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拆穿
“在座各位都是朝中肱骨，時間可貴，誰想要知道你這些無聊的事來白白消耗時間？就憑你，也耽誤的起嗎？”
這回李姝兒倒是聰明了許多，知道帶上在座的所有大臣，用他們的名頭來壓人。江鶴一個人當然惹不起這麽多權貴，自然就得放棄這個耗時的辦法。
江鶴也知道自己說的的這個提議肯定是短時間不能實現的，本來就沒指望它可以施行。但是她這麽說的話，反倒是有一種問心無愧的感覺，能讓對方所說的話更多上幾分疑點。
這樣想著，江鶴突然覺得有點無奈。她和李姝兒兩個人就仿佛兩隻鬥雞，在看台上被人包圍著打量。誰勝誰負根本就不重要，他們想看的是互相爭勇鬥狠互相撕扯的樣子。
被人看熱鬧了啊。
江鶴望著李姝兒，見她一副真的被惹怒了的鬥雞的樣子，不由得覺得諷刺好笑。
“那我就沒有其他的證據了。我們兩個既不能證明自己是對的，也不能證明對方是錯的。小姐您看這可如何是好？”
李姝兒還想接著訓斥，便聽見一旁久久沒有出聲的王爺忽然開了口。
“既然如此，本王便幫你們做個定論吧。”
江鶴已經完全忽略了王爺還在旁邊聽著，此時聽見他突然出聲，就好像是話劇演員突然聽見觀眾上來打斷一樣有種不適感。
她轉過頭去等著聽這位王爺有什麽高見，不再和李姝兒繼續爭吵。
杜青看著她們兩個，對著李姝兒說道：“本王之前前前後後問過你好幾遍，你都咬死了說確定這婢女的傳言是真的。本王已經給過了你機會，奈何你還是要一錯到底啊。”
底下看熱鬧的百官紛紛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杜青會說這樣的話。他們紛紛又開始了小聲的竊竊私語，說了幾句之後便很統一的恢複了安靜，等待著王爺說話。
李姝兒臉色慘白，不敢繼續說話。她張了張嘴想要問杜青為什麽認定是她說了謊，卻在看見自己爹爹的那十分難看的臉色一下子略略清醒了過來，保持了沉默不再說話。
“李姝兒，你說她是你在你外祖母賀壽的時候從臨江仙碰見了。而原因是你想去臨江仙附近的如意閣買飾品，我說的對嗎？”杜青盯緊了李姝兒，仿佛一位嚴肅不容侵犯的判官一樣問道。
李姝兒不知道他問這話什麽意思，略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卻聽見杜青說道：“你回去給外祖母賀壽的那天是初一。而如意閣有個古怪的規矩，那就是初一十五不做生意。我聽說你的確從鄰城如意閣帶回了一支巧奪天工的簪子，但是敢問在初一隻待了一天的你是從哪裏買到了如意閣的珍藏的？你買那簪子的時間不是在初一吧？”
李姝兒聽了之後神色一下子變得慌張起來，就要站立不穩踉蹌了幾步。她張口想要辯解一下，卻不知道怎麽說起。
這種謊言一旦有了漏洞，哪怕是微不足道的那麽一點點，那麽整個謊言的可信度就會急劇下降。就因為她不知道這兩天如意閣不開張，所以這個傳言就不攻自破了。
李姝兒心知現在如何狡辯都是沒用的了，連忙跪倒在地，說道：“是我一時糊塗，還請王爺不要同我計較。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江鶴倒是懵了，完全沒想到旁觀了一整個局下來的王爺三言兩語就破除了自己的窘境。剛才和李姝兒兩個互相糾纏硬生生就是沒有結果的場麵仿佛是在做夢一樣，忽然就消失了。
其他大臣也沒有想到之前兩個人還似乎一副永遠都分不出對錯來似的，卻沒想到解決的這麽順利，都有些愣神。
杜青不管其他人是什麽反應，看著慌了神的李姝兒，淡淡的說道：“你作為閨閣小姐，卻編造這種不堪的傳聞，到底有什麽目的？”
李姝兒咬了咬牙說道：“因為這個奴婢自從來到府中之後，便日日頂撞我和我娘，我和我娘沒有辦法。我這次見她在表演上出盡了風頭，便想乘著她現在被那麽多人知曉的時候給她一個教訓——至於壞了風氣，是我考慮不周，絕非是有意的。”
江鶴盯著她，聽完了她仍然不忘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辯白，忍不住上前接著懟道：“小姐，您總說我伺候得不夠的您心意，但是我竟不知道您對我不滿道這種程度，居然想出這種主意來汙蔑我？”
李姝兒冷哼了一聲，抬眸看了她一眼，憤怒的說：“你哪有做下人的樣子。我看再過幾天，你怕是就要變成長史府的當家主人了！”
江鶴剛要繼續說些什麽，杜青抬手攔住了她，對著李姝兒說道：“不論如何，你陷害她人，敗壞風氣在先，無法開脫。有錯便要有懲罰，你可同意？”
李姝兒不甘不願的咬了咬唇，瞪了江鶴一眼，回答道：“我知錯了。有什麽懲罰願一力承擔，還請王爺不要生氣。”
杜青摸了摸下巴，看了看李姝兒又轉頭看了看皺著某頭的江鶴，悠悠的說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做主定了這懲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錯處不大，我也不定些其他懲罰了。便罰你當著這些人的麵向江鶴行禮道歉。以示更正錯誤。”
李姝兒本以為會是禁足或者罰跪之類的懲罰，卻沒想到懲罰是這個，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讓她向江鶴那個小賤人認錯，無異於公開處刑，以後她的麵子肯定無處放了。她已經可以想象的到她的那些女伴大肆的嘲笑她的樣子了。
她看一眼眼睛亮了起來的江鶴，急切的說：“王爺，我……江鶴隻是和婢女，若是讓
我向她行禮恐怕多有不妥，我願在家禁足半月，王爺您可同意？”
“錯誤放在誰的身上都是錯誤。”杜青望著她，目光變得嚴厲起來：“這和身份無關，是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處。連認錯都做不到，談何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