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白吃黑貨
反正子剛牌已經重新回到了我的手裡,秦叔再也沒了什麼擔心,心情大好之下,就跟石翻天講解昆吾刀了。
石翻天哪有心情秦叔的閑話,對他擺擺手說道:「秦老頭,老子馬上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沒功夫聽你閑談……」
秦叔笑笑不說了,並沒有跟石翻天計較,擺出一副你隨意的架勢,又叼上了一根香煙,洋洋得意的抽了一口,等著看石翻天的笑話。
石翻天轉過頭,面對我之後,他把兩隻手放到地上,拖著斷腿對我爬了過來。
石翻天一邊爬一邊不甘心的對我說道:「岳老闆,大丈夫生於世間,唯有踐行一個『信』字,才能行走江湖,咱們剛才可是君子約定,大家都是自願要交換的,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又把子剛牌收回去了呢?」
跟我講大道理,小爺我能上了你三言兩語的當?
「石翻天,當初在懸水嶺上,咱們也是君子協定,我幫你拿到玉佩你就放了我,結果呢,你拿到玉佩之後把我活埋了,要不是我命好,就要化作冢中枯骨了——咱們再說說今天,剛才是自願交換的不錯,子剛牌我也給你了呀,後來我拿回來了這不算什麼錯,畢竟我已經履行了承諾,你不是也說了嗎,你那個蟲師老人家還會回來拿走玉佩的,咱們半斤八兩而已,誰也別說誰說話不算數!」
我這一番話有理有據,說的石翻天無言反駁,他只好收起了不甘心,突然跪在我面前,眼淚一個勁的滴下來,不過落地之後還是化成了黑蟲子。
石翻天一邊磕頭一邊哀求我道:「岳老闆,假如今晚我拿不走子剛牌,蟲師就會讓我魂飛魄散,你就可憐可憐我好了,求求你了,以後我一定做一個好人!」
我相信石翻天的話,翁一飛那種人,你幫他做成了事,獎賞未必兌現,但是你要是做不成,懲罰一定會加倍的。
要是在石翻天綁架我上山的那會,遇到這樣的事我一定會心軟,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小子了。
你現在就是把頭磕破,也只是變成一團蟲子而已,與我何干!
想到蟲子我眉頭一皺,結果秦叔可能以為我心軟了,連忙掏出一個炮仗,兩手一搓捻子,把炮仗扔到了石翻天撅起的屁股下面。
「轟」的一聲,炮仗炸開了,火星伴隨著勁風,從石翻天的屁股燒到了頭頂,把石翻天燒的在火里不停的嚎叫。
石翻天實在痛的受不了了,用兩隻手扒著井沿,一縱身跳進來水井裡面。
秦叔巴不得他這樣,畢竟炮仗在狹窄的空間里威力更大,他又掏出兩個炮仗扔進了水井裡面。
「咚咚」的兩聲悶響之後,水井裡面石翻天的聲音徹底消失,一隻黑蟲子也沒有飛出來。
「狗日的,讓你去我家裡搗亂!」秦叔伸頭看看水井裡,非常解恨的說道。
我伸頭看看水井裡面,裡面騰起了一陣黑煙,還瀰漫一股火藥味,到處都是黑蟲子的屍體。
石翻天的魂魄,這次被秦叔的陰風鬼火,沉底滅的無影無蹤了,想要再借著蟲子作怪是不可能的了。
等到黑煙和火藥味飄散了,秦叔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守在水井上面給他把風,然後他縱身一跳下了水井。
我伸頭看看井下的秦叔,他對我擺擺手:「你小子別盯著我,你看看外面啊,萬一有人突然出現,把你一腳踢下來,咱們爺倆就只能在井下哭了!」
我借著月光到處看看,沒有發現什麼人影,不過我對秦叔的話也不敢掉以輕心,提著砍柴刀不時的到處看。
「嘩啦」一聲,秦叔扔上了一個包袱,還在井下說道:「石翻天這個小子盜墓偷到了不少的寶貝,都被他藏在這口水井裡面了,呵呵,這可便宜咱們爺倆了,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這些東西不拿白不拿。」
秦叔說著跳了上來,拍拍手打開了包袱,裡面都是金銀珠寶,打開之後金光燦爛的,可把秦叔高興壞了。
我伸頭看看水井裡面,石翻天的屍體也被秦叔扒了出來,已經爛的不成形了,皮肉沒有多少,一根根骨頭從皮肉裡面穿了出來。
秦叔拉拉我的褲腳讓我蹲下,然後他把包袱里的寶貝划拉給我一半,跟我開始坐地分贓了。
秦叔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對我說道:「大憤,今晚咱爺倆也別計較什麼了,一人一半好了,以後無論誰買的錢多錢少,都不許說吃虧啊!」
還沒等我答話呢,有人哈哈大笑,我跟秦叔扭頭一看,看到了我們身後的一雙穿著皮鞋的大腳。
剛才我確實沒有看到人,這個人肯定是一直躲在遠處,現在趁著我們蹲下的功夫過來的。
「深更半夜在野外出現,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看你倆非奸即盜!」是大腳的主人說話了,一副正氣凜然的語氣。
我跟秦叔抬頭看看,來人竟然是被石三怡扭斷了胳膊的那個丁鋒丁主任。
丁鋒穿著風衣,一條袖子空蕩蕩的,伸出完好的那隻手指著地上的包袱,又正氣凜然的說道:「岳憤,秦牧風,你倆半夜殺人越貨,現在人贓俱在,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吧!」
我心裡罵了一句,心說怎麼這麼倒霉,碰上了這個有著光鮮身份的強盜!
秦叔一看來的是丁鋒,根本不買他的帳,站起來退了丁鋒一把,說道:「丁鋒,你小子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爺倆殺人越貨了?就算是控靈辦案也要講證據的,你小子別在這裡充大尾巴狼嚇唬人!」
丁鋒指了指水井裡面石翻天的屍體,冷冷的說:「秦牧風,現在人贓俱獲,受害人的屍體也在,你還想狡辯嗎?」
丁鋒說完掀起了風衣,露出腰上的鐵牌,上面「控靈」兩個字閃閃發光,和地上的寶貝的金光遙相呼應。
碰上黑吃黑的了,現在丁鋒並沒有被祁鎮龍控制起來,證明他在控靈里的地位還很穩當。
我知道再跟丁鋒爭下去吃虧的只能是我和秦叔這兩個平頭百姓,我就拉住了秦叔。
我只想回到程月身邊,就跟丁鋒服了軟:「丁主任,我們只是在這裡發現了枯屍,又發現了寶貝,並沒有殺人越貨,不信你可以好好調查。」
「小岳的態度還是可以的,別說是死人的財產,就是一切無主的財產,也都是國家的,何況這個人的死因我也要調查清楚,你們先走吧,不要破壞現場,這裡就交給我好了……」
丁鋒說完咳嗽兩聲,遠處走來他兩個手下,手裡提著一長一短的火器。
秦叔還不甘心,我死死拉住了他,小聲說道:「叔,這個小人咱們惹不起,就當破財消災好了。」
秦叔很不甘心,諷刺丁鋒說道:「丁主任,寶貝畢竟是我們先發現的,證書和五百塊錢你總要給我們爺倆發個吧?」
丁鋒伸手掏出一千塊錢,然後甩到秦叔手裡,說道:「錢可以給你,證書是沒有的,抓緊走吧,留在這裡妨礙我查找線索辦案。」
「丁鋒,案子是蟲師做的,你一定要將他捉拿歸案啊……」秦叔捏著一千塊錢,氣的手上青筋暴起。
我知道秦叔視財如命的性格,怕他跟丁鋒打起來,連忙跟丁鋒客氣的告辭,然後抱著秦叔的腰,把他拖到了大路上。
「丁鋒這個混蛋,老子以後一定讓他加倍吐出來!」秦叔坐在車裡,狠狠拍著中控台說道。
我要是接著話茬,保證秦叔會越說越氣,我先把一千塊錢從秦叔手下拿下來,慢慢塞到他的口袋裡。
然後我又開始轉移話題:「我的叔,為什麼嗜血爬山虎的藤蔓這麼厲害,結果碰到蟲師的彩色蟲子,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花大姐,你知道不?」秦叔扭頭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