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歸
瀧凝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感受紅蓮溫熱的帕子在身上不住滑動，任由無盡的睡意拉扯自己。
白玥冥來去匆匆，沒有發現有一人還跟在他的身後。
白宸鈺看著白玥冥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一聲，可是看到屋中的瀧凝卻笑不出來了。
瀧凝這個丫頭不是早就死了麽，怎麽會在這裏？
白宸鈺看著瀧凝越發美麗的容顏和脆弱眼中的欲望再一次蒸騰上來。
原本白宸鈺最為厭惡的便是瀧凝的強勢性子，可是現在她的手腳都廢了還能折騰出什麽浪花，即是不能用帶回去也是賞心悅目的。
白宸鈺雖然起了色心，但不再是之前膽大妄為的糊塗蛋，這些年他也知道該如何取得最大的利益。
白宸鈺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調查瀧凝，可是這結果卻是出乎意料。
瀧凝的的確確是殘了，不但不良於行，甚至還是一個瞎子一個啞巴，若是不這些年鄰裏的資助，這二人恐怕是活不到現在。
白宸鈺倒是極為驚訝原來爛漫天真的瀧凝變成這幅樣子，不過隻是一個玩物，隻要臉是好的便可，誰還在意她虛無縹緲的才情？
白宸鈺打定主意去接瀧凝，白玥冥趁著這段時間將揚州的貪腐一事倒是查了個清楚，隻是揚州知府“進貢”的賬本尚未找到。
白玥冥掃了一眼眼中猥瑣的白宸鈺眉頭皺了皺：“五弟一事你不打算插手？”
白宸鈺被白玥冥的話嚇得打了一個激靈，將齷齪心思壓下去，對白宸鈺道：“皇兄也知我不過就是一個半吊子，皇兄若是有什麽事情直接決定便好。皇弟一定聽從皇兄的吩咐。”
白玥冥冷哼一聲轉過身商議如何尋找賬簿一事，而白宸鈺則是看著白玥冥冷笑。
什麽情逾骨肉，不過就是看到瀧凝殘了便將她拋在一旁，看了五年不動女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恩？
白宸鈺這才意識到不對，若是白玥冥深愛瀧凝不過是做做樣子，那他五年不碰女人就是身體有問題。
白宸鈺的目光在白玥冥的胯下不斷流連。
一個注定沒有子嗣的太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為皇帝。
白宸鈺的笑的更加粲然，也不在白玥冥麵前浪費時間而是將自己收拾一桶，到了瀧凝的住所。
紅蓮看到白宸鈺的時候驚訝了一瞬，立即警惕地瞪著這幾人。
“你們是什麽人，來此有何貴幹？”
白宸鈺看著和原來瀧凝一般無二的神情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著紅蓮。
紅蓮過了幾年的時光，芙蓉一般的麵容越發豔麗，眼角的淚痣亦是更為勾人，若不是氣質的轉變實在是太讓白宸鈺討厭，說不定會將其收入府中。
現在麽，還是老老實實伺候瀧凝好了。
“你家小姐呢？我有話要對她說。”
白宸鈺也不搭理紅蓮直接向屋中走去，紅蓮轉身欲追卻被身後的幾個壯漢止住。
“小姐快逃！唔！”
白宸鈺回頭看了一眼被製伏的紅蓮嗤笑一聲直接進入屋中，他看到如此簡陋的房子皺了皺眉頭，便注意到瀧凝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
雖然白宸鈺知道瀧凝是一個瞎子，可是被這樣一雙清潤的眼眸盯住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咳，凝兒我是姐夫。姐夫找了你好久，隨姐夫回去可好？”
瀧凝歪了歪頭，似乎沒有聽懂白宸鈺的話，抬起手卻沒有觸到熟悉的溫度，讓她覺得十分不適，手指尷尬地停在半空。
白宸鈺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手遞到瀧凝的手指下麵，他看著瀧凝似乎是震了一下，手指小心翼翼地在自己手心劃過，似乎是怕碰疼了自己。
“非凝，殘？”
白宸鈺將瀧凝寫在自己手心的話念了出來卻是不解其意，他抬頭看著瀧凝卻見瀧凝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再說：就是這樣。
“……”
這樣是那樣啊？！
白宸鈺嘴角抽搐半晌，餘光劃過在地上不斷掙動的紅蓮道：“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紅蓮的嘴被鬆開，她眼中的憤恨幾乎要溢出來，不過看到瀧凝一副懵懂的樣子卻將心中的火氣壓了下去。
“這位大人怕是找錯人了，這裏沒有一位‘凝兒’小姐，我們小姐叫‘殘’。還望大人放過我們小姐！”
白宸鈺聞言挑了挑眉，什麽意思這兩個人是打算隱姓埋名一輩子躲在這裏？隻可惜這世上可是沒有這樣的好事啊。
“不管你們小姐到底叫什麽，今日我定然要將她帶走。至於你這個小丫頭，要是不願意跟著留在這裏也可。恩？”
瀧凝的手指勾上了白宸鈺的衣袖輕輕地拽了兩下，像是小奶貓在撓流蘇一般可愛又無助。
白宸鈺又將手掌放到瀧凝的手指下麵，倒是想看看瀧凝打算如何躲過這一劫。
“姐夫？”
白宸鈺聞言頓了頓，他看著瀧凝眼中極為隱秘的欣喜不知不覺心中便軟了下來。未被趕出相府的瀧凝也是這般依賴自己，若不是瀧齊死咬著瀧凝不放，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
白宸鈺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對，我是。你還記不記得本王帶你去府上遊玩的事情了？”
瀧凝歪著頭似乎是在回憶，可是半晌也沒有想起什麽隻得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失落。
白宸鈺從來沒有想到被折了翅膀的瀧凝竟然是如此貼合自己的口味，忍不住上前一步引誘道：“那你願不願意和本王回去？”
紅蓮眼睜睜地看著一絲絲流出的期盼爬上瀧凝的麵龐，看著在瀧凝點頭之時白宸鈺滿意的目光，看著瀧凝臉上露出笑意與滿足生生嘔出來一口血。
“不！”
瀧凝似乎是被紅蓮的這一句話驚到了，臉一點點轉到紅蓮的方向，眼中滿是慌亂與恐懼。
紅蓮看到瀧凝空靈的目光逐漸被恐懼填滿，掙脫了那些家丁的控製跪在瀧凝的身邊。
“小姐不要回去，他不是好人不要回去！”
紅蓮不斷重複的話語沒有讓瀧凝改變決定，瀧凝的手指在紅蓮的掌心悄悄寫下一字。
“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