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蘇鬱
鬆源地皮一事總算落了幕,外界對於項瑋深能拿下鬆源地皮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驚訝,畢竟項氏在南京來說一算是數一數二的企業了,更何況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這裏麵的端倪來。雖說鴻翔也參加了這次的競標,但真正之情的人都該明白這不過是項氏跟鴻翔的計劃而已。項瑋深跟殷宸風都不會傻到拿自己的生意去做賭注,而獎品隻是一塊小小的地皮,這對於項氏還是鴻翔都將會是一個損失。何況鴻翔幾個月前才剛剛接手了華瑞的案子,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再次接手另外一單。
而項氏不一樣,項氏前幾年雖沒有發展地產業,可這幾年接觸的卻也不少,項瑋深很懂得怎樣去經營,項氏除了在中路段有成立總公司外,另在北街道也設立了分公司,這次拿下鬆源完全是為了分公司而已。北街道那一段還很清靜,項瑋深不下一次的去那裏觀察過,當初會選擇將分公司成立在那兒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的野心很大,一旦認定了某一種東西,隻要書對他有利,那麽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抓牢,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不可否認的,能在短短的十年裏成就這一番事業,項瑋深的確是有他的過人之處。他有膽量有見識,最重要的是他敢賭。其實這次他也想過何明不一定會幫他,而且他也沒有最後的底牌,隻是在這一場心理遊戲中他小勝了那麽一把。不過很顯然的何明那老小子也是鬼精,竟然到最後一刻還是要戲弄他一番,那 標價上升的太高了,要不是他提高預防讓鴻翔也摻和進來,恐怕他沒那麽容易奪下標地,看來他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這何明絕對不是一簡單的角色。
鬆源的地皮是確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該怎麽規劃它了。還記得當初項瑋深是想修建一座大型的市場,這段的小區多,若是一座商場,那麽它一定能給項氏帶來豐厚的利潤,可相對的投資便打了一分,風險也自然而言的增加。他也曾考慮過蓋飯店或者別墅,可最終還是否決了,在這路段隻適合商場。而且顧城瑋現在也在,以他現在的能力而言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隻要顧城瑋能交出設計圖,那麽他可便可以以他最快的速度來完成,他能想象,項瑋深會因為這次的項目而更加穩固的站立在這個舞台上。
項瑋深揉揉眉心,最近因為加班的關係,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沒精打采的,還有秦青每天奇怪的舉動,都讓項瑋深覺得疲乏。
秦青不是小孩子了,要是換做平常他大可不必去計較,隻當她是任性長不大,可這次她卻褪去了平素的稚氣,他還記得那日秦青哭著抱著他的腰,求他給她一個孩子。
項瑋深始終想不通秦青是怎麽了?在聽到她說想要一個孩子時,他的心裏竟是一片歡騰,沒錯,他是喜歡小孩子。可在一轉頭,他卻沒了興致。他想他是不願意的,在他聽到秦青說要為他生一個孩子的時候,他的心竟然是排斥的。
或許不是排斥,隻是他想要的人並不是她,他渴望有一個孩子,卻不希望那個女人是秦青。他的腦海裏想到的竟然是那個女人,那個冷漠且高傲的女人,他想他是瘋了,才會想要顏若為他生小孩,他們的關係可是見不得光的。
拍打著桌子,項瑋深望著林立的高樓發呆,這才多少年啊,南京的變化可真大。要不是他這些年來一直拚命的往上爬,他想他很可能跟別人一樣被這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給淹沒,索性的是他夠堅韌,他無論遇到什麽還是堅持了下來,他想起初的輝煌並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不服輸,還是他定能堅持到最後。
項瑋深盯著顧城瑋早上送來的草圖發呆,不得不承認顧城瑋是一個人才,當初要他放棄商學而去攻讀建築其實是有私心的,他在賭,賭顧城瑋不會讓他失望,賭顧城瑋在不久的將來定會有一番成就。而在現在看來,他的確是贏了,或許現在下定論還太早,可是在他看來這樣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已經,他以為顧城瑋完全能自己把握。
顧城瑋給他的是關於鬆源地皮重建的草圖,項瑋深皺眉,他並不是太滿意顧城瑋的設計,顧城瑋似乎沒有用心去設計,隨手放置在桌子上,項瑋深整個人陷進了皮質沙發裏,他閉上眼睛,有些疲憊。
人人都道他是商界奇才,說他冷血無情,可又有誰知道他背負的到底是些什麽呢?沒錯,在麵對敵人時他總是會去算計,即使在麵對親人時,他也是這般冷漠應對,或許是太久不笑的緣故,也或許是他本身亦是如此,可他卻不想去追究了,冷漠就冷漠吧,至少這麽些年來,他麵對她時時真的。
電話聲一直傳來,項瑋深有些懶惰的望著桌子上的手機,這會兒是誰打來?他的手機從來沒有這個時候想起過,即使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那也是通過秘書,可這會兒手機卻響個不停,秦青?還是顏若?
項瑋深擺擺頭,他似乎想的太多了,顏若似乎還從來沒有主動的找過他,當然除了七年前。
"喂。"
伸出手去,項瑋深拿起電話並沒有看來電顯示便按下了接聽鍵。他的聲音簡短而有力,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歎息,而後是長長的沉默。項瑋深也不說話,至是安靜的拿著手機。
"喂,是我。"
那頭傳來一陣好聽的女聲,項瑋深有些微皺眉頭,他似乎能猜到她是誰了,可是她打給他時要幹什麽?
"恩,有事?"
項瑋深問,語氣還是淡淡的,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阿深,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變,這麽的惜字如金。"
電話那頭,女人有些哀怨的說著話,而項瑋深則是微微扯著唇角。她就是這樣,無論你對她多麽的冷淡,她似乎總的找到調試點,然後好好的保護自己,不讓自己輕易的受傷。
"看來你沒事。"
項瑋深歎口氣,這麽多年了,你何嚐不是沒變?
"出來聚聚吧,我們少說也十年不見了吧,你還真是沒良心。"
女人抱怨,她離開南京多少年了?而他們就斷了聯係多少年,她每個日夜都想念著她的南京,有他的南京,那麽他呢?看來他過的很好,在外地的她無時不刻都在搜集者他的信息,看著他在南京是如何的風生水起。
"好吧,時間你來定。"
項瑋深妥協,他們之間,是該好好談談了,若是她沒有回來,他大可就當她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在他的生命力,可是,她卻回來了,那麽他們是該了結了,畢竟這麽多年了,他也該給自己一個交代的不是嗎?
"就今天吧,反正我現在有空。"
"嗯,好,地點你來定。"
項瑋深到達的時候女人已經安靜的坐在桌位上了,女人著淡藍色上衣,緊鎖著腰部,下半身是一件七分短褲搭配著一雙及膝高筒靴,她緊緊的坐在那裏,手裏還拿著一本書,微懶的陽光自窗戶透進來打在了她的臉還有她細致的脖頸上,項瑋深站定在不遠處,她那脖頸處赫然閃著光。那時一條純水晶石項鏈,項瑋深別開眼去,眸子裏盡是幽深不見底的綠。
站定,停頓,項瑋深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前行。女人正巧在這時抬起了頭,她閃著晶亮的眸子,擱下手裏的書,她淺笑著,對著項瑋深點頭。
"這裏。"
她道,完全沒有尷尬,卻是顯得項瑋深有些局促了。來回的收手,項瑋深終究掩了那雙冷眸,輕輕的揚起了笑臉。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他拉開位置在女人的對麵 坐下,招來了侍者,項瑋深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還有一杯拿鐵。
"不遲,以前可都是我遲到,這次換你也很公平。"
女人笑著,清脆的聲音撞擊著項瑋深的心,他有些冷漠的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而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蘇鬱,你怎麽會回來?"
項瑋深問,卻見蘇鬱緊皺著眉頭,不滿的看著項瑋深。
"你以前都叫我小樂的。"
她將旁邊 的書輕輕的推開,惹了項瑋深的視線,他順著她的手看去才發現原來她還是那個樣子。
"這麽多年了,你的口味還是沒有變。"
他道,語氣裏有幾分讓人聽不懂得意味,可蘇鬱卻笑了,看著侍者拿來的咖啡笑笑。
"是呢,這麽多年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喝卡布奇諾。"
蘇鬱的話讓項瑋深頓住了,他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可他卻看著她,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十多年不見,不但姓名變了就連容貌他也不曾記得。可她的性格卻一點兒也沒變。
"你這次回南京是?"
項瑋深問,右手拿著匙在杯子裏攪了一會兒才慢慢的端起來喝了一口。
"當然是回來留下了,這裏可是我的家。"
蘇鬱笑著,將卡布奇諾湊近,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嗯。"
項瑋深點頭,可蘇鬱卻有些不高興了。
"怎麽?不歡迎?"
"我可沒那意思,隻是,你真的確定要回來?"
項瑋深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她說她要回來?回來幹什麽?當初走的那麽決絕。
"恩,對了,聽說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