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請求
瀧凝不是沒有見過世麵，可是這一見麵就行大禮是怎麽回事？瀧凝將那個鶴發童顏之人攙起，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段家主若是有事不如開門見山，瀧凝不喜這些虛禮。”
段家主到死沒有任何尷尬，微微點了點頭，半晌才招呼瀧凝等人入座。
“想必段雯已經將我們的目的告訴你了，不知醫仙大人可是答應。”
瀧凝：“……”
白玥冥與瀧凝詭異地沉默了半晌，瀧凝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段雯，見她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便是明白段家主的主意怕是落空了。
段家主似乎也是明白了些什麽，將段雯和那個男子派遣出去，不由得對瀧凝歎了口氣。
“坐吧。”
白玥冥與瀧凝依言落座，瀧凝望著那個鶴發童顏的男子眼中劃過一絲凝重。
段家主注意到瀧凝的目光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放心吧，我對你們沒有什麽惡意。若是有，我們也不至於用段家的鎮家之寶讓你再活過來一次。”
瀧凝聞言眼眸一冷，剛剛想要出手卻發覺自己沒有與段家對抗的能力。段家連可以讓自己逆天改命的東西都有，那麽想要自己的命也是易如反掌。而且現在看來段家應該是有求與自己，隻要雙方可以商量，就沒有必要非要動手啊。
瀧凝給自己做好了心裏建設，可是白玥冥卻沒有，白玥冥的身體緊繃似乎是下一刻就會直接撲過來。瀧凝見狀趕忙拉住了白玥冥。
“段家家主這句話說得可真是莫名其妙，瀧凝隻活過這一次，什麽再活過來？瀧凝可是不懂，段家家主可是不要將莫須有的東西扣到瀧凝的身上挾恩圖報啊。”
瀧凝這話說得及不客氣，可是段家家主卻不生氣，隻是靜靜地看著瀧凝。
“那你可是知道若是你死了段家會變成什麽樣子麽？老夫雖然隻是知道是你用了段家的鎮家之寶，可也不是一點證據都沒有。你上一世死的時候懷中抱著的應該是你剛生下來的孩子吧。”
段家家主的話讓瀧凝徹底怔住，可是段家家主卻是沒有管瀧凝心中所想，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其實那也是一個蠱蟲，為什麽會放到你的身上我確實是不知道，可是瀧凝，你身上有段家的血，你再來一次的機會也不是上天給的，而是段家用千年的傳承換的。段家有難，隻需要你一句話的事。”
瀧凝看著段家家主半晌，才輕聲道：“瀧凝並非段家家主想象的一般厲害，段家家主所求瀧凝會盡力相助，可若是達不到段家家主的預期……段家家主可是願意？”
段家家主看到瀧凝送了口風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臉上泛起了絲絲笑意。
“你看到段家前院的那些人了麽？段家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每一個新生命在段家出生身體之上皆是帶著缺陷，最多的就是向你剛剛看到的那樣神誌不清。我們沒有辦法將其治愈，也沒有這個能力。段家隱世的時間實在是太久，我們這些人也老了，不敢再到外麵去闖蕩了。你可是願意帶著那些神智清醒之人離開段家？”
瀧凝聞言是徹底怔住了，她沒有想到段家家主的請求竟然如此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為他們送上了一大助力。
段家能有可以逆天改命的蠱蟲，那這個家族之人也是各個都不能小覷。若是能將這些人聚集起來，對誰來說都是一股不能小看的助力。
白玥冥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對瀧凝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瀧凝沉吟半晌，看向段家家主。
“家主可是還有什麽其他的要求？”
段家家主的眼中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看向瀧凝的目光多了一些像看晚輩一般的慈愛。
“還是有的吧，段家之人一個個都是一身的傲骨。若是醫仙大人有這個能力，就護著他們的傲骨不要被外麵的世界打斷，讓他們一直驕傲下去可好？”
瀧凝聽到這不算請求的請求，半晌卻是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是舉手之勞。隻是段家後代到底是為何才弄成如此樣子？”
瀧凝的話問的直白，段家家主聞言卻是苦笑一聲。
“也許不過就是天罰罷了。”
段家家主帶著瀧凝與白玥冥二人在段府之中行走，那些智力殘缺之人看到瀧凝等人會露出最為幹淨澄澈的笑容，膽子大的甚至還會送給瀧凝一些自己做的小禮物。
他們可是聽臨叔說了，有一個侄女回家了，他們這些長輩怎麽樣也該那些東西做見麵禮。
瀧凝手中捧著那些草藥，看著那一個個智力殘缺的段家人不知道為何心中生出一股酸澀。
她的心口碰碰跳動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即將噴薄而出。
瀧凝捂著胸口不由得吸了一口氣。也許這就是血脈相連的感覺。
一路走來，瀧凝看到的大都是心智不全之人，那些心智健全之人甚至還會對瀧凝等人生出一絲警覺。
有兩個心智健全的老者快步向三人走來，這兩個老者的眉眼之間多多少少有些相似，瀧凝原本也沒有多想，可是看到二人走到一個心智不全之人麵前，而那人還喊著他們“爹娘”。
“爹娘，小臨子說今天侄女來了，是不是她也要和她的表哥成親了？”
女子的眼中露出一絲哀傷，可是聲音卻是極盡輕柔。
“不是，瀧侄女有了喜歡的人，不會再和她的表哥成親了。”
“可是娘就是嫁給了自己的表哥啊，為什麽瀧侄女有了喜歡的人就不能和表哥成親了？”
半晌，瀧凝才察覺到一絲不對之處。她震驚地看著那一家三口，半晌才將視線收回。
白玥冥心中也是極為震撼，可是他沒有像這麽多，隻是將瀧凝的小手握到了自己的手中。
“我在。”
瀧凝半晌才穩下心神，不由得上前一步阻止了段家家主向前走的欲望。
“家主一邊要我救段家，一邊又將段家向絕路上推，究竟是和居心？那些神誌不清之人也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