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不配

  “晨朗，你說什麽？爺爺在這裏，別開這種玩笑啊!”


  穆晴急得快要哭出來，老爺子也臉色驟變。


  “戚晨朗，以你戚家的實力，晴晴肯嫁給你是戚家高攀，你竟然拒絕她？”


  穆老爺子向來極寵穆晴，堪稱溺愛。


  因著穆晴的央求，他放下了顏麵來幫穆晴，卻被戚晨朗直言拒絕。


  “晨朗，你不是認真的對不對？你隻是和我開玩笑……”穆晴哭得梨花帶雨，穆老爺子一陣心疼。


  “我愛的人，隻有喻向薇。”戚晨朗一字一句道。


  “哈哈哈！你愛喻向薇……是你逼死了她，殺了她的孩子！”


  穆晴笑出聲，極盡諷刺。


  戚晨朗的心口又是一番抽痛，心髒仿佛在一瞬間被無數利刃刺穿。


  在穆晴哭泣和穆老爺子的怒火中，戚晨朗行屍走肉一般上了樓。


  “啊！”


  樓上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穆晴身子一怔。


  “不識好歹，我們走！”


  ……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也有了寫日記的習慣。


  “向薇，今天我去了彩虹湖，但是沒見到彩虹。”


  “向薇，我又去了你最愛吃的那家餐廳，廚師已經換了，但是味道還和以前一樣。”


  ……


  三年的時光荏苒飛逝。


  戚晨朗的嘴角依稀可見的胡茬，坐在喻向薇的墓碑旁。


  墓碑前放著一束滿天星，那是她最喜歡的。


  “晨朗哥哥，我喜歡滿天星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曾經天真單純的她最愛滿天星，就連每年送他的生日禮物，也是以滿天星為主。


  “向薇，你曾經說過想去看看滿天星的發源地，我已經找到了，你……還想去看看嗎？”


  戚晨朗輕撫著墓碑上的照片柔聲問道，就像她還在。


  在她墓地的不遠處，是爺爺的墓地，以及……那個孩子的。


  暮色西垂，戚晨朗將一束白菊放在了爺爺墓碑前，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旁，瞳孔驟然收縮。


  一束已經幹枯的滿天星……


  戚晨朗的心翻滾著驚濤駭浪，那些日複一日積累沉澱的思念此刻變成了鋪天蓋地的海嘯。


  她還活著！


  他欣喜的往外狂奔，撥通了下屬的電話，“給我查查顧北城在哪！”


  唯一可能知道她在哪裏的人，隻有他。


  院子裏，喻向薇在打理著花草，盛開的滿天星圍繞著整片籬笆，雪白一片。


  戚晨朗停下車，隔著車窗看著她，握住方向盤的手死死的抓緊。


  隻是一眼，戚晨朗的臉上滑落兩行滾燙的淚痕。


  顧北城的車停了下來，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將他和喻向薇隔開兩個世界。


  “向薇，今天有新培育出來的花種，我給你帶回來了。”


  顧北城拿著一個小袋子，滿麵笑意的走到喻向薇麵前遞了過去。


  喻向薇在一旁忙碌，顧北城不經意的回頭，看到了戚晨朗緩緩搖上的車窗。


  心口一窒，竟然被他發現了？

  “向薇，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記得一會兒把午飯吃了。”


  顧北城淺笑著叮囑，溫柔繾綣。


  喻向薇點點頭沒有答話。


  戚家別墅外，顧北城將戚晨朗堵在了大門處。


  “戚晨朗，你用三年的時間把她折磨得不人不鬼，而我也用了三年的時間換回她的笑容，你還想讓她變成之前的樣子嗎？”


  顧北城握緊了拳頭質問，他不想再看到那個行屍走肉，沒有靈魂的她。


  即便她現在的笑容仍舊苦澀得像是黃連，可終究，她會笑了。


  “你別忘了，她的創傷後遺症，是你造成的，你剝奪了她的所有，你如果還良知未泯，就別再出現。”


  顧北城聲音冰冷，他隻想保護好她。


  戚晨朗垂下目光，她的笑容才是這世上最美好的，隻是曾經被他親手摧毀。


  “隻要她還活著就好。”高傲如他，也會有如今卑微到塵埃裏的模樣。


  錯身而過，顧北城轉過頭看著他的背影，盡是悲傷。


  從那之後的日子裏，戚晨朗總是像個小偷，躲在遠處悄悄看著喻向薇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向薇，你會不會對除了我之外的人也笑得這麽開心？”


  “不會，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對誰的笑都是苦哈哈的。”


  或許，那個時候的她早已預見到後來的一切，可她甘之如飴。


  戚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穆小姐，您不能進去……”


  “我一定要見晨朗！”


  穆晴突然的闖入，戚晨朗卻沒有絲毫反應，像是一個觀眾看著一出無趣的鬧劇。


  “晨朗，我已經說服了爺爺不逼你和我結婚，我們……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穆晴咬了咬紅唇帶著哭腔說道。


  “你不配！”戚晨朗冰冷的擲下一句，穆晴愣住許久，隻有淚水在臉上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