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生祭
扁資的話讓這個肅穆的場景變得不倫不類,可是那貴人卻是輕笑一聲。
“既然你不怕死,也不怕死人就由你來主持這一場生祭吧。”
扁資聞言一怔,差點要站起來和那個所謂的貴人吵起來。
你問的是“最怕的是什麽”,沒有問我怕的是什麽。我不僅怕死人,而且還怕死。
可是扁資的這些話沒能說出,他被被身旁其餘的信徒塞上了嘴,除了“嗚嗚嗚”的聲音,什麽都發不出來。
時間一晃而過,瀧凝的肚子也是大的比之前更不尋常。
白玥冥多次問詢瀧凝是不是懷了一個雙胞胎,卻每一次都被瀧凝無情打回。一個胎心還是兩個胎心她還是能確認的。
瀧凝的話無異於是將白玥冥直接打到低穀。
九月份瀧凝七個月的肚子已經像是像是要即將臨盆一樣,白玥冥原本是不打算讓瀧凝去的,可是瀧凝非要堅持,哪怕就是偽裝成一個過往的遊人她也是要去一遭。
倒不是說瀧凝是有多麽的任性,她隻是覺得自己若是此次不去,日後定然會後悔。
九月初九明明應該是登高祭祖的日子,可是堰塞湖附近都是遊人,有些人是聽說皇帝會出現在這裏單純來看一個熱鬧,更多的則是坐在一艘大船之上不斷地溫書,想要在皇帝麵前一鳴驚人,若是不能留下什麽印象讓皇帝記住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今日是那位“皇帝”給他們定的死期。
寒門學子十年苦讀就是為了金榜題名,可是這些沒有金榜題名的學子心中有多少不甘卻是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在乎。
他們這一年原本也是打算直接離開,可是聽說皇帝要和這些落選的學子交談,就算是再窮的學子都是咬咬牙在寸土寸金的京都之中住了下來。
這些學子一進來便被華麗的大船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即使是那些服侍的人沒有身著太監、宮女或者是侍衛的服飾都極少有人注意到。
眾人在此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皇帝的影子,就在一些人覺得這是一個騙局的時候,扁資站了出來,臉上帶著一層薄汗,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不減其道骨仙風的姿態。
“皇上今日有要務處理,可能會晚一點到來,也有可能不來了。眾位學子可以自行選擇是現在離去,還是在這裏恭候聖駕。”
扁資的話一出,長生教的信徒就像將扁資大卸八塊,這些人定然是都要離開了。
扁資也是這麽想的,可是這些學子不知道是書讀的太多,腦子讀傻了,還是為了見皇帝一命,是真的連命都不打算要了。一個個在船艙之中老神在在的等著。
更有甚者看到扁資的臉色不太好看還直接向扁資發出了邀約。
“大人要是有興致不如與在下一同探討學問?”
扁資:“……”
扁資現在想要將這些人打死的心情都有了,連理都沒有理這個學子,自己和那些伺候之人魚貫離開那一條極為繁華的大船,向燕塞湖的岸邊離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才發現這艘船之中除了他們這些學子一個人都沒有了,而且這裏的還都是極為年輕的男子,年歲小一些的怕是還不到十四。
就在此時,眾人聽到船底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原本眾人隻是有些疑惑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可直到眾人看到有水從下方冒出,而他們的船也一點點地在下沉。
不知道有誰高呼一句:“進水了!”
這些文人的腳步即刻淩亂了起來,每一個人都拚盡全力往外衝,生怕自己被困在著一艘船上。
可是有人逃出去之後看到的不是救援的人,而是那個道骨仙風的官員捧著一片祭詞。
到底說的什麽這些人無暇去聽,可是繁複出現“長生教”這幾字眾人卻是一個個都清楚的。
這些人的臉上附上絕望,這是帝王要自己死麽?自己效忠的便是這樣的帝王?
有些人總是還有心情在這個時候出生,可是這些人本就手無縛雞之力,在水中漂泊一會變失去了力氣,一個個絕望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襲。
扁資的心中極為絕望,不是說好了太子殿下會將這些人救起來麽?為什麽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扁資的手不斷顫抖,打算魚死網破的時候,那些在燕塞湖旁邊遊玩的百姓,卻是一個個脫了身上的衣服,把不知道是在哪裏變出了的竹筏一個個推到湖中去。
把這些喜歡異想天開的學子一個個接上來。
那些學子看著這些人身上的士兵衣服,再看看那些大船上之人灰白的麵容還有什麽不知道的,隻不過現在他們最重要的便是逃命。
皇帝看著一湖的學子安然無恙地被撈了上來,緊皺的眉頭沒有一絲鬆懈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一船長生教的人。
原本皇帝對於長生教也是略有耳聞,若是這長生教真的有他們說的那樣好,皇帝也是不介意成為其中的一員的。
可是他們現在卻是拿著自己的名號招搖撞騙,甚至還想要讓一船的學子葬身燕塞湖,現在就算是自己想要參與也是不可能的了。
皇帝微微側頭對白玥冥道:“一定要讓那些人將這一艘船上的人活捉,朕倒是要看看有誰有這個膽子以朕的名號招搖撞騙。”
瀧凝混在人群之中,看到這裏的情況被控製住了,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隻要這裏的情況被控製住了,長生教在大鳳就不要想翻出什麽浪花。
瀧凝原本離燕塞湖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卻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帶到了湖邊,不過湖邊還是有士兵的把守,瀧凝倒是不擔心自己掉到湖中。
可是瀧凝還沒有轉過身就感到背後傳來了遺孤極大的力道,將自己推到了水中。
瀧凝甚至沒有時間看看到底是誰將自己推下去的,口鼻便被燕塞湖的湖水封住,肚子也是一陣陣的疼痛。
瀧凝艱難的在湖中翻了一個身,忽然感覺眉心一痛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