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南京的天氣變化的可真快,前幾天還豔陽高照這會兒卻是傾盆大雨,顏若瞪著窗外發呆,原本好好地假期就在這瓢潑大雨中度過。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總是特別想家。想那個在上海呆了幾十年也不曾離開的父母,想那條小時候就經常跑來跑去的小弄堂,不知道他們現在好嗎?父親還氣她嗎?這麽多年了,她曾想過要回去的,可每次都遲疑。她永遠也忘不了她從二樓窗口跳下去時父親生氣憤怒的表情,還有母親傷心的表情。
她還能回去嗎?顏若搖頭,從她逃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回不去了。隻是今天怎麽會想起他們呢?甚至還有他,不知道他現在還好嗎?當初自己就那樣逃開,他會怎麽想?
窗外的雨一直下著,顏若歎著氣,她似乎開始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每天糾纏在他們的身邊,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
搖著頭,顏若關上窗戶。低頭一看才發現外套已然被浸濕,走進內室顏若將濕透了的衣服換下,穿上了一件長的針織衫。
這會兒天氣已經接近寒意了,冰箱裏麵的冰塊自上次項瑋深來就禁止她食用了,顏若苦笑,撫上胃部。即使再冷那又怎麽樣?反正她已經不在乎了不是嗎?
不停的轉換著頻道,顏若蜷曲在沙發裏直到感覺外麵的雨勢收住了顏若才停下手,頻道停在了湖南衛視,冉冉記得她一起似乎很愛看,可現在卻一點兒興趣也提不上來了。電視劇情不知所謂,顏若笑,這世上哪有什麽天長地久,海誓山盟?有的隻是近乎殘忍的現實。
韓劇正播放著,顏若呼氣,看著桌上的手機不聽的響著顏若疑惑,這會兒誰會打來?顏若不情願的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機,來電顯示讓她緊皺眉頭,項瑋深找她幹嘛?這個時間段他不是應該陪在秦青身邊的嗎?他從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這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喂?"
顏若接起電話,輕輕的喚著。
"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項瑋深簡短的話語,接著是漫長的沉默,顏若呼著氣,她似乎能聽到他此時的呼吸聲,那麽近,感覺他就在身邊一樣。
"十分鍾,換好衣服馬上下來。"
項瑋深道,雙手不停地敲打著方向盤,他真是吃錯藥了,大雨天的他竟然會想見她,雨還沒有收住他就拿了車鑰匙也不顧秦青一個人在家悶得慌便跑出來了。這會兒的他像是傻子一般呆在公寓樓下。
顏若聞言驚呆,急忙跑到落地窗前向下探望,果然,項瑋深銀灰色的寶馬就停在下麵。顏若的心跳得很快,她驚詫的看著樓下,不知名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
"可是我……"
顏若緊握著手機,眼睛卻忍不住向下望。他此時關著窗,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來這裏,可她卻忍不住竊喜,是什麽原因她卻理不清了。
"下來。"
香味的截斷她的話,口氣是不容置喙的。
"嗯。"
顏若低眸,切斷了通話。項瑋深的話語還是那樣簡短,沒有原因隻有命令,可她卻不得不聽。
打開衣櫥,顏若挑了一件咖啡色針織衫,再換上一件黑色短裙,打上上次跟尹笑笑在商場買的那雙及膝長靴應該不錯。換號衣服沒有猶豫,顏若提起沙發上的包就往外走。
待到樓下時項瑋深已經打開了窗戶,單手撐著窗戶口,顏若站定在公寓門口,項瑋深此時正巧轉過頭來,兩人對望,顏若遲疑了一會兒才局部朝著項瑋深的方向走去。
"上車。"
項瑋深道,看見顏若猶豫的表情倒也沒說什麽。隻是示意她上車。顏若點頭,繞到另一邊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
"有事?"
綁好安全帶,顏若對上項瑋深的眼睛。她才發現,他今天著一件深灰色西裝,條紋領帶。質地都是上乘的。顏若弱若是得沒錯這件西裝還是上次秦青來項氏送他的。尹笑笑說那是範思哲,名牌。顏若當時隻是笑笑,項瑋深全身上下那件不是名牌?
"明天鴻翔有舞會,你跟我去。"
項瑋深說,而顏若則是頓住了,他剛剛說什麽?要她跟他去鴻翔的舞會?
"你在開玩笑。"
板上,顏若才發出聲音。她不過是項氏企劃部裏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助理,憑什麽參加鴻翔的舞會?項瑋深時要幹什麽?
"我從來就不開玩笑,你該知道的。"
項瑋深發動車子,也不理會顏若的抗議。
"可是,我去舞會幹什麽?"
顏若問,坐好身子。未施粉黛的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項瑋深的心思,她似乎從來就沒有懂過。
"我需要一個女伴。"
項瑋深回答,空當置於望了一眼顏若,她此時的表情可真不是他喜歡的。跟他出去很為難她嗎?還是她想要跟他劃清界限?
"你不是有老婆嗎?"
一個緊急刹車,顏若促不防及的向前傾倒,然後反彈回來。顏若皺著眉,沒有想到項瑋深會這樣,全省被撞得疼痛不已。
"你說什麽?"
項瑋深咬牙,可惡的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提醒他,他是一個有妻子的人。
"你應該找秦青的,而不是我。"
顏若不怕死的再次開口,項瑋深先是冷了一張臉,直到顏若以為他生氣的時候他卻猛的欺身上前,他的臉僅僅離她一公分的距離,他呼吸著,氣息全書噴砂在她的臉上。
"可是她不會跳舞。"
他笑,攝人心魂的嗓音傳入她的耳邊。
"我也不會。"
顏若撇開頭,試圖拉離兩人的距離。。
"我教你。"
項瑋深笑著,成功的看見顏若的臉開始泛紅。一張精致的小臉紅著,從臉頰到脖頸。
"項……"
顏若歎氣,扭過身子。
"這裏不能停車。"
顏若岔開話題,知道跟他談判她是嚐不到甜頭的,索性放棄。
項瑋深也不開口,隻是盯著她敲了一會兒才緩緩發動車子。
沉默。漫長的額沉默裏,顏若閉上眼睛,心思雜亂不堪。項瑋深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她以為七年的時候她應該是了解他的,可她似乎太過高估自己了,到現在她也沒能逃開他的束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