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約定時間到
“沈小姐，按照檢查結果來看，你的子宮內壁特別薄，流產會導致穿孔大出血，重則危及生命，輕則一輩子無法再孕。我們這邊是不建議你流產的。”
聽言，沈念皺起了秀眉，一旁的韓雪幽聞言也有些詫異：“不能打胎？”
“是的，不建議。”醫生輕歎一口氣：“你們再好好想想吧。”
出了醫院，韓雪幽的眉頭都打結了：“不能打胎，那你怎麽辦？天啊，怎麽會有這麽煩人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
“我先送你回去吧。”
沈念點頭，然後又搖頭：“你送我去公司吧。”
抵達夜氏集團大廈的時候，韓雪幽開口：“你先去吧，我回去給你聯係醫生問問看。”
“雪幽，謝謝你，我先走了。”
因為上次來過，幾個前台對沈念的印象還很深，因此沈念也很順利地坐上電梯，到達頂層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沒關，沈念剛想敲門，就聽到裏麵的對話傳來。
“上次我讓你找人，結果你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這次又給我帶一個當媽的女人過來。蕭肅，是我太縱容你了，還是你現在辦事都不帶腦子了？”
夜如瀾坐在辦公室前，修長的指間輕扣著桌麵，眼中的精光暴現，懾人的氣息充斥他全身。
蕭肅站在辦公桌前挨訓，腦袋都垂得低低，像一隻耷拉著腦袋的小狗。
看到這一幕，沈念下意識地就躲在了門後。
“夜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您給出的消息太少了，所以我是屬於寧可錯殺也一個都沒有放過的做法。”蕭肅心裏也委屈呀，他跟著夜如瀾這麽久，平時處理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就算有些麻煩事，他也可以很快擺平。
可是如今的任務卻是找女人，還是一個什麽信息都不知道的女人，哪有那麽容易？
“我給的消息少？你自己不會收集消息？”夜如瀾冷笑一聲，銳利的目光變得陰沉起來，輕敲著桌麵的動作也隨之停止：“還是說，你在怪我？”
那幽幽帶冷的語氣讓蕭肅的身形一下子站直起來，他立即搖頭否認。
“沒有的事！夜少，接下來我會安排人手多檢查，下次我一定親自審問以後再把人帶到您麵前。”
“審問？”
“您放心，如果是那個人，我一定不會傷害到她的。”
“滾。”夜如瀾得到滿意的答案，不耐煩地扯了扯胸前的領帶。
蕭肅巴不得他快點喊自己滾蛋，這辦公室裏冷得他都呆不下去了：“是！”
蕭肅出來後，順手將辦公室的門關上，轉身就看到了站在牆邊的沈念。
蕭肅立馬把她拉到角落：“你不要命了？居然偷聽我跟夜少講話？”
聽言，沈念搖頭：“我隻是恰好過來聽到你們說話，不過，他要找的人是誰啊？”
聽言，蕭肅眯起眼睛：“沈小姐，不該問的我勸你還是別問，你嫁到夜家來本來就是替代，可不能算是夜少的正牌妻子，再多管閑事，少奶奶可沒得當了。”
蕭肅的話很直白，令沈念有些難堪地垂下了眼簾：“我知道……”
見她情緒忽然低落，蕭肅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重了些：“我知道我說的話是難聽了點，但沈小姐自己也明白吧？總之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再提了，否則我也救不了你。”說完，蕭肅轉身快速離開。
沈念在角落裏站了大概五分鍾，她才去敲門。
“進。”夜如瀾的聲音聽起來冰冷又無情，隱約還帶著怒氣。
沈念猶豫了片刻，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夜如瀾沒有坐在辦公室前，而是背對著她坐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下方。
空氣靜了幾秒，夜如瀾意識到來人居然沒說話，便蹙起眉自己轉動著輪椅轉身。
誰知映入眼底的居然是沈念那張略蒼白病態的臉。
夜如瀾皺眉：“你來做什麽？”
沈念抬頭，撞進他的眼底，“我、我是你的助理啊。”
夜如瀾不屑地勾唇冷笑，目光瞥向她平坦的小腹，又是一陣煩躁。
他拉了拉胸前的領帶，冷聲問：“孩子的事情怎麽打算？”
夜如瀾主動提起孩子的事，讓沈念臉色的又白了幾分，手指無聲地收緊。
“不吭聲？你是打算留下他？”
想起醫生的話，沈念鼓起勇氣和他對視：“你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時間……”
“不能！”夜如瀾想也不想的回絕，周身的冷意令人生寒，像看死人一樣地看著沈念，薄唇吐出殘忍的字眼，“兩天後，如果孩子還在，我會親自動手。”
……
一轉眼，就到兩天後。
沈念沒有去醫院打掉孩子，因為韓雪幽找過她，讓她先穩住夜如瀾，她那邊給自己找醫生，看有沒有辦法不傷身體流產。
隻是到了約定的期限，依舊沒有找到兩全的方法。
這天晚上，臥室裏的沈念焦灼難安，祈禱著夜如瀾可以不要回來就好了，隻是哪能如她願呢？
“吱呀”一聲門開。
夜如瀾轉動著輪椅進門，就看到愣在原地的女人，銳利的眸光緊緊鎖定住他：“約定時間到。”
他聲音平靜，卻帶著冷厲。眸色深沉如夜，危險得如同蟄伏的野獸。
沈念不擅長說謊，所以根本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她別開眼睛，小聲地道：“我知道，我已經把孩子打掉了。”
“是嗎？”夜如瀾冷笑一聲，語調微揚。
沈念立即緊張得睫毛輕顫，聲音更低了幾分：“我、我真的打了……”
說完，沈念顫抖著雙手從口袋裏取出一張單子遞給夜如瀾：“這是流產證明，你看。”
夜如瀾沒有接。
空氣中流竄著不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