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虛虛實實
顧淳在心中不斷催眠自己瀧凝並非眼前所見一般無害，可是瀧凝弱小無助的樣子卻無法讓顧淳提起半分懷疑。
原來的瀧凝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顧淳本以為這一次回來她會變成披著羊皮的狼。雖然瀧凝慣會利用自己的年紀和性別，可她真的將自己搞成這幅淒慘模樣隻為了回來報仇？
顧淳拿不準，不敢往下斷言。
顧淳將一隻肥貓抱在懷中，這隻一向溫順的貓咪竟然在他的懷中不斷掙動，利用其柔軟的身子鑽出顧淳的懷抱，跑到瀧凝的身邊。
那隻橙色的橘貓看了看瀧凝在她的身邊繞了一圈，瀧凝似有所覺身體逐漸緊繃。
那隻貓似乎是察覺到了瀧凝的警惕原本飛揚的神情變得幽怨，極為委屈地對著瀧凝“喵”了一聲。
瀧凝聽到貓的叫聲一愣，平靜無波的臉上多了一絲疑惑與猶豫。
橘貓也察覺到了瀧凝的異象，在她的麵前晃了兩圈，發現瀧凝的目光都沒跟著自己，隻有自己在發出叫聲的時候空洞無神的目光才會虛虛地落到它的身上。
瀧凝察覺到了橘貓的試探更是警惕，抬起手指想要和二人交流
隻不過一直都十分任性的貓咪沒有給瀧凝說話的機會，主動跳到瀧凝的身上，小爪子不斷在碰觸著瀧凝的手指，雖然神色十分氣憤，可是動作卻十分輕柔。
瀧凝的手覆在橘貓的毛皮之上，整隻手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個手腕在上下移動。
顧淳看到這熟悉的一幕才反應過來，這隻貓是瀧凝唯一一隻沒有給自己貓咪，看起來她們二人感情甚篤，這麽多年過去了這隻貓還能察覺到瀧凝是它的主人。
瀧凝感受著手下熟悉的觸感，便知道這隻貓究竟是誰，身體逐步放鬆下來，神色也不像一開始一般警惕。
“殘姑娘，這是顧淳大人，他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
白玥冥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瀧凝的麵容，可是瀧凝聽到他的話語之後沒有一點可疑的地方，隻是對二人點了點頭。
顧淳看到瀧凝之時便將肚子中的責罵忘了幹淨，現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一點點試探。
“瀧凝姑娘可還認識在下？想當初你我還是因為狸貓結緣。”
瀧凝聞言一頓，搖了搖頭。
顧淳以為瀧凝是矢口否認與自己相識，可是卻聽到紅蓮道：“我家小姐不是瀧凝，大人怕是認錯人了。”
顧淳看著微微點頭的瀧凝嘴角忍不住抽搐，都到現在現在了還有必要接著演下去嗎？
“瀧凝姑娘這裏都是自己人，你不必有什麽顧慮。當年之事我等亦是遺憾，可是你不能將我等全部推出去，你我的合作還是極為愉快地不是麽？”
不管顧淳怎麽試探，瀧凝就是不承認她的身份，甚至還微微皺起眉頭表達自己的不情願。
顧淳頭如鬥大，忽然想起瀧凝解決過一個拋屍案，那時瀧凝表現的對解刨與案件極為感興趣，不如從這一點下手？
“是嗎？這幾日在這附近可是出了好幾起殺人的案子，殘姑娘和業火兩個弱女子在這偏僻之地居住，還是要注意一些。聽說那凶手可是最喜歡妙齡少女，而且還會將她們的皮剝下來，做成燈籠呢。”
瀧凝聞言皺了皺眉，身子瑟縮了一下，雖然神色正常可是忽然變得慘白的臉色，似乎是被嚇狠了。
紅蓮聞言上前一步對二人怒目而視，淩遲一般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視。
“二位若是好心我們就心領了，可若是二位隻是為了恐嚇我與小姐，還望二位早些離開！”
二人被紅蓮的噎得沒法開口，半晌還是白玥冥低咳一聲打破了沉默且緊張的氣氛。
“我等自然是關心二位，不然也不會派來這麽多侍衛。顧大人隻是措辭不當。”
紅蓮冷笑一聲：“措辭不當，這是威逼利誘吧？你們就是欺負我與小姐兩個弱女子，若是這裏有一個男人你們誰還敢欺辱我與小姐？！”
紅蓮的胸膛上下起伏看起來是氣的狠了，瀧凝這才對紅蓮搖了搖手，一手抱著貓一手在桌子上寫著。
“二位的好意殘心領了，不過殘身體不適恐怕無法招待二位，還望二位恕罪。”
二人看著瀧凝的逐客令不由得露出了苦笑，他們二人幾乎是被趕出來的。白玥冥還好，畢竟每一次都是這個待遇，顧淳是真的差點哭出來。
他家的大黃膩在瀧凝身上不起來了！他養了大黃五年從來沒有見過大黃撒嬌賣萌，可是在一盞茶的時間他看到大黃對著瀧凝什麽事情都做了。撒嬌賣萌讓擼爪，甚至連肚子都露出來了！
顧淳第一次對瀧凝產生了敵意，大黃在他家高貴冷豔地可以，就算是摸摸毛還要那最新鮮的小黃魚哄著，可是為什麽在瀧凝麵前就像是一個諂媚的奴才？！
這不是我認識的大黃！
顧淳氣歸氣，可是憑著大黃也卻是將瀧凝認了出來。
不是所有的動物都沒有情，隻是你不能讓它動情。貓狗在人的身邊呆的最久，瀧凝就算是騙得過所有人都騙不過大黃。
顧淳悄悄地看了一眼白玥冥沒有說話，白玥冥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反而還有心情招呼顧淳。
“你看出什麽來了？”
顧淳搖了搖頭，瀧凝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她將紅蓮變成了另一個自己。
紅蓮是受到刺激自己變成這般也好，還是瀧凝有心調教也罷。紅蓮現在身上滿是瀧凝的影子，瀧凝又因為身體的原因與之前大不相同，若是想要短期看出破綻幾乎不可能。
白玥冥也沒有責怪，可是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失落。
瀧凝現在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虛幻，若說瀧凝之前身上蒙著一層麵紗，總是看不清裏麵的樣貌，現在的瀧凝就是由迷霧組成，不管他們靠的如何近，瀧凝就是虛虛地站在眾人眼前，一碰就散，一觸即離。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那個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