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 僧俗較量
我急著去承天寺救程月,沒心思跟老宋磨蹭,我很不耐煩的說道:「老宋,有話說有屁放,我有急事。」
老宋聽我說的直接,他對我伸出了手,也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大憤,昨晚你可是說過了的,東西出手給我辛苦費,現在……」
我這才想起來昨晚老宋幫我抬地府冥棺的事,當時我只是為了不讓他報警才撒謊的,我哪裡有辛苦費給他!
我指了指程月,說道:「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冰山李的女兒,現在她病了,你要是耽誤了她的治療,你看冰山李怎麼跟你算賬!」
老宋看看呆愣愣的程月,以為程月發燒燒糊塗了,嚇得連忙讓到一邊,我方向盤一打,直接把車往承天寺開去。
我一路狂奔來到承天寺,停車之後看看程月身上的白衣,這是古代裝扮,光天化日走在人群里可不行。
我跳下車,急忙的給程月買了衣服鞋子,景區這裡的服飾老貴了,我也沒有還價,付錢拿著衣服回到了車裡。
我想給程月換衣服,結果程月很排斥,推著我不讓我坐到她身邊,我跟哄孩子一樣哄了老半天,這才把衣服鞋子給她穿上。
然後我不由分說把程月抱下車,她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傻傻的任由我抱著,幾秒之後,竟然睡著了。
看看景區售票口長長的人群,我不想耽排隊誤事,連票都沒買,抱著程月從遊客進山的長隊里擠了進去。
很多人對我罵罵咧咧我也沒在乎,一直擠到了檢票口。
檢票的不是和尚,是景區的管理人員,沒有追究我插隊的事,只是板著臉問我要門票。
我一手抱著程月,一手從兜里掏出二百塊錢扔了出去,然後抱著程月一個縱身,跳過了檢票口。
進寺廟大門的時候,兩個小和尚看我急匆匆的跑來,伸手攔我又被我跳了過去。
衝破兩層障礙,我就把程月背到身後,不顧一路上眾多懷疑的目光,一路狂奔來到大殿的位置。
真是讓我來巧了,鑒銘大和尚估計剛剛做完法事,正從大殿裡面走了出來,我穿過一眾香客,走過去攔在了他面前。
「岳施主,你怎麼又來了!」鑒銘還記著我上次逼他的事,一副對我避之不及的樣子,幾下就掙開被我拉住了的僧袍。
我把程月從後背放到懷裡,指著程月說道:「鑒銘大師,我媳婦現在的情況就是失魂落魄,我沒有法子了,你快點救救她!」
鑒銘大和尚看看左右,眾多的香客正在大殿前面點香,沒有人在意我們,他把我拉到牆角的樹下,那裡有幾個圓凳和一個石桌。
我把程月放到凳子上,鑒銘坐到了程月的對面,他看看程月獃滯的眼神,示意我把程月的胳膊放到石桌上。
我捲起程月的袖子,把她白嫩的胳膊露出來,鑒銘本來是想給程月把脈的,結果他看到程月的胳膊,又把手指縮了回去。
鑒銘開始跟我胡扯了:「岳施主,尊夫人有病還是去正規醫院吧,我突然想起來,我只是一個和尚,並不是醫生。」
鑒銘說完想走又被我拉住了,我說道:「和尚,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你肯定看出了什麼,你不想告訴我也沒關係,只要你能治好她就行了。」
鑒銘撓撓光頭,說道:「岳施主,不是我不給她看,而是我沒有那個本事啊!」
我可管不了那麼多,馬上說道:「你要是不行,那就讓你師父移光大師來,移光大師不行,那就讓你師祖空鏡大師來。」
鑒銘登時瞪圓了眼睛,說道:「上次你在我這裡耍賴,我可沒少被師父責罵,你怎麼又來這一套……」
沒等鑒銘說完,我就使勁拍了一下石桌,引來了眾多遊客的目光,在咱們國家什麼都缺,就不缺看熱鬧的路人。
不過看熱鬧有時並不算壞事,不是有句話嘛,圍觀就是力量,關注就是支持。
看到遊客都看向了這邊,我就大喊大叫:「承天寺和尚給我開了藥方,收了我不少錢,結果我媳婦按著藥方喝葯,現在病情加重了,都快成痴獃了,各位好心人都過來,給我評評理!」
「你,你,你……」鑒銘看到遊客圍了過來,差點被我氣得暈過去。
我不管不顧,死死拉住鑒銘的僧袍,然後聲淚俱下的跟這些遊客控訴著承天寺和尚的罪行。
鑒銘實在氣不過,對我抬起了手掌,我馬上又喊道:「和尚要打人啦……」
鑒銘只好放下了手掌,這時有幾個年輕和尚拿著齊眉棍跑了過來,把我圍在中間,準備把我和程月架走。
反正已經撒潑了,索性玩到底,我就不信逼不出來後面的老和尚!
「我是來討說法的,你們誰動我,我就不客氣了!」我繼續大喊大叫,這時一聲咳嗽從後面傳來,震得我一愣。
咳嗽聲后,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鑒銘,讓岳施主到後面的禪房來吧。」
我聽出來了,是空鏡大師在承天寺僅剩的徒弟,移光老和尚的聲音,我對鑒銘笑笑,說道:「大師,得罪了。」
然後我抱起程月就要往後面走,鑒銘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圍觀的遊客。
我馬上對著眾多圍觀者鞠躬謝罪:「各位,剛才我是放屁的,給承天寺造成名譽上的損失,也打擾了大家的遊興,我道歉。」
馬上有人說我是個瘋子,然後罵聲一片。
鑒銘這才滿意,站起來走到了我前面。
我抱著程月逃也似的離開了,跟著鑒銘來到了後院,穿過幾處小門,來到一處清雅的禪房,鑒銘上前敲了敲門。
「鑒銘,你去忙吧。」移光大師在裡面說道。
鑒銘推開了禪房的門,然後慢慢的退出了小院。
我走進禪房,裡面的布置可真簡單,一個長長的書案,上面放著文房四寶,書案很高,想要寫字的話人必須站著。
書案後面,是高大的書櫃,我掃視一番,這裡不但沒有床,甚至都沒有坐的凳子椅子,只有地上幾個蒲團。
我把兩個蒲團併到一起,把程月放在上面平躺著,然後我跪在一個蒲團上,對著房間里一個高大的背影說道:「移光大師,求你救救我媳婦。」
移光頭都沒回,說道:「岳施主,我救不了她。」
「大師你道行高深,一定能救我媳婦的。」我連忙說道。
「岳施主,不是我不想救她,而是我功力尚淺,就算把她救過來,以後,她就沒法生育了……」
聽到移光這麼說,我馬上不求他了,擦,我媳婦要是不能生孩子,我們老岳家豈不是斷後了。
「當然我們佛家慈悲為懷不會見死不救的,能救這位姑娘的,承天寺只有一個人——我已經稟報過師尊,不過要過一個時辰,他老人家才能回話。」
我看了看程月,唉聲嘆氣的。
移光馬上又說道:「沒事的,這姑娘的病,並不是急病,耽誤一時半會不會加重。」
這麼快就見到移光老和尚,已經比我預計的快了,反正他一個得道高僧又不會騙我,等就等會吧。
移光老和尚突然轉過了頭,盯著我的眼睛問道:「岳施主,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你說這位姑娘是你夫人,是真的嗎?」
本來我以為移光老和尚曾經是控靈的一把手,就算在承天寺多年,也不會磨掉身上的殺氣,從他上次給我留下的詩句里就能看出來。
沒想到他回過頭來,看上去比鑒銘還要年輕,要不是光頭,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書生,渾身散發著書卷氣。
我被移光老和尚看的發毛,不過還是認真的回答他:「是我的媳婦,但是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
「這就是了,沒有明媒正娶你卻跟人家圓了房,破了她的童貞,這才導致她還魂的時候魂魄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