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毒氣攻心
包旗這樣的大喊之後,對面安靜了下來,包旗指著地上說道:「你們看地上這模模糊糊的,是不是沾水的腳印,踩著這些腳印,肯定就能過去!」
那個黑臉絡腮鬍子低頭仔細看了看,說道:「腳印越來越模糊了,咱們要抓緊一點,不然珍珠再照一會腳印就消失了!」
看他們發現了腳印的秘密,老史也從石壁上拽下來一根青竹,想用他的襯衣,把兩根竹竿綁在一起,然後挑著我的外套,把腳印再往裡面擦擦。
兩根青竹在一起接近三丈長,就能把山洞口的腳印擦到三丈的位置。
只要對面來的不是龍飲絕和傾城夫人那樣的高手,等到來人從三丈開外的位置跳過來的時候,我跟老史就可以擊對方於半渡!
就在我們連接好竹竿的時候,對面那個書卷氣的中年人伸出手,兩隻手裡各有一張白紙,突然貼到了身邊的兩個人身上。
那兩個人發覺不對,剛回頭的時候,中年人已經把他們雙腳離地提了起來,然後把這兩人對著山洞的石壁上使勁一扔。
這兩個人頭撞到石壁,登時死了,落地之後,地上起來一陣銀色的弧光,就像當初聽風閃斷五足蟾嘴裡的弧光一樣,把落地的屍體一陣狂斬。
很快,地上的屍體成了碎片,血肉立刻被陣法吸收了,銀色的弧光消失不見,但是隱藏在地上,隨時等著有人踏上去。
中年人又用兩手對著石壁使勁一揮,他的袖子鼓盪出兩股勁風,我就感覺兩股氣流貼著石壁往這邊飛了過來。
那股氣流飛過山洞石壁上的發光珍珠的時候,珍珠上面的光從白色變成了紅色,老史剛把竹竿伸到山洞裡,竹竿旁邊的珍珠變成了紅色。
石壁裡面突然伸出一隻長長的鬼手,這種鬼手我見過,跟當初曲風搭檔在我家裡弄出來的壁牆鬼的胳膊一模一樣。
鬼手一把抓住了老史手裡的竹竿,然後把竹竿拉到了石壁邊上,接著又伸出一隻鬼手,兩隻手一齊用力,把竹竿從老史手裡奪走了。
鬼手把竹竿往山洞跟石壁的角上一扔,一陣弧光扇起,馬上把竹竿還有我的外套老史的襯衣,全部絞成了碎片。
老史被鬼手的一拉之力,不但竹竿脫手了,人還向著陣法裡面摔過去。
老史要是摔進去,也要變成碎片,我連忙抱住老史的腰,把老史往回拉,結果另一邊石壁里也伸出了鬼手,使勁往我肩膀上拍了一把。
我光顧著救老史,這一下正好結結實實被鬼手拍到了,幸好我的子剛牌自動喚起了我體內的真氣,護體真氣把鬼手燒的冒了煙。
要不是有護體真氣,我跟老史兩個就要倒在陣法裡面了,我跟老史心有餘悸的躲開牆壁,兩個人捂著胸口,心撲通撲通的跳。
我感覺肩膀有點酸麻,連忙脫下外套,讓老史看看我的肩膀。
老史看了之後,說道:「卧槽,大憤你中毒了,肩膀上是一個黑手印,踏馬的,對面那個中年人,絕對是個難纏的高手!」
這個時候我感覺半邊肩膀都麻了,對老史說道:「老史,那個中年人肯定是雞血門的人,是比曲風和南風都厲害的高手!等會咱們一定要好好看哪個是他的搭檔,一定要先解決他的搭檔。」
我說到後面的時候,感覺肩上的酸麻竄到了上半身,壞了,毒性這麼厲害,對面那個中年人,會不會是雞血門的風無影?
我剛把這個懷疑說出來,老史彎腰把我背了起來,讓我不要說話更不要動。
老史為了救我,也顧不上在洞口擋著李東風姬懷先他們了,背著我繞過程月弄成的冰牆,直接把我放到了石桌旁邊一塊平整的石頭上。
我歪歪頭,看到石桌上面,程月、蘇清還有虎頭婆婆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著什麼,我現在耳朵一陣耳鳴,實在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
花語臉上帶著笑,閉著嘴沒發話,而大虎還在埋頭大吃,面前已經擺著好幾個小小的空盤子。
看我躺在石頭上,程月最先停止了爭論,抱起大虎來到我身邊,一下跪在我面前,先是眼淚啪啪落下,然後張開小嘴,這就要來給我吸毒血。
老史一伸手抓住了程月的肩膀,攔住了程月,虎頭婆婆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解毒的功夫,拉著蘇清走到我身邊。
虎頭婆婆一甩拐杖,從拐杖尾端里放出來一條綠油油的小蛇,上顎白的像雪,兩隻眼睛發出金光,頭上竟然還有小小的金冠。
這條有金冠的蛇兒,應該是虎頭婆婆的大殺器,白唇竹葉青里的王者。
虎頭婆婆比劃著,意思是讓這條明顯劇毒無比的蛇兒來咬我一口,以便以毒攻毒,說著就把白唇竹葉青的嘴對著我的肩膀。
大虎一個縱身,從程月懷裡跳到我的胸口,對著青蛇齜牙咧嘴,還伸出了爪子,擋住了伸出的蛇頭,不讓青蛇過來咬我。
中年男子這次的壁牆鬼,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毒,比我以前中過的所有毒都要毒,沒有疼痛只有酸麻,渾身沒了力氣。
很快,我就連心臟都麻木了,連脈搏都沒有了,我知道,毒氣已經攻心了。
老史不顧強敵把我抱過來,程月要給我吸血,大虎阻攔青蛇咬我,有這樣的朋友、有這樣的老婆,有這樣的虎貓,我還有什麼遺憾!
想到這裡,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努力伸手擦掉程月臉上的淚水,耗光這最後的力氣,我的眼皮也沒有力氣睜開了。
我慢慢合上了雙眼,心裡又滿是不甘,我還沒跟程月圓房呢,還沒給老岳家留下一點血脈呢。
爸!媽!我不想死!
迷迷糊糊中,肩膀上一陣清涼傳來,身上的酸麻感慢慢消失,我一下睜開了雙眼。
我的耳鳴也消失了,我能聽到程月高興的大哭,喊道:「花語姐姐,你的解藥有效果了,大憤醒來了!」
我抬頭摸摸程月的臉,程月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臉上使勁的親著,後來還想吻我的嘴,我歪歪臉躲開了,不讓她親我的嘴。
因為我已經聽到冰牆碎裂的聲音,李東風、包旗他們已經逼近了,我不能讓程月因為跟我深吻而暈過去。
花語端來一杯茶水,老史接到手裡,掰開我的嘴就給我灌了進來,這個混蛋,我現在自己能喝好不好,為什麼你還要捏我的鼻子!
不知道是什麼藥水,肯定不是茶水,入口乾澀拉嗓子,不過下肚之後馬上化作一股熱流,讓我感覺很是舒服。
我有了力氣,扯掉老史捏著我鼻子的手,然後一下坐了起來,感覺胸前一燙,低頭一看,子剛牌上面纏繞一股黑氣。
一股熱流從我體內躥了出來,我忍不住吐了一口,嘴裡的藥水正好吐到子剛牌上面,我慌忙用衣服擦擦子剛牌。
子剛牌擦乾淨之後,上面的黑氣慢慢凝結成水,顏色由黑變黃,從子剛牌上面滴了下來。
黃水落到我褲子上,化作了茶鹼一般的小塊,又從褲子上滾落下去。
我一使勁站了起來,不過腿還是有點軟,又坐到了石頭上,程月連忙到我身後,給我拍背順氣,又給我揉揉肩膀。
這個時候,冰牆已經倒塌,對面好多人,大虎蹲在地上,虎頭婆婆的青蛇盤在大虎旁邊,擋在原來冰牆的位置。
對面的人心不齊,也都停下了腳步。
程月低頭又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開心的說道:「老公,剛才你閉眼之後,大虎跟那條青蛇打了起來,花語姐姐摸了一塊樹皮貼在你肩膀上,你這才睜開眼,她又用一片樹皮磨成粉,用水沖開給你灌下去,你這才復原的。」
花語這個不涉江湖的女子,不但知道虎頭婆婆的名字,而且還會解除劇毒,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