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戳穿
白玥冥與瀧凝卻還是十分冷靜，雖然白宸鈺能夠將這些人的情緒控製住，甚至多來幾次，白宸鈺真的會成為他們心中的王。
可是這一次的用處還太過有限。
白宸鈺身邊的百姓自覺地低下頭，對白宸鈺露出心悅誠服的表情，而瀧凝偏偏隻是一句話卻將這一幕打破。
“相公，你說這像不像太子……那一位凱旋而歸之時的情景？”
瀧凝的這一句話幾乎是在眾位百姓的心中插刀子。
白玥冥凱旋而歸，百姓無不是夾道歡迎，可是白玥冥卻沒有給百姓一次機會。
原本隻是瀧凝身邊的人臉色變了，後來卻幾乎成了所有百姓在心中緬懷白玥冥。
白宸鈺在轎子中一無所知，而在外麵走的那一個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隻能看著情況繼續惡化。
“白宸鈺”的體力似乎真的不是很好，快要到了天壇之際，還上了一次轎子，而這一次在出來，臉上的神情也沒有變得好看，反而是更加慘白。
若是按照白宸鈺之前的計劃，現在百姓定然是對這一位憂國憂民的皇帝心疼得緊，可是被二人手底下之人這麽一攪合，眾人的心中卻是在鄙夷白宸鈺這樣的身子，對白玥冥也是更加思念。
在白宸鈺莊嚴肅穆一步步走向天台，馬上就要叩首之際，卻是被一個沉穩的聲音而製止。
“你沒有叩拜的資格。”
白宸鈺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都忍不住一抖，眼中滿是猙獰與狠毒。可是等到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卻帶著一絲欣喜若狂。
“皇兄……皇兄這是何意？父皇已逝，雖然皇兄是最好的繼承者，可是現在卻是朕在這皇位之上，皇兄可是要枉顧君臣之禮？”
白宸鈺的質問讓下麵的百姓騷動片刻，雖然他們心中的王是白玥冥，可現在白玥冥出現，的的確確是於理不合，就算是白玥冥想要繼續為大鳳做事，怕最後也隻是一個王爺的位置。
白玥冥沒有搭理白宸鈺的質問，而另外一個清脆的笑聲卻是將這兵戎交割的一幕打破。
“白宸鈺是聽不懂太子殿下在說些什麽麽？他不是說你皇帝做的不好，而是說你根本沒有資格做這個皇帝。”
瀧凝扶著謝狴一步步向天壇之中走來，白宸鈺這時候心中才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在看到皇後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隻是白宸鈺還是一個人硬撐著，就算是那些侍衛不阻止一行人前進的腳步，白宸鈺還是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
“醫仙大人，你並非皇家之人，可是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我是先皇的兒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瀧凝一行人聚到一處，瀧凝帶著謝狴，而皇後的身後則是在二十多年前幸存的那些人，那些人雖然都是耄耋老人，可是卻帶著氣度卻是與眾不同。
有威嚴，有正氣，最多的卻是欣慰，與重見天日的感慨。
謝狴看了看白宸鈺，臉上的謙卑與自嘲沒有一點影子，反而是這些人之中最為平靜的一個。
也就是這一分平靜，給白宸鈺下來最後通牒。
“所謂的先皇……並未皇家血脈，他不過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小人。”
謝狴的這句話無疑是一道驚雷，劈在白宸鈺的頭上。而白宸鈺卻是被瀧齊懟習慣了，不過是片刻就緩過神來，臉上滿是肅穆。
“謝大人，我稱你一聲‘大人’是因為您在文學之上的造詣，怎麽驚才豔豔的謝大人，有朝一日也會說出這種話？”
白宸鈺整個人都是抖得，隻不過寬大的朝服為他將心虛與恐懼全部擋去。
白宸鈺雖然經營權力，可是卻不是傻子。
先皇對皇後的態度的的確確是太奇怪了，就像是皇後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但是先皇對這一根救命稻草卻是又愛又恨。
若是先皇不是皇家血脈，而皇後是。那這一切就可以解釋的通。
白宸鈺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可是想起皇後在這麽多年都沒有將這件事掀出來，現在也不會，神情立刻變得好看了些許。
瀧凝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卻是在文武百官之上掃了一眼。
白宸鈺其他的不行，今日將文武百官放在此處倒是省了他們的事情。
“那是因為所謂的先皇本就不是皇家血脈，有白氏生母遺詔作證，也有白氏奶娘作證。”
瀧凝將那詔書遞給緋玄，緋玄也是被追殺了二十年之久，有朝一日可以翻身，心中不可以說不激蕩。
“罪臣劉氏自知罪孽深重……”
緋玄每說一句話，白宸鈺的臉色就慘敗一分，等到徽娘出現在白宸鈺麵前的時候，白宸鈺幾乎要崩潰。
白宸鈺還想要再說些什麽，皇後身邊的那些人卻是將在二十年之中收集的那些證據一件件擺在眾人的麵前。
白宸鈺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做些什麽，當白玥冥出現在天壇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手下的那些人靠不住，原本他連暗殺的刺客都已經準備好……
對了，他還有暗殺的刺客。
白宸鈺的眼眸微亮，眼中的得意還沒有升起來，就看到瀧凝的手中一直在把玩著一隻碧綠色的蝴蝶。
那是……瀧凝的蠱蟲。
白宸鈺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一日之前就要失去所有所擁有的東西，臉上滿是迷茫。而那些文武百官的臉上卻也都是迷茫。
所以自己究其一生，都將自己奉獻給了一個亂臣賊子？！
武將還好，可是那些文官卻是看著皇後臉上滿是狼一般的凶狠。
若是沒有這個女人，若是沒有這個女人，自己的一生，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可笑？！
而皇後此時也是站了出來。
“一切皆是我的錯，一個女子無法繼承大統，原本想著若是最後能夠將皇室血脈傳承下去，這件事就一直瞞著便是。”
皇後的臉上滿是慈愛，可是說出的話，卻像是淬毒針一般插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可是孩子，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夠窺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