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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暖何遲

  藥房裏沈諾拿著膏藥一直看著,旁邊的藥師在旁邊解說,而炎熱則是站定在原地,沈諾真是的,她不過是燙傷了嘴,並沒有什麽大礙,可他卻弄得跟什麽似的。好不容易看著沈諾拿著藥膏出來,可他卻還是皺著眉頭。顏若傻笑著走到沈諾麵前,倒是給沈諾嚇了一跳。


  沈諾搖著頭,對上顏若的臉。


  "你呀,笑什麽?"


  沈諾問,將手裏的藥膏搖了搖,逗進顏若的手裏。


  "我剛剛問了,這藥膏還不錯,能消炎,你自己擦,記得。"

  沈諾像是寵溺一般,有點無奈。他知道顏若其實本性不冷淡,可卻將自己的本性埋藏著,對待人總是那麽冷冰,不知何時她才能敞開心扉呢?

  "我知道了,沈諾,其實隻是小傷,你真沒必要這樣。"

  搖著手裏的藥膏,顏若還是覺得沈諾太過大驚小怪了。輕輕動動唇角卻還是有些微微疼痛。


  "你啊,吃個東西都能成這樣,還說我大驚小怪。"

  沈諾點了點顏若的額頭,而顏若則是有些微楞,沈諾此時的樣子像極了顧城瑋,他寵溺的表情讓她迷惑,顏若的手輕輕的動動,而後與沈諾轉身走出了藥店。


  "小若,今天謝謝你。"

  沈諾道,兩人慢慢的走著,傍晚的南京抹了一層紅暈,微微的。顏若的心裏一陣奇妙的感覺攛掇著,她抬頭對上沈諾的眼睛。


  "沒事兒,其實今天我要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

  顏若回到,沈諾卻是站在遠處不動。他抬手看了看表,這才對上顏若。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才剛一開口,顏若立即變了神色。她搖頭,雖然沈諾剛剛已經知道了她與項瑋深的關係,可是,她還是不想讓沈諾知道她住在哪兒,亦或者是她不想讓項瑋深知道她今天與沈諾在一起。總之她是矛盾了,顏若搖晃著腦袋,指著前麵的公交站牌。


  "不用了,這兒有公交,過不了一會兒就會來,我自己回去吧。"

  顏若拒絕,而沈諾則是望著公交站牌許久才微微點頭。他知道顏若還沒能完全接受他,她的生活中海沒有他的位置,可是他不會就這麽輕易的就放棄的,經過了今天,他更加確定,顏若就是他要找的人,那個十年前他就認定的女人。即使十年後很多事情都變了,可是他對於她的愛卻從來沒有變過。


  即使顏若現在還無法接受他,可時間還多的是,這次他會在南京停留至少一個月,那麽他就有時間來改變他與顏若的關係,或者是顏若對他的感覺。


  "那好吧,我送你過去公交站。"

  沈諾妥協,而顏若卻不安了。沈諾的心思她不會不知道,像他們這些久經商場的人,最不害怕的就是拒絕,他們有的是時間來周旋。就像是項瑋深一般,他總是有辦法能讓她妥協。


  "恩,謝謝。"

  兩人並排一起走,從後麵看來是那麽的協調,可正麵看來卻不盡然是,沈諾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顏若則是無奈的眼神,其實有得選擇,她何嚐不想幸福?她知道沈諾能帶給她幸福,可是她卻給不了沈諾她的全部,既然如此她有何必占著沈諾應有得幸福呢?


  回到公寓的時候燈是亮著的,顏若知道項瑋深此時在這兒,客廳裏有著淡淡的酒香,顏若關上門,開了旁邊的小側燈,從玄關處看去,正巧看見沙發上躺著一個人,顏若換下鞋子,輕輕的走進,才發現項瑋深已經睡著,他均勻的呼吸,胸口因為呼吸的關係而上下起伏著。項瑋深的臉微紅,水晶茶幾上是半杯他未喝完的白酒。顏若歎氣,他平常不是隻喝紅酒的嗎?白酒他甚少嚐試,怎的今天喝了白酒?而且那茶幾的另一邊放置的就是那瓶白酒。


  顏若記得,那是上傳項瑋深特意拿來的,他放置在酒櫃中就沒動過,那是上百年的老白幹,據說市場上是很難買到的。項瑋深平時隻是拿來觀賞,可進入怎麽喝起來了?而且還快喝光了。


  顏若皺眉將手上的包放置在沙發上,收拾起茶幾上的酒杯跟酒瓶。也 不知道他今天怎麽了?喝了那麽多,這白酒可不是鬧著玩的。顏若拿起酒瓶卻突然皺起眉頭,那可是一百五十年前的老白幹啊,還五十度,他這得醉成什麽樣子?

  將剩下的酒放進酒櫃,顏若清洗了杯子,回過頭來發現項瑋深還是睡得那麽沉,可嘴裏卻囈語著,遠遠的顏若聽得並不怎麽真切。


  待她走進時又什麽聲音都沒有了,顏若歎口氣,這會兒還早,他就這樣睡在這裏明天一早準會感冒。打量項瑋深許久,顏若不得不佩服起自己來,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項瑋深來的?她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搖搖頭,顏若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再轉身走進了臥室,出來的時候手裏抱著一條絨毛毯,還有一個小枕頭。項瑋深那麽高大的身軀,她肯定是背不動他的,那麽久讓他暫時睡在這裏。顏若走進將絨毛毯蓋在項瑋深的身上,卻聞到了很濃烈的酒味,他這樣,明天一早不會頭疼嗎?


  "小若……"

  項瑋深的一生輕喚教顏若失了神,還拿在手裏的枕頭突然掉落,輕輕的掉在顏若的腳背,她彎下身子準備去撿,可整個人卻被攬住,她結結實實的跌進了一具溫暖的懷抱。


  身後傳來濃重的酒香,顏若的心忽的跳的很快,她的後背蹭著他的前胸,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項瑋深體內的溫暖,像是火燒般的蔓延著,延燒著顏若。


  項瑋深輕輕的呼著氣,他隻是抱著他卻並未出聲,久久的,直到顏若以為項瑋深睡去了,可他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這麽晚了才回來?"


  他擁著她的身子,感受著來自她體內的馨香,顏若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她企圖轉過頭去看項瑋深,可項瑋深卻抱得她很緊,緊到她幾乎喘不過起來。顏若的手搭上他的,她想撇開他的束縛,可無奈項瑋深緊緊的擁著她,顏若值得歎氣,放棄了掙紮。


  "我有點兒事,你今天怎麽來了?"

  顏若回答,卻還是不忘問問項瑋深。


  "我想來了。"

  項瑋深深吸一口氣,把頭陷進顏若的腋下挽,他的手遊走在她的身前,可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直到他的手來到她的發,他撫摸著,然後放下。


  "你有什麽事?"

  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其實他並沒有那麽醉,會睡著完全是因為最近太累了,而已又一直等不到她來,他其實直到她今天跟誰出去的,看著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可顏若卻還是沒有回來,加上最近的合作案似乎都不是那麽的順利,他才會想起了酒櫃裏德那瓶老白幹。


  他還記得那是市裏一領導珍藏了幾十年的老酒,卻在去年送給了他,他一直藏著沒喝,今兒卻突然來了興致,想大醉一番。喝到最後也沒能把自己灌醉,那時項瑋深始料未及的。


  他以為,他喝了酒,心情或許會好一點兒,可是他卻滿腦子隻想得到顏若,想著她今天就那麽跟著沈諾出去了。


  沈諾他是去調查過的,原來他與顏若還有這樣的關係,這讓項瑋深不得不提防起來。


  "我跟沈諾一起出去的,沈諾你知道的。"

  顏若微微呼氣,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向項瑋深坦白,畢竟她跟沈諾什麽也沒有,可她卻還是想跟項瑋深說清楚。其實她與沈諾早就分手了,下午五點兩人就分開了,之所以這麽晚回來完全是因為她有些害怕回到這裏,這裏似乎是她噩夢的額開始一般,顏若想,這一生,能避開就避開吧。


  她一個人在南京的街道晃了許久,也不知道具體到過什麽地方,可是她卻驚訝,她竟然還知道回家的路。走著走著她竟然來到了公寓的樓下,她在樓下徘徊了許久才舉步上來的。卻不曾想,想崗位上竟然會在這裏。


  "你們聊什麽?那麽久?"


  他似乎有些累了,問的時候聲音很小,而且帶著疲憊。他的手微微的有些鬆開了,顏若才慢慢的開始喘氣。她輕輕的推開項瑋深的手,而他似乎也沒有再用力,顏若站起身來,才發現項瑋深睜開著眼睛看她。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有那麽幾分的無力。


  顏若歎口氣,將手放置在項瑋深的額頭,這才驚呼出聲。難道他剛剛的身子那麽燙,難怪他剛剛說話那麽有氣無力。


  "你發燒了?"


  顏若說著,急忙跑去廚房,出來時手裏拿著冰袋,她緊忙走進將冰袋放置在項瑋深的額頭,另一隻手卻握住了他的。


  "你是怎麽了?發高燒了還喝酒?"


  語氣裏帶著指責,可道出來的話語卻是柔柔的,結結實實的就那麽撞進了項瑋深的心裏。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對上顏若埋怨的目光,傻傻了笑了起來。


  他一伸手,再次將顏若攬進懷裏。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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