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取之不盡
瀧凝坐在一旁聽著眾人不斷的喧鬧之聲,感受著眾人帶著惡意的目光起身將昆竹扶起。
許是瀧凝力氣太小,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反而是將昆竹的頭上磕出一大片青紫的痕跡。紅蓮見狀一愣,還是趕忙和瀧凝一同將昆竹架起。
付淺終是看不過去將昆竹扶到一旁。
“你想要做什麽?”
瀧凝唇齒不斷開合,可是付淺卻沒有看懂,反而是被瀧凝口中的鮮紅吸引過去。
“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
瀧凝聞言趕忙將食指豎起示意她不要多言,紅蓮則是立刻將話題引了過來。
“回稟大人,小姐想問這裏的大夫在哪裏,能不能將這位大人送過去。”
付淺也不隻是五年之前單純爛漫的小姑娘,這些年她看懂了不少東西也算是武將之中少有的懂朝政之人。
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憤怒,這些人哪一個沒有受過瀧凝的恩惠?且不說那些私交,就是瀧凝拿出來的那一份藥方就夠大鳳記瀧凝一輩子。
付淺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怕瀧凝成為第二個醫仙想要先下手毀了瀧凝。可就算他們可以毀了一個瀧凝,那剩下的成千上萬的醫者又該如何自處?
這些年病患增加極多,可是願意學醫之人卻是極少,雖然百姓不明,可是這些人也不是眼瞎,他們心裏的帳比誰都要清楚。
這時的太醫也姍姍來遲,隻不過將瀧凝的座位占據,瀧凝與紅蓮一時之間直挺挺地站在眾人麵前。
瀧凝心態倒是不錯,反正被他們多看幾眼又不會掉一塊肉下來。
就是今日三翻四次有人暈倒,著實有些奇怪。
瀧凝雖然這些年對朝政多有關注,可是具體到那個臣子身子不適根本不可能。
付淺見瀧凝的嘴上還帶著一絲鮮血,雖然隻有一絲有些人也不過是以為那是唇上的胭脂,可是付淺就是感受到在心底裏的疼痛。
瀧凝應該是付淺最為崇拜之人,雖然她也是小小年紀便自己闖蕩甚至還得了一個將軍的名號,可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這個“將軍”的水分有多少。
可是瀧凝卻是憑借著自己的實力一點點往上爬出來的,若是有一個人願意在那時幫她一把,她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付淺的眼中滿是失落,若是幾年前自己還能憑借著年紀小上去給予一點幫助,可是自己剛剛的行為就足夠某些人產生警惕了。
付淺眼中的猶豫消失殆盡,唯剩堅定。
“殘姑娘不若先去我那裏等等,這伊太醫不出手恐怕一時半刻,李太醫有是一個謹慎的性子,沒有一盞茶的時間怕是完不了事。”
付淺就是明目張膽地喝伊弦過不過。
自從伊弦一出現,付淺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不僅僅隻是不喜歡伊弦這個人,更是因為伊弦一舉一動都在模仿瀧凝,可是卻自視甚高,不將眾人放在眼中。
看到一個像瀧凝一般崛起的女子付淺的心中是高興地,可是在看到她一次次地模仿瀧凝,讓眾人對瀧凝的愧疚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即使付淺的性子再怎麽好也不會喜歡這麽一個人。
再說正主已經出現了。
伊弦聞言臉色直接暗了下去,她倒是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公然向自己的挑釁。
伊弦剛想站起來說些什麽,就看到瀧凝帶著得體的笑容對付淺微微行了一禮。
紅蓮還在一旁火上澆油。
“多謝將軍。不過伊太醫像是隻負責皇上的身體,對於昆大人的病症不是十分了解。有人擅長婦科,有人擅長兒科。伊太醫也不是全能之人。”
“哈哈哈,說的也是。”
伊弦的臉色徹底黑了,她將李太醫退到一旁,不過兩根銀針下去昆竹就睜開了雙眼。
“我的藝術不行?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
李太醫的臉又一次黑了下去,伊弦原本就不是太醫院的正經太醫可是卻為皇上看病,這也沒什麽看誰的病不是看?可是這個伊弦卻是恃才傲物,不將太醫院之人放在眼中。今日竟然還公開指責!
瀧凝聽到聲音之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永遠不要將自己放在所有人的對立麵。
紅蓮忽然俯下身子似乎是才側耳傾聽瀧凝的話,可是眼睛卻一直盯著瀧凝不斷開合的雙唇。
紅蓮的臉色一開始也不太好,可是看著瀧凝的唇齒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還好瀧凝記得自己身在何方,急忙收斂住自己的表情,上前一步對伊弦道。
“小姐的確是驚歎伊弦太醫的醫術,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隻不過伊太醫可有醫者的德行?若是伊太醫不輕易救人也變罷了,可是將人命當做兒戲不應該是一個醫者所為。”
伊弦的臉上青紅交加,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將這一口氣咽下,可是眼中的怨毒證實著這件事不會就此完結。
付淺聞言低笑一聲,望向瀧凝的目光滿是崇拜。
瀧凝似乎就是哪一種人,不管她是美是醜不管她男女老幼,隻要她站在此處,眾人的目光變回被她吸引,忍不住追隨與她。
不僅僅是付淺,其他武將見狀也覺得心中痛快。
他們都是從戰場上滾過來的,自然最是珍視姓名,可是伊弦卻拿著他們最寶貴的東西開玩笑。
瀧凝的手指還在淅淅瀝瀝地留著鮮血,可是伊弦卻是毫發無損。一個殘廢尚且知道將病人送醫,一個醫者竟然會拿病人的姓名開玩笑。
付淺帶著瀧凝回到武將之中,這些人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對,甚至在皇帝審慎的目光之中與瀧凝一同談笑風生,吃酒喝茶。
“老付,你說這些山匪可是要怎麽解決啊,成天躲在山洞裏麵連麵都不露,而且還能自給自足。要是半月之後我也沒法把他們清繳,可就要輪到你了。”
田穆捧著自己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付淺見狀也是愛莫能助。
“這山匪就是這般難弄,我又有什麽辦法啊?”
“情。”紅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