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教訓下人
李姝兒驚魂未定,動也不敢動,被江鶴提著肩膀扔出了門外。她看著江鶴仿佛看白日見鬼,連忙捂著臉落荒而逃了。
雙殺啊。
江鶴看著她狼狽的背影,哼了一聲,將手邊的門掩了起來。
這母女兩個心急的很,她才剛來了兩天就輪流上陣,根本就沉不住氣。對手這樣的反應可比藏在暗處憋著下絆子讓人放心多了。李長史對她又有著一種迷之愧疚——雖然她並不理解,一個能將自己親女兒坑成那個樣子的人為什麽還會有愧疚這種情緒。
她將手裏的小刀丟回了桌子上,盯了幾秒之後又將刀收了回來。
估計自己今天這樣威脅過李姝兒之後,她肯定很難見到什麽利器了。還是謹慎些,抓住機會留下一把刀吧。
“喂,出來了!領你的飯來!”
門外傳來了一個小丫鬟不耐煩地聲音,那人磕了磕碗,不等江鶴回答就搶先說道:“我的事情還多著呢,你自己出來拿你的飯。”
說罷轉身就要走。
“等等!”江鶴連忙將她叫住,推開了虛掩著的門。隻見門外放著一碗稀稀拉拉的白粥,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那粥上麵還浮著薄薄一層的土灰。
“是夫人吩咐你給我送飯的?”江鶴彎腰端起了那碗粥,低頭仔細看了看。嫌惡的皺了皺眉。
那丫鬟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怎麽?你這白吃白喝,還耽誤著我做活的時間,還有什麽意見不成?夫人肯賞你一口粥吃那是天大的恩賜了。”
看來又是王氏的手下了。她就知道那個小心眼的女人不可能讓她過得舒服,肯定會堅持不懈的在各個方麵給她難堪。
這種女人的全部精力大概也隻能耗費在這上麵了。
“既然你說這是天大的恩賜,正好我今天沒什麽胃口,不如賞了你吧。也好不糟蹋夫人的‘恩賜’啊。你說對不對啊?”江鶴笑眯眯的將手裏的粥碗往那丫鬟嘴邊湊。
“你,你要幹什麽!?”那個丫鬟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被江鶴眼疾手快快的一把抓住了衣領:“你簡直大膽!居然敢頂撞夫人!還不趕快乖乖喝下去!”
江鶴不肯鬆手,手裏的碗也直接塞到了那個丫鬟嘴裏。縱使那丫鬟極力反抗,髒兮兮的粥也灌進去了好幾口。
“張開嘴,別浪費了夫人的恩賜!糟蹋了可就是對夫人的不敬!”
江鶴見她喝了幾口,這才鬆開了手,將丫鬟放了回去:“你這麽忠心耿耿夫人會很高興的。別那麽看著我,誰不喜歡忠心的狗呢?”
那丫鬟又急又氣。將嘴裏的粥吐了出去,擦了擦嘴,紅著眼圈惡狠狠的說:“你別得意,夫人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挨罰吧!”
江鶴向著她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你怎麽把粥吐了,哎呀真是不尊敬啊。你還不滾呐,還想喝粥嗎?”
丫鬟看著她舉起來的粥碗,嚇得連忙後退,邊跑邊說:“看我下回再來收拾你!”
“等你下次準備好了再說吧!”
三殺了。
看著丫鬟落歡而逃的背影,江鶴搖了搖頭。這段位也太低了,李姝兒那種對手都比她有挑戰性。
她已經被王氏母女那頻繁而且低質量的找麻煩磨的沒了脾氣,現在隻想靜靜地看著她們還能有什麽表演。估計這次下來就是所謂的“二小姐糟蹋糧食,給了也是浪費,不如斷了她的飯食吧。”
對了,還有打罵。原主沒少被這些人折磨取樂,挨了不少打。萬一哪一天她們忍不住了想要動粗,那還真是件麻煩事。
江鶴心煩意亂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支著腦袋思索著對策。
她既不想挨餓也不想挨打,看來是時候到她那個便宜爹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她這樣想著,端著粥碗就溜出了門。
長史府結構簡單,王氏就是千防萬防,總也有疏漏的時候。隻要想辦法讓李長史看到那碗粥,其他的事情他肯定會給擺平的。
而另一邊,遍尋不著的江雪鬆已經幾乎陷入了絕望了。
江鶴並不願意和她說自己受到長史府的威脅,所以完全沒有告訴自己的母親任何事情,所以江雪鬆根本沒有往那上麵想。
她已經幾乎完全放棄了對賭坊的管理,每天帶領著人四處打聽有沒有江鶴的下落。但是沒有人知道江鶴到底去了哪裏。也找不到夥計說的帶走江鶴的人。
整個縣城就這麽大,已經讓她來回找了兩遍了,她不得不絕望而痛苦地承認江鶴已經出了事了。在夥計的勸服下她勉勉強強的收拾了心思,到了賭坊主持生意。
“老板娘,你來了啊。”隔壁包子鋪的李阿姨看見她之後走了過來,親切的塞給了她兩個包子:“別找了,再找下去,你也要耗幹了。聽我一句勸,丫頭沒福分,日子也要繼續過下去的。來吃點東西,以後好好經營你的生意吧,這才是以後的指望啊。”
話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事實如此。老人家確實是好心好意,總是江雪鬆聽了心裏難過,也不好反駁什麽,謝過了她之後便回了賭坊了。
“可憐喲。”阿婆看見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搖了搖頭,感歎的說到:“之前孤兒寡母兩個人就夠辛苦了,沒想到江丫頭還出了事,這日子可該怎麽過哦!”
另一邊,杜青本來不想過來賭坊,掐算著日子等著小老板娘過來找他習武的。隻是沒想到一連等了好幾天也沒有等到小老板娘過來。一開始還有些生氣和無所謂的杜青覺得很是奇怪,這幾天想到小老板娘最初那份勁頭便覺得事情蹊蹺。
他好不容易勸服了自己不是去看小老板娘給她些壓力看她敢不敢再偷懶的,隻是去看看而已,剛走近了賭坊就看見一個阿婆看著江雪鬆的背影感歎,聽見她話的內容連忙走了過去。
“阿婆,”一向嚴肅的他擺不出什麽笑臉,突然地一湊近嚇了阿婆一跳:“您別害怕。我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要問問您,剛才您說的那些話說是什麽意思?”
“咳咳,還能有什麽意思。小夥子你少打聽這些事情,人家心裏難受著呢,你打聽來做什麽嘛。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在意那些家長裏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