
一想到自己吃一顆後的那種感覺,再想想多來幾顆,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四方域修士,果然都是狼滅嗎?
“什麽一顆,我說的是……等等,你不會一口就給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