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升遷之禮
這一場的時間比較長，規定了是半個時辰分勝負。裏頭有精心挑選出來的錦衣衛維持秩序，避免出現私帶兵器的舞弊現象。包括皇帝在內的看客都在林子外麵幹等，實在是有些無聊。
慕容煙目光沉沉，倒不是擔憂比賽的結果，而是不明白蕭君默在皇帝已經對她動了殺心的情況下，還肆無忌憚的向自己示好，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
然而，她還未及深思，剛剛過去一盞茶的功夫，太監總管就氣喘籲籲的跑來稟報：“皇上，結……結果出來了。”
“哦？這麽快？哪一隊勝出？”皇帝扶著龍頭把手站起來，有些激動，“快，快跟朕說來！”
太監總管咽了咽口水，緊張得口齒不清道：“是……是慕容大人的隊伍，他們把，把衛大人隊的牌號都搶了過來。”
此話一出，一幹老臣立刻議論紛紛，都對慕容煙豎起了大拇指。一來是因為慕容謙的關係，不敢再說閑話，二來是真的見識了這個小女子的真本事，心中歎服。
得勝的隊伍逆著陽光走進來，一人手上領著幾個不一樣的牌號，其中楊林和王劍最多，相互撞擊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然而慕容煙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喜色，目光沉定的等著皇帝發話。
“臣願賭服輸，慕容大人才識本領過人，定能擔當錦衣衛重職，臣願脫下這身官服。”衛央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或者說他心裏也是這麽期盼著的。
“是啊，願賭服輸，衛愛卿，你這回可是馬失前蹄了。”皇帝隔了半響才歎息一般開口，深邃的眸子裏一片霧氣彌漫，讓人看不起他的真實想法。
“皇上，臣有話說。”慕容煙上前跪在衛央旁邊，以卑微的姿態道，“臣贏衛大人實屬僥幸，錦衣衛可以沒有慕容煙，卻萬萬不能沒有衛大人。臣隻求能留在錦衣衛為皇上分憂，不敢奢求替代衛大人的職位，請皇上三思！”
不等皇上發話，慕容謙也站出來道：“犬女所言甚是，她涉世不深，仗著衛大人謙讓才贏了這場比試，若是真要她身居要職，掌管錦衣衛，那定是要闖出大禍的，此事兒戲不得，還請皇上以大局為重。”
皇帝點點頭，若有所思，轉而問衛央：“衛愛卿，你以為慕容愛卿所言如何？”
“臣，慚愧之極，不敢妄言。”衛央拜倒在皇帝麵前。
“既然輸了就要認罰，當初說好的規則怎麽能不作數！”蕭天睿隻知道一味的給慕容煙出頭，卻不曉得其中的厲害關係，也許因為他這一句話，皇帝原本還動搖的心思就徹底落定了。
“兒臣也以為，慕容大人既然贏了衛大人，那就足以證明她的能力比衛大人略勝一籌，兒臣覺得隻要多加磨礪，她定能勝任。”蕭雲晟這回倒不是為了幫慕容煙，他是看到她和蕭君默兩人眉來眼去，心裏窩火，有意在皇帝麵前不如她的意。
皇帝沒有表態，問蕭君默：“默兒，你認為如何？”
“啟稟父皇。”蕭君默拿捏好分寸，垂首道，“兒臣以為，慕容煙和衛央兩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皆能為父皇所用。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分出一個高下，隻要父皇用得舒心，就是他們的福分。父皇何不將慕容煙提升為正式的錦衣衛副統領，讓她和衛央互補互助，為父皇排憂解難。”
“好！”皇帝點頭笑道，“默兒的一番話最合朕的心意，諸位愛卿可有什麽異議？”
一幹大臣左顧右盼，還沒看清自己到底該站在哪一邊，慕容謙就率先上前，高呼：“皇上聖明！”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跪倒。
“嗯，好，既然眾親家都無異議，那就這麽定了，來人，擬旨。朕要特封慕容煙為錦衣衛第一女副統領。”
慕容煙上前：“臣領旨謝恩。”
“恭喜你。”比賽結束後，衛央走過來，真心實意的向她道喜。
慕容煙牽強的扯了扯嘴角：“衛大哥，謝謝你。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關照說不上，互相扶持吧，”衛央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物遞過來，“這個，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歡。”
慕容煙一看，稍微回想了一下，原來是上次她在近春樓把玩過的那把鑄造精良的匕首。
“這，這不是證物麽？怎麽會在你手裏。”
衛央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你放心，不是我私自拿出來的，是我向皇上討的賞，就當是慶賀你升遷的禮物吧。”
慕容煙隻覺頭疼，沒有伸手去接。
這個衛央實在是她現在不能招惹的一號人物，她現在已經夠紮眼的人，如果又讓人發現向來不苟言笑的衛央衛統領竟然私下送她東西，那傳出去到了某些有心人耳裏可就變味了。
就在左右為難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煙兒！”
來人是剛從禦書房出來的蕭君默。
“煙兒，你上哪去了，叫本王好找，不是說好了在宮門前等本王一起回去的麽？”蕭君默直接無視衛央的存在，緊緊握住慕容煙的雙手，動容道，“下回可不許一聲不吭就跑了沒影。”
慕容煙尷尬無比，雖然蕭君默的演技高超她是見識過的，可是沒想到竟然當著衛央的麵就……
衛央麵色驀地一變，握著匕首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退後一步，聲音沉穩：“臣參見王爺。”
蕭君默聞言，這才回過頭來，故作一臉驚訝的看著對方：“原來衛大人也在，是來跟煙兒商討公事的吧？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麽事能不能明天再說？”
衛央將頭垂得很低，道：“那臣就先告辭了。”說著不再看慕容煙，轉身離去，背影顯得有些蕭瑟。
“人都走遠了，你還盯著看不夠？”蕭君默冷笑一聲，一手放肆的攬住她的腰掐了一把，“本王警告過你不要和姓衛的離得太近，你當本王的話是耳邊風不成？”
“王爺說得輕巧。”慕容煙掙了兩下沒掙脫開，宮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也不能動真格，隻能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男子，“我和他以後是同為錦衣衛的指揮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麽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