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當眾發難
李姝兒聽了這話，隻以為是給自己說的。
她自持身份相貌都勝過了江鶴一大截，在她的心目中，王爺是不可能相中一個既不好看又卑賤的婢女的。
李姝兒擺出了一副羞澀的樣子，習慣性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裙擺。她剛要抬步上前，便聽見了王爺的聲音。
“哦，忘記告訴您了李小姐，您可以先離場了。”
李姝兒聽見這話，頓時臉色就變得難堪了起來。她張了張嘴之後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最後隻是憤恨的轉身向後退去了，
江鶴看著她從一臉的得意與自作多情變成了現在怏怏而歸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她眼見著李姝兒不甘不願的退遠了些，到底不能當眾反抗，便不得不向他湊了過去。
“你是李長史家的婢女？”杜青故意裝作不認識，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圈，拖長了聲音問道：“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
江鶴走近了他之後保持了一個合適的不遠不近的距離，低下了頭不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表情，裝作十分認真恭敬的樣子回答道：“回王爺，小女子姓江名鶴。至於家住在哪裏的話，我家便在這城裏。隻是我是個失孤，不知道是誰家走丟的，也不知道家具體在哪裏。”
“哦？”王爺望著她沉默了一小會，知道她不解的抬起了頭來。他的目光像是清澈的溪流，還帶著幾分老友一般的戲謔。
“江鶴，我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若是回答的好了，我便幫你贖身。找你的家人。若是答得不好，那就隻能接著做你的婢女了。”
杜青這話怎麽有些不滿的意味在啊……
江鶴聽了他的話之後。並未急切的詢問是什麽問題，反倒鎮定了下來，對杜青說：“您盡管問好了。小女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左右不過是一個問題，還會難纏到哪裏去？
杜青聽了之後微微一笑，說道：“不知姑娘你還記不記得六日之前的約定？你與一位大叔約好了說要習武，隻是不知道為何卻又失約了呢？”
江鶴聽了之後皺了皺眉，頓時心生疑惑。他與木土大叔約好了習武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甚至連賭坊裏的小廝還有江雪鬆都不知道她要習武，這位王爺是怎麽知道的？
甚至還因為這件事情特意這樣大動幹戈的來詢問？
想到木土大叔略微讓人有些熟悉的眉眼，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而且這位王爺一開始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呢？他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是單純的隻是想要體驗一下微服出巡呢？
至於那位木土大叔，是王爺的朋友還是什麽人呢？江鶴的心裏再飛速的頭腦風暴著，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當中。正在這時，連續出了幾次醜的李姝兒聽見了之後，原本憤恨的腦袋裏麵逐漸又有了一個新主意。她略略思索了一下，趁著江鶴還在沉默的時候，大膽的走上前去在她開口之前插了話。
“王爺，這個仆人原本是我家沒調教好的下人，雖然做活不太靈光，但是還是有一手才藝的。既然她曾經爽了王爺那位朋友的約，那不如讓她表演一下她的才藝。一來助興取樂，二來算作賠罪。”
李姝兒十分真誠的在杜青麵前說道。
江鶴忍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暗暗感歎著李姝兒可真是時時刻刻的都不安好心。她看了看杜青變得有些玩味的臉色，準備先觀察著情況，然後再進行周旋。
相比較還要維持著自己千金小姐人設的李姝兒，江鶴就要輕鬆的多了。她明麵上的身份隻是一個仆人，又或是一個賭坊老板娘而已，相對而言所麵對的束縛就要少得多了。
豪門望族有豪門望族的活法，而市井小民也有市井小民的活法。相對於富足的豪門望族，貧窮的人往往沒有什麽精力再去在意什麽更細致的規矩。
“哦，你這位婢女有什麽才藝，不妨說來聽聽？”杜青挑了挑眉，不怎麽有興趣的說道。
李姝兒哪裏知道江鶴這個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會什麽技能，但是現在她隻想坑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一把，讓她在眾人麵前丟人現眼抬不起頭來。不僅能讓她被這些權貴嘲笑，自己也可以用學藝不精表演不力的理由將她帶回去狠狠的懲罰一頓。
“江鶴是我之前才買來的奴婢，據說精通表演，我也沒有見過，正想趁著今天大家都在場的熱鬧日子來觀賞一下。這是她的榮幸，能博諸位一樂也是件好事。”李姝兒避重就輕的說道。
“照你這麽說，你對她的才藝也並不了解了？”杜青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略有些不耐煩的江鶴，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問道。
李姝兒繼續了之前的說辭：“江鶴在我家府上時就常常給下人表演，隻是我一直錯過了，心裏也是十分的遺憾。”
江鶴心裏知道她隻是為了想要看自己出醜。她現在的身份又隻是個小婢女，剛才的回懟已經十分的惹人注意，不像是一個下人了。這次自己再拒絕的話，估計更會惹人非議了。
她還能會什麽才藝，難不成要想還珠格格裏麵那個知畫一樣邊跳舞邊畫畫嗎？單獨一樣她都不會——就算是，在每個女孩子都要學習琴棋書畫的古代也算不上是才藝啊。
“小姐謬讚。隻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罷了，遠遠算不上才藝。江鶴才疏學淺，沒有小姐的本事，還請小姐不要為難江河。”
她隨口和李姝兒打著太極，同時頭腦瘋狂的運轉，想要找出自己可以做什麽事情來充作所謂的“才藝”。
“謙虛推辭放在這裏已經不合適了，這裏這麽多位大人，一心等著看你，你還不趕緊準備？”
李姝兒分毫不讓的說道。
江鶴也知道李姝兒是鐵了心想要自己去出這個醜，依依不饒的不會放過自己，便衝著她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