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送客
瀧凝與牧嶼這一次相談甚歡，可是瀧凝對於華越國國主的打算更是迷惑。
上一世不是在自己成親之後嗎，怎麽現在提前了兩年之久？
隻不過這變化也是好事，至少年貴妃打壓皇後一事一個不會再度出現。
說起當今皇後，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當世奇女子。
詩詞曲賦無一不通，政論遠高於常人，有些政治觀念遠超於皇帝，也是當時民間內定的第一女相，
可是因為心係帝王放棄仕途，安安心心在深宮之中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皇帝早年雖然政見一般，但是還能聽得進去勸告，年紀大了越發剛愎自用，甚至對於皇後也多有不滿。
從前的如意郎君現在變為現在一般的仇人，不知道皇後心中如何是想。尤其是帝後二人均流著開國皇帝的血。
瀧凝敲了敲桌子，對這位皇後產生了一種不一般的興趣，隻不過現在皇帝對瀧凝沒有什麽威脅，甚至還可以協助自己，若是皇後上位恐怕自己就不會如此順風順水了。
瀧凝這幾日倒是沒有出去，隻是在宣紙之上畫了幾幅圖給牧嶼送去，卻沒有想到牧嶼轉身就給自己送來千兩銀票。
瀧凝收下的時候倒是淡定，可是在看到手中貨真價實的銀子之時還是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這錢也來得未免太快了些，比自己做官簡單太多了。
隻不過瀧凝這一世不打算在碰商業，上一世自己被白宸鈺耍的團團轉，不就是因為不通朝政不知人心嗎？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和上一世活出一個不同。
瀧凝正在盤算未來的路該怎麽走，白宸鈺便來到了府中。
瀧凝聽到紅蓮的通傳，眼眉向上一挑。
上一次白宸鈺和白玥冥雙雙來到了自己的府上，可是他卻沒有進府，這一次怎麽主動來自己的府上了？
盡管心中充滿疑慮，可是瀧凝還是笑語晏晏地接待了白宸鈺。
“見過端王殿下，瀧凝有失遠迎還望端王殿下恕罪。”
可是白宸鈺今日卻不想往常一般平和，看著瀧凝就像是看著一個令他厭惡卻又不得不接近的東西。
白宸鈺輕輕敲打著手中的折扇，看著瀧凝府中精致至極的亭台樓閣，根本沒有喊“起”的意思。
“郡主這裏景致真真是不錯，就連本王都有些豔羨了。哎呀！看看我這個記性，凝兒趕快起來。”
白宸鈺做足了一副沉浸於美景，剛剛才發現瀧凝還對自己行禮的樣子，臉上滿是懊惱。
“凝兒可千萬不要怪姐夫，要怪也隻能怪你府中的景色實在是太過勾人。”
瀧凝看著白宸鈺眼底的輕蔑與厭惡，心中不斷苦笑。
就這樣拙劣的演技竟然騙了自己一輩子？上一世自己不是死在這兩個賤人的手中，要怪也不過是怪自己眼瞎。
瀧凝臉上的笑容一絲未變，可是眼底卻帶上了落寞。
“端王殿下說笑了，瀧凝……惜安什麽時候竟然成了殿下的姻親？”
白宸鈺看到瀧凝臉上的落寞與傷神，心中極為快意，甚至想要看到瀧凝臉上痛苦的模樣。
隻不過瀧凝黯淡隻是短短一瞬，轉臉便掛上了得體的笑容，可是少了一絲真誠。
白宸鈺見狀心中更加不滿，可是瀧凝既是震驚稱霸天下的助手，也是瀧婉一定要自己拿下的佳人，若是真的將她推出去，恐怕自己之前的籌謀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宸鈺對瀧凝的厭惡之情褪去大半，眼中滿是驚喜與欣賞。
“其實本王今日前來並無要事，就是像聽聽你是怎麽知道驗屍一事？”
瀧凝聞言微微一笑，道：“是家母之前傳授的。醫毒不分，既然要用毒也應該知道這毒用了之後有什麽作用，那時瀧凝年少就將仵作一法學了個皮毛。”
白宸鈺聽得眼皮直跳，瀧凝竟然學習了仵作一法？
白宸鈺差點惡心的吐了出來，既是知道瀧凝會驗屍，有可能也會仵作一法，白宸鈺在心中不斷催眠自己這隻是一個巧合，卻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事實。
白宸鈺點了點頭，眼中的深情幾乎是要溢出來一般，看著瀧凝欲言又止。
“凝兒，本王……心悅與你。”
瀧凝聞言一愣，似乎是再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端王殿下，你剛剛再說什麽？”
白宸鈺沒有看到瀧凝臉上欣喜若狂的神情有些愣怔，聽到瀧凝的話下意識回答道：“我說，本王心悅於你。”
瀧凝看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拒絕的白宸鈺，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可是到底是為什麽呢？
瀧凝做出一副茫然無措的神情，就像是一隻迷路的小鹿一般看著白宸鈺，似乎是將他當成了人生之中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白宸鈺以為瀧凝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上前一步將瀧凝攔在懷中，口中說著情話。
“凝兒，我想與你一同坐看雲卷雲舒，與你白頭相守。每日捧著一盞清茶，兒孫繞膝，坐享天倫之樂。”
“凝兒，答應我、好不好？”
“我好像讓你現在就為本王生一個孩子，我一定傾盡所有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凝兒，給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瀧凝忽的站起來，掙開白宸鈺的懷抱。
“不好。端王殿下、白宸鈺！你將我的姐姐放在何處？她是你過幾日就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現在要將她的庶妹收入府中！你有沒有替她想過一下？”
瀧凝的雙手顫抖的指著白宸鈺，嘴角血色盡褪，不敢相信眼前輕浮放蕩之人竟是自己曾經敬佩孺慕之人。
“端王殿下我敬你求賢若渴，脫離相府之後也沒有忘記你的恩情，時時刻刻想要找機會報答你。可是你呢？你就想著怎麽背叛我姐姐？”
“是，姐姐是一個普通女子，沒有官職在身，可是你也不能如此侮辱她！瀧凝對端王殿下的報答……想來端王殿下也是不需要。”
瀧凝閉了閉眼，似乎是對白宸鈺失望透頂。
“瀧凝這裏廟小，容不下端王殿下這一尊大佛。來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