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回憶

  那年，顧城瑋說要帶她去南京。他說那裏有他最愛的電子商務，還有他最愛的女人。顏若眨巴著眼睛笑。那時顧城瑋才多大啊，他最愛的女人？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顏若的心裏莫名的躁動，很確切的來說是不舒服。南京有他最愛的女人，那麽她呢？在他顧城瑋的心裏，她顏若算是什麽？ ＂傻瓜，那個女人是我媽，難道你要和未來的婆婆吃錯？＂ 顧城瑋刮著顏若的鼻子，好氣又好笑。不過更多的卻是憐愛。他的顏若啊，知道吃醋呢。 顏若傻笑，原來是他媽。顏若拉著顧城瑋的手臂，撒嬌的晃蕩著。 ＂我說顧城瑋，你是成心耍我玩的吧。＂ ＂我說顧城瑋，你真的要我跟你去南京？＂ ＂我說顧城瑋，你未來嶽父嶽母可不許你把他們的寶貝女兒的拐走哦。＂ ＂我說顧城瑋，到了南京你可不許丟下我哦。＂ …… ＂顧城瑋，南京好漂亮哦。＂ ＂顧城瑋，你最近怎麽都不理我？＂ ＂顧城瑋，我們回去上海好不好？＂ ＂顧城瑋，你為什麽要走？不是說好了不會丟下我的嗎？＂ ＂顧城瑋，你在哪兒？救我……＂ ＂顧城瑋……＂ 顏若驚坐起來，望向四周，台前開著一盞橙黃的燈。微微弱弱的光線柔和的照在顏若的側臉，密密麻麻的汗珠自她的臉頰冒出。 這裏是項瑋深的一處住所，原本就是給她的，隻是她堅持不肯住在這裏才在郊區租了一套小公寓。不過每次碰麵，他總是要她來這裏。顏若淡笑，說的好聽點兒就是情人的處所，說的難聽一點兒這是給情婦等待情人用的。 顏若起身，打開了燈。臥室裏頓時明亮了起來。走出臥室顏若站在吧台旁停住，她瞥見了吧台上的那一組水晶高腳杯。整整齊齊的放在那兒，顏若伸出手指數了數，還有七個。上次被項瑋深摔壞了一個，她又跑去添了兩個。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喜歡這高腳杯，輕輕的夾起一個放在指尖來回晃動。她想到了那天項瑋深打開的那瓶葡萄酒，突然間她也想嚐嚐。 顧城瑋以前總是不讓她喝酒，說是她一個女孩子家的，不應該喝酒。可是天知道，她背著顧城瑋與室友喝過那麽一次就迷戀上了酒精的味道。當然，不是所有的酒精她都會產生好感。 可項瑋深酒櫃裏的酒每一種都是她的喜好。 走進吧台，顏若拿出了上次項瑋深尚未飲完的葡萄酒，上麵寫著1982。顏若擰開蓋子緩慢的倒出液體，暗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誘人。 端起酒杯，顏若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全身蜷曲著，右手伸的筆直，單閉著眼睛，顏若將酒杯對準燈光。 液體靜靜的流動，而顏若的心也跟著流動。 許久不曾夢見顧城瑋了。今日是怎麽了？那些事情，怎麽一下子都跑出來了？ ＂顧城瑋……＂ 輕輕的呢喃著，顏若將酒杯湊近嘴邊。香味自鼻間吸入，顏若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那日項瑋深的味道。青草味混合著葡萄酒的醇香，今日怎沒有了那日的味道？ 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酒漬，顏若歪著腦袋靠在沙發上。 項瑋深要她辭職的第二天她便搬來了這裏。她不知道他的意圖，也不想知道。反正對於她來說，現在不管什麽都好。要經曆的，早在七年前就經曆過了，現在的她隻剩下一具空殼，於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意義的。 而明天，去項氏？已成定局了不是嗎？ 顏若閉上眼睛，咧開嘴角。喝了酒就是舒服。但願待會兒她會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