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 留個念想
想到自己未必勸得動秦叔,我就有點不開心了。
程月明白我心裡的想法,她笑笑告訴我,你放心,只要秦叔上來,我保證能說服他。
我跟程月坐在岸上等了一會,水裡冒出了水泡,多嘴猴和秦叔冒了上來,兩個人在我的幫助下爬上岸,換下身上的潛水服,在一邊大喘粗氣。
多嘴猴突然站了起來,把手裡的潛水鏡摔到地上,說道「就這樣吧,我再也不下去了!」
秦叔還不想放棄,拉著多嘴猴嘮嘮叨叨個沒完,程月走過去說道:「秦叔,你別找了,就算你再潛水兩年,你也找不到玉琴。」
秦叔問為什麼。
程月答道:「那個寒冰玉琴,其實是水晶做成的,水晶又叫水精,有首詩是這麼說的:映水色不別,向月光還度;傾在荷葉中,有時看是露——這就是說,水精一入水,除非它找你,否則你是找不到它的。」
程月說的這首詩,意思大概就是,玉琴的顏色跟水差不多,入水之後跟水融合在一起,是很難看到的,除非有月光直接打在上面。
詩詞的意思應該大概就是這個。
秦叔看看我,問道:「大憤,真是真的嗎?」
我對秦叔點點頭,秦叔看著水面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秦叔說道:「這話要是大憤說的我肯定不信,但是侄媳婦說的,我信,猴兒,走,咱們不撈了,吃飯休息之後,我教你鬼抬轎之術!」
秦叔說完對程月笑笑,然後收拾一下坐到了車裡,多嘴猴受夠了下水的罪,現在對水都有恐懼感,看都不看水面,上車就走了。
等他們走遠,我對程月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嘛,我怎麼沒有看出來玉琴是水晶做的?」
程月拉著我向皮卡車走去,說道:「我說的是假的,玉琴不是水精做的,但是有一點我能肯定,就算玉琴不是被水裡的怪物吞了,沉在水下他們也找不到,那個玉琴是活的,在土裡都能移動,現在碰到水了,在水下跑的比魚還快,秦叔要想找到玉琴,除非把水庫里的水放空。」
我回頭看看水面,水庫一望無邊,好吧,就讓這件曠世的寶貝,沉睡在水下好了。
初七那天,姜裁縫請了我和程月,秦叔和多嘴猴,還有老史和蘇清,史將和花語,一桌人簡單吃了飯。
吃好之後,姜裁縫才站起來說,他和碧羅剎已經領過結婚證了,今天這頓飯就算是婚禮了,大家都是證婚人。
老史聽了之後不樂意了:「說好我初九結婚的,姜叔你好不講究,一個婚禮也要在我前面。」
碧羅剎羞紅了臉不說話,姜裁縫桌子一拍,說道:「你小子老是罵老子是萬年單身狗,這次我就是為了堵住你的嘴。」
大家哈哈大笑,然後秦叔問冰山李怎麼沒來,姜裁縫說她今天跟石明賢也領過證了,人家兩個人偷偷吃燭光晚餐去了。
我看了看史將,說大爺你什麼時候辦。
史將大手一揮,說道:「我這急性子還能等到現在啊,早就在苗疆辦過婚禮了,至於領證,我不需要,我的誓言比證件還要鐵!」
最後在歡快的氣氛之中散了場,第二天大家補上了賀禮,當然不是送現金,而是各自家裡的寶貝。
初九那天,老史和蘇清的婚禮很熱鬧,我是伴郎程月是伴娘,經過之前的綵排,我跟程月在婚禮上表現的不錯。
我們這邊沒有鬧伴娘鬧洞房的那種醜惡習俗,一切都是在道德層面的可控範圍之內,鬧也只是簡單的走過場。
由於蘇清懷孕沒法鬧,有那些認識我的人,紛紛鬧起了我和程月,讓我們倆代替新郎新娘做一些表現親昵的遊戲。
我和程月配合他們做了一個咬蘋果的遊戲,大家玩的很開心,我跟程月入戲太深,幾次差點把自己當做了這場婚禮的主角。
老史終於成家了,冰山李心裡的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再也不怕老史給他惹事了,所以冰山李很開心。
但是石明賢不太高興,臉色一直淡淡的,因為太多人當著他的面,叫我和程月是金童玉女。
尤其是潘軍,這傢伙今天趁著蘇清婚禮不會生氣的檔口,還搶過主持人的話筒,指著我和程月,說我們是珠聯璧合天造一對。
我知道石明賢肯定是想到了石三怡,這個時候我也不太好受,所以宴席開始之後,別人找我喝酒的時候,我索性大口喝了。
宴席進行中間,蘇清由於身體不舒服,跟老史兩個提前走了,這下我被當成了新郎對待,被一幫熱鬧的賓客不停勸酒,程月也被騙著喝了不少。
宴席散後天也不早了,我和程月是被潘軍和梅麗送回古玩街的,到了店裡,我稍微清醒了一點,道謝之後讓潘軍兩口子回去了。
老史為了照顧蘇清,跟她一起住到了蘇清的辦公樓裡面,現在老史的店鋪,住下了史將和花語,秦叔正拉著史將的手,兩個人在店門口正在說什麼。
院子里的大虎醉的比我還厲害,它今天偷偷喝了不少的酒,估計是被玉貓從婚禮上駝回來的。
我和程月已經沒有力氣照顧它們了,兩個人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互相摟抱著。
休息了好久,程月說道:「大憤,咱們結婚吧。」
我愣了一下,說道:「你不是聽你媽的話,要等我姥姥回來提親的嘛?」
程月翻身壓到我身上,摸著我的耳朵說道:「碧阿姨結婚了,花語姐結婚了,蘇清結婚了,看到她們我才知道,咱們現在這不明不白的很沒意思,我要一場婚禮,我已經等不及穿上新娘婚紗的那一刻了。」
我一把抱住了程月,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聊了很久,最後澡都沒洗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一屋子的酒味,我洗好之後讓程月再洗,看看地上大虎吐的一大片,我心說你小子又喝醉了!
我來到二樓,打開那件卧房,大虎睡在木質的老式沙發上,玉貓像個體貼的妻子看護在一邊。
我悄悄把門關上,突然想起程月的白衣還晾著呢,推開那間空房間,發現白衣不見了。
掛著白衣的衣架上,現在掛著一根長長的綠葉,是我卧室外面的草葉子,葉子上面,有一封信,我連忙拿下來拆開。
「昨天看到了你和程月的珠聯璧合,晚上又聽到了你倆商量婚期,這裡已經沒有我插足之地,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多餘的人,白衣我帶走了,留個念想,其實就算沒有白衣,你也給我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念想,這件白衣,或許我拿回去,只是為了撕碎,就像撕碎自己曾經愛你的心一般——放心,我很好,發泄一下就過去了,我只會過的比你更幸福。」
是石三怡的字跡,不知道她昨天怎麼在老史婚禮上出現的,更沒想到她昨晚竟然悄然潛入我家,偷聽了我和程月的談話。
想到和石三怡之間的種種,我心裡一時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根本沒有那種解決了大麻煩的開心,頹然坐到了地上。
後來程月喊我,我偷偷把石三怡的信,放到了有她照片的錢夾子里,在二樓藏了起來,然後走下了二樓。
原來是冰山李和石明賢來了,石明賢一改昨天的頹廢,一臉的光彩,對我亮了亮他帶來的早飯。
吃好之後,程月拉著冰山李去卧室了,她們是要商量婚禮的事,我趁機和石明賢坐到了院子里。
我想側面打聽石三怡的下落,就對石明賢說道:「老石昨天好像有點不太開心,今天怎麼就陰轉晴了?」
「控靈的事我已經擺平了,結果我女兒沉浸於兒女情長,突然不同意去控靈上任了,你說我能開心嘛!幸好今天早上,我離家出走的女兒回來了,她決定去控靈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