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烤全羊
瀧凝看到昆竹一副迷茫的樣子心中不忍，可是還不得不一點點解開他心中的傷疤。
“那你可是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並無。”
昆竹感覺自己身著薄衫獨自走在寒冬之中，他原本就應該想到的。
環兒那個脾氣要是上來怎麽可能會和自己說實話？
原來是自己，原來還是自己。
瀧凝見昆竹的目光越來越迷茫，提高了聲調：“你不要想讓唐環沉冤得雪麽？你看到了什麽，趕緊說！”
許是瀧凝給昆竹的陰影實在是太大，瀧凝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便將昆竹從牛角尖裏拉了出來。
“那人很是謹慎，總是不遠不近地綴在唐環身後。身長八尺、體態健壯，不過特別黑。”
其他的昆竹卻不知道更多，瀧凝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昆竹說的那些話除了可以排除一些神行較矮屠戶根本不能鎖定到凶手。
瀧凝捏了捏眉心感覺自己是走到一個死胡同。
白羽軒倒是樂觀，京城屠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再加上昆竹所說的條件倒是可以排除一大票人。
可是瀧凝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麽，坐在一旁咬著一根毛筆發呆。
白羽軒拍了拍瀧凝的肩膀，笑容之中難得帶上一絲真心實意。
“我說，你跟我皇兄關係不錯啊？”
瀧凝微微一愣一頭霧水地看著白羽軒。
雖然這麽說也沒錯，可是他是怎麽知道的？剛剛明明也沒有人通風報信啊，難不成是自己露出了馬腳？
白羽軒見瀧凝一臉呆愣，眼中笑意更甚。
這個丫頭是怎麽做到這麽蠢的？
“成了，不就是沒有找到真正的凶手麽？反正現在範圍也有了，讓他們自己去查就行了。來來來，我們出去樂一樂。”
瀧凝原本不想理會白羽軒，可是白羽軒的力氣奇大，自己根本無法掙開，隻得和白羽軒一同來到了熱鬧的集市上。
瀧凝心思不在這裏倒是極為淡定，可是白羽軒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一般，對於熱鬧的地方十分好奇。
“我說難得都要解決了，能不能稍微笑一笑啊？這讓人看到還以為我是在欺負你呢！”
瀧凝聽到白羽軒的話，比聽到白玥冥固執己見的話更加頭疼。
白玥冥就算是固執己見，好好說說也是可以說通的；可是白羽軒這人隻按照自己的想法根本無法更改。
瀧凝思前想後終是將頭腦中的疑慮拋到腦後。既然已經確定凶手的職業，那就要好抓一些。
白羽軒帶著瀧凝在人群密集的攤店之中往來穿梭。瀧凝從一開始的不耐煩逐漸對白羽軒展示給自己的東西產生了無盡的興趣。
口中會噴火的人，突然消失的簪子，甚至還有胸口碎大石，這一切都讓瀧凝感覺新鮮無比。
上一世她將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了白宸鈺的身上，忽略了身邊還有這麽多美好的事情。
這一生總不能什麽都錯過。
白羽軒若是想要討一個人的歡心倒是極為簡單。他的洞察力十分敏銳，瀧凝又是一個知道滿足的這一日下來，瀧凝的笑聲就沒有斷過。
瀧凝揉了揉笑僵的臉頰，拒絕了白羽軒聽書的提議。
“南王殿下，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要去聽書？我該回家用膳了。”
“回家用膳？”
白羽軒的將手中的扇子“啪”地一聲展開，笑道：“既然都出來就不要回府了，本王正巧知道一家酒樓，那裏的烤全羊可謂是一絕，去看看唄。”
瀧凝本想拒絕，可是聽到“烤全羊”的時候腦海中劃過什麽，卻總是抓不住。隻得跟著白羽軒一同。
白羽軒帶瀧凝來到的是一家極為古樸清雅的酒樓，酒樓中的女子多著仕女服，看起來極為大氣端莊。
白羽軒一來酒樓便由專人帶著他二人來到了一間雅房。
隻是這裏的物品粗獷豪邁與外麵的風格一點都不搭。
白羽軒見瀧凝到了這裏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心中忍得直癢癢，終是沒有忍住。
“你就沒有什麽話打算問我？”
瀧凝聞言輕笑一聲，道：“南王殿下若是想說，即使是瀧凝不問殿下也會說。”
白羽軒聽到瀧凝的話反而犯了軸，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瀧凝。
等到烤全羊上來駕到屋中的架子之上，白羽軒一臉壞笑地看著瀧凝。
“這烤全羊最是美味可也最是殘忍。在羊活著的時候便要將羊的肚子劃破將裏麵的內髒全部掏出。那羊要是命硬還可以看到自己的腸子從胃裏拉出來的樣子。”
“烤全羊的廚子將裏麵沒用的內髒全部掏出來之後，又一點點塞進去山珍野味。這樣烤出來的羊才好吃。”
白羽軒因為自己還要吃這羊沒有說的太過露骨，嚇一下普通小女孩還行，可是到了瀧凝這裏或多或少就有些不夠看了。
瀧凝聽完白羽軒的話一直在低頭沉思，忽然瀧凝上前兩步將烤全羊翻了一個個，看到一道極為流暢的刀口。
白羽軒不明所以地看著瀧凝，眼中劃過一絲暗芒，正打算說些什麽，卻看到瀧凝猶豫不決的望著自己。
“我想我們也許推斷錯了……不、不是錯了，是我們忘記了一類人。流暢的刀口，完整的屍身，你覺不覺得是一個烤全羊師傅做的？”
白羽軒原本以為瀧凝不過是為了惡心自己才說出這一番話，可是見瀧凝嚴肅的神情卻也不像。
白羽軒將一旁的刀那在手中把玩片刻看向瀧凝道：“說說吧，你想做什麽？”
瀧凝抬起頭眼中閃著無數的光輝，誌在必得的樣子讓白羽軒都眯了眯眼。
“唐環一個小女孩怎麽會認識屠夫？倒是認識一個會做菜的廚子的可能性多一點。查一查和唐環關係好的廚子。尤其是會烤全羊，或者烤整個東西的。”
瀧凝緊了緊手指，雖然不知道那人為什麽一定要殺了她們二人，可是既然做了就一定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白羽軒心心念念的烤全羊泡湯了，他實在不能在瀧凝說完那樣的事情之後大快朵頤。
可是瀧凝卻刀子割下一塊肉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