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楚澤蘭的條件
雁卿看了看楚澤蘭,再看了看手上的東西,直覺上對於慕容煙而言還是他手上的東西比較重要,於是收下玲瓏鏡放心的和楚嘯站成了一排。
慕容煙早就知道楚澤蘭把玲瓏鏡拿給自己看,肯定是有條件的,抿了抿唇角沒有多說什麽。
“來來來,小煙兒,喝點熱茶暖暖身子。”楚澤蘭一進屋就熱情的招待,臉上掛著微笑。
慕容煙坐下來,抬眼看著他,麵色平淡道:“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跟我來這些虛的真的沒必要。”
“哎呀呀,小煙兒你還是那麽無情,真叫我傷心啊。”楚澤蘭厚著臉皮湊上來,“這麽長時間沒見,我們是不是該先敘敘舊什麽的?”
“敘舊?”慕容煙冷笑一聲道,“我跟你有什麽舊可敘的?哦——說起來,我還要感謝的特意給我送了一個香囊,不然說不定我已經感染了鼠疫死了。”
“不謝不謝,應該的。”楚澤蘭好像一點也沒聽出慕容煙語氣中的諷刺,繼續道,“小煙兒,這次來就不走了吧?之前跟你的合作很愉快,我還想跟你繼續下去。沒有你的日子,本公子真是無比的空虛寂寞啊。”
慕容煙忍無可忍,蹭的一聲站起來:“如果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廢話,那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裏浪費。等你什麽時候能一句話把事情表達清楚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哎哎哎,小煙兒,別別別,別走啊小煙兒。”楚澤蘭不怕死的撲過來,死乞白賴的抱住慕容煙的手臂,“我說,我說還不行麽。來來來,先坐下,消消氣。”
“好,你說吧,我聽著。”慕容煙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
楚澤蘭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桌上的茶盞,一雙撩人的桃花眼含情脈脈的看著慕容煙,嘴角微微上揚道:“既然小煙兒這麽著急,那我就長話短說了,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就是想讓小煙兒你幫一個小忙。”
“讓我幫你忙?”慕容煙嗤笑一聲道,“我沒聽錯吧,你堂堂寧國的太子殿下還需要我幫忙?”
楚澤蘭繼續道:“以寧國現在的勢力,根本打不過蕭君默的軍隊,所以我需要一些外援。我給卞國開出的條件,卞國的皇帝很是心動,但問題就在於江遲帆,他比較死腦筋,不肯跟本公子合作。既然江遲帆三番五次派人來救你,對你那麽情深意重,想必你說的話,他肯定會聽的。”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去說服江遲帆跟你合作一起對付蕭君默。”慕容煙麵無表情的勾了勾嘴角,“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先借助卞國的支援穩固住自己的地位,日後等你大量的生產兵器,招兵買馬,增強國力以後,再掉轉頭來對付你曾經的友軍。楚澤蘭,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幫你?”
楚澤蘭有些無奈的攤攤手道:“小煙兒,為什麽你總是把我想得那麽不堪?而蕭君默即便做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情,你還是會對他那麽寬容,我真不明白,他到底哪裏比我好?”
慕容煙道:“你和他半斤八兩,不用比,你們兩個人之間誰死誰活我一點也不關心,隻是你們的戰爭不要牽扯到江遲帆,他跟你們不是一類人,別拖他下水。”
“那怎麽行?”楚澤蘭遺憾道,“江遲帆既然是卞國的太子,未來的新君,他就不可能獨善其身。你以為我現在不拉他下水,以後等蕭君默兵強馬壯以後不會對他用兵?蕭君默的野心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大,隻要他一吞並寧國,卞國不和其他國家聯盟的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你是真的為江遲帆著想,那就想辦法讓他跟我合作。不管怎麽說,寧國的勢力不如瑜國,就算你真的擔心我日後會反水,江遲帆也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準備。”
“話說得真是好聽,好像你這麽做都是在為別人著想一樣。”慕容煙毫不留情麵的冷嘲道,“不過,說到底還是你想取代穆天河成為寧國的皇帝,開疆擴土,最後一統滄瀾大陸吧?”
楚澤蘭道:“小煙兒,你果然還是很了解我的,那麽,你考慮得怎麽樣?”
“我的選擇取決於你開出的條件如何,實話跟你說,單單隻是一個玲瓏鏡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我還要另外一件東西。”慕容煙麵色平定道。
楚澤蘭不慌不忙的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拿到慕容煙麵前,笑著問:“小煙兒,你說的是這個麽?”
慕容煙一眼望過去,愣住了,對方手裏拿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她之前千方百計想得到手的千機骰。這個千機骰設計十分的獨特和巧妙,呈不規則的六棱形,每一麵都有一幅奇特的梵文字符和圖紋。咋看之下並不能看出什麽不同來,但是盯著它的時間一久,那一幅幅圖案就神奇的在她的眼前放大,鋪展開來,宛如放映機投射出來的畫麵一般。
憤怒,悲傷,恐懼,不甘,絕望,怨恨……人的七情六欲八苦似乎都蘊含在這些畫麵當中。
她看到很多陌生猙獰的麵龐在自己的眼前掠過,有見利忘義的傷人,男娼女盜的偽君子,尖酸刻薄的婦人,花天酒地的和尚……地獄的煉火燒灼著他們的皮膚和血肉,殘酷的刑罰讓他們永沉黑暗,得不到救贖,一雙雙空洞的眼睛仿佛是被挖去了眼珠,隻剩下空蕩蕩的眼窩,所有的光芒都照射不到裏麵……
慕容煙突然感覺自己也像是身在其中,戴著鬼麵的差役揮舞著鞭子向她狠狠的抽過來,她想避開,但是身體卻像是被什麽牢牢固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小煙兒!”靈台突然一清,眼前的畫麵如煙雲般消散,楚澤蘭那張略帶些擔憂的麵龐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這個東西有魔性,不能看太久,否則會被迷住心智。”
慕容煙緩過神來,對楚澤蘭手上的東西不免有了些敬畏。定了定神道:“這個東西怎麽會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