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她居然沒死?
“我對A!”
“那我就三帶一!”
“不對不對,對子後麵怎麽能跟三帶一?!”
“誰說不可以!我明明記得小老板娘說可以。”
江鶴杵著頭趴在桌邊,聽著那幾人的爭執差點沒樂出聲。
她來穿越到這個世界好幾天了,閑著沒事就做了一副撲克牌教會了他們鬥地主,這會兒鬥地主簡直成了山閣賭坊的熱門遊戲,每天都有一堆人等著要玩。
江鶴回想自己幾天前還是二十一世紀卷入黑幫紛爭結果被誤殺的小賭場荷官,沒想到卻穿越到了古代世界,還是這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說起來這原主也是慘,小時因生母是青樓女子,父親為了維護名聲將她拋棄,被賭坊老板娘撿到收養。結果卻因為性子太懦弱經常受人欺負,還被同父異母的姐姐利用賭術拿來當搖錢樹,最後下毒殺人滅口。
不過自己既是來了,就絕不能再委屈著自己,她堂堂二十一世紀五好青年,領著五險一金,不就是手氣太差逢賭必輸,豈能在這裏混不出頭?
江鶴打了個嗬欠,養母江雪鬆正上樓,好笑的拍了她一下:“昨夜熬夜做那什麽撲克牌,這下困了吧?不如上去歇著。”
江鶴眨巴兩下眼睛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門口一陣喧鬧,像是有什麽大人物來了似的。她疑惑起身,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少女扶著一名男人走進來,那男人看也不看就語氣悲愴的問:“江鶴的棺塚在哪裏?”
江鶴:???
她還險些以為自己暴露了,懵了幾秒才想起這是那個毒死了原主的姐姐李姝兒,以及原主十多年來從未見過的生父,李長史。
“嗨嗨,醒一醒,我還活著呢。”
江鶴一開口,李姝兒便是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抬頭看過來。
“你……江鶴!你怎麽會還活著!你不是已經!”
不……這不可能,她明明親眼看著江鶴喝下毒酒氣絕身亡的!怎會!李姝兒臉色一下子蒼白下去,旁邊的李長史給嚇得不輕,他是聽說自己那個私生女死了心頭有愧才前來看一番,誰想到這竟然詐屍?!
李長史頓時腿一軟,下人趕緊進來將人扶了出去。
“怎麽,看到我還活著很吃驚?也對,你確實已經將我……”
江鶴饒有興趣的歪著頭打量留下來的李姝兒,隻見李姝兒額上的碎發都被冷汗沾濕了,這會兒咬牙切實的望著自己:“閉嘴!賤人!”
江鶴沒死,自己下毒的事情說不定就會暴露,到時……
李姝兒心頭一動,上前冷笑道:“既然你沒死,正好,跟我們回長史府。”將她帶回去也好方便控製,這廢物也沒什麽能耐,到時候還不是任她擺布?
然而她卻不知如今的江鶴已不是那個膽小懦弱的原主了。
江鶴瞟了一眼李姝兒做賊心虛似的表情:“你是我本命還是我愛豆啊,憑什麽你讓我去我就去?這裏是我的賭坊,滾出去別礙眼ok?”
李姝兒雖然聽不懂她這一堆胡言亂語,但是卻聽到了滾這個字,這可是她從來沒聽過的字眼,當下眉梢一挑冷喝:“你找死?!”
說罷上前一步揚手便一巴掌往江鶴臉上揮去。
江鶴當場震驚,她還以為大家小姐好歹是估計麵子不會在公共場合動手,沒想到這李姝兒居然如此不要臉!
眾人隻看見江鶴一臉冷靜的站在那兒挨了個巴掌,臉頰一下子紅腫起來,她卻連眉都沒動一下。
眾人:臥槽,硬氣!
硬氣個毛啊!她隻是發現躲不過去而已啊!
江鶴差點沒想捂著臉號起來,這巴掌真狠啊,真疼啊。好歹也是自己以後要用的身體,此仇不報非君子好嗎?!
旁邊的李姝兒臉上還掛著洋洋得意的冷笑,剛要吩咐下人將江鶴帶出去,卻是看見江鶴上前揚手狠狠就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大堂裏。李姝兒呆住,還沒反應過來,江鶴換了個手又是一巴掌。
李姝兒一下子被刮得沒站穩,踉蹌兩步扶住桌子才穩住。一摸才發現兩邊臉都又腫又疼,一下子沒忍住紅了眼眶,氣急敗壞的大叫:“死賤人!你敢打我!”
“臉皮挺厚,我手都痛。”
江鶴很心疼的甩甩手,她這可是用了渾身了力氣,“別怕,你現在臉對稱著呢,我比你慘多了。”
的確很對稱,李姝兒兩邊臉頰立時就腫了起來,看起來就像被人用整盒胭脂塗了一樣,滑稽又可笑。
李姝兒何曾收到過這樣的待遇,她站起來幾乎是尖叫著喊來了下人,狠狠盯著江鶴,厲聲道:“來人!把這店給我砸了!把她綁過來!讓她跪在我麵前給我磕頭賠罪!”
人多勢眾,區區人字號小賭坊怎麽敢作對,周圍的人都避退開來,長史府的下人上前按住江鶴就要往外帶。江鶴製止了一個要去叫江雪鬆的小廝,懶懶一笑:“不就是要我嗎?別傷及無辜啊。”
李姝兒被她這略帶諷刺的笑弄得更加憤怒,想到自己的臉,正想上前親手再賞她幾個巴掌,卻是忽然聽見旁邊一道清澈低沉的男聲。
“住手。”
江鶴被這聲清冽的聲音引得轉身望去,便看見一襲煙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抱著手倚在門邊,眉目肅穆,嘴角微微一沉,低聲道:“李家小姐何必咄咄逼人?還是要借長史府的威來這兒欺壓百姓?”
他生的極好看的,不是那種俊秀裏帶著點邪氣的好看,而是一眼望去就覺得這人滿身浩然,磊磊落落,連帶著整個眉眼都沉靜又嚴謹。
絲毫不偏斜半分。
李姝兒先是怔了下,接著重重的冷哼一聲,口氣裏帶著鄙夷:“賤民也有資格來管本小姐的事?衝撞了長史府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