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摸骨斷齡
既然老史讓我放心睡,估計這間破廟,不是有示警的法門就是有陣法,現在已經被他啟動了,所以我放心大膽的去睡了。樂-文-
蘇清,我媳婦對你引為知己,被你偷走寶貝的被害人,今天還對你咬牙切齒的老史,現在對你也是心懷憧憬。
老史雖然心裡也會有波動,但是只要碰到蘇清留下的痕迹,很快就變仇恨為愛慕,我對蘇清真是心服口服。
躺在床上,我儘力不讓自己想這些,後來終於睡著了。
我好像在做夢,夢境是間大紅大紫的洞房,程月頭上罩著流蘇的紅蓋頭,我按捺住撲上去的激動,伸手去揭程月的紅蓋頭。
就在我手碰到紅蓋頭的時候,突然感覺房間里沒有了空氣,雖然我拚命的呼吸,但是吸不到點氧氣,然後我無力的倒下了。
看著紅蓋頭下面的程月動不動,還在傻傻的等我揭開紅蓋頭,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徒勞的呼吸著,心裡是望無邊的絕望。
「喵嗚」聲,好像是大虎的聲音,我下睜開了眼睛,面前站著老史,笑眯眯的看著我。
原來剛才我確實是在做夢,讓我美好的夢境變成了噩夢的原因,就是老史這個混蛋,在我睡覺的時候捏住了我的鼻子。
我跳起來就要打老史,老史指著我說:「你小子自己貪睡,弟妹又捨不得叫你,我可是午飯都做好了!快出來吃飯!」
老史說完就出去了,我伸頭看看外面,陽光亮的刺眼。
我又睡過頭了,就不再追究老史,大虎看沒戲可看,跳下床跑了。
我想了想還是打開衣櫃,把裡面的新衣服拿了出來,件高檔米色夾克,搭配深藍色牛仔褲。
我從來不穿襯衫,不知道蘇清是怎麼知道的,給我準備了件長袖體恤,鞋盒裡的運動鞋不但合腳而且很舒服。
從頭到腳嶄新的衣服,我感覺整個人也精神了,大搖大擺走出了房間,站到了塌了屋頂的大殿前面,用涼水刷牙洗臉。
「老公,你太帥了。」程月抱著大虎,花痴樣看著我。
這是程月第次誇我帥,看來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點不假!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對蘇清也有點感動,早知道就讓她給我當個服裝顧問了。
我臉上不動聲色,對程月說道:「有嗎?我向來都是以氣質取勝的,不是兩件新衣服,就能讓表面的光彩掩蓋我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
「大憤,抓緊打住!你再說我就吐了!」老史也是身新行頭,褲線比劉老七手下那些人的褲線還筆直,估計劃拉到別人脖子上,登時就能割開道口子。
無論是我家,還是在海州,我們已經習慣了在院子里吃飯,此刻老史也把會客室的茶几搬了出來,擺在院子里,開始往茶几上端飯菜。
我擦把臉,程月把大虎放到板凳上,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甜蜜的把頭靠到我肩膀上,然後問老史:「老史哥,你看我跟大憤般配嗎?」
老史掃了眼,然後邊筷子邊說道:「弟妹,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程月也是穿著蘇清買的新衣服,俏生生的說道。
「不般配。」老史說完,把條魚放到盤子里,又把盤子放到大虎面前,大虎先是舔了老史手下表示感謝,然後埋頭大吃。
「老史哥,我哪裡配不上他了?」程月說話的時候,身子都抖了。
老史連忙說道:「弟妹,你理解錯了,我說大憤配不上你,你看他那小眼睛的傻樣子,兩隻眼睛加起還沒你半隻眼睛大。」
看程月有點認真的樣子,我為了緩解氣氛,也附和老史:「老史說的對,你風華絕代,我能撿到你,簡直是天大的福分。」
程月這才開心點,說道:「不,你配得上我,咱們就是天生對。」
吃飯的時候,我感覺程月心情有點低落,吃好之後,程月連大虎都沒抱,拿著本書,在暖陽下靜靜的看書。
看來程月對我和她般不般配這個問題很敏感,差點把老史的玩笑話當真了,我甚至能看到她內心深處的自卑,難道,她怕我不要她了?
怎麼可能!我已經把自己所有的愛傾注到她身上,根本不會跟她分開。
我明顯感覺到了程月身上有點不對勁,又想不到到底是怎麼不對勁,肯定就是這個原因,讓程月和我親熱的時候才會暈倒。
「下次睡覺要把童子玉放到枕頭邊,夜裡差點被我壓壞了。」老史把虎皮玉錢掏出來,在手裡慢慢的盤玩。
「我說過的,睡覺摘下來放邊,不離開身邊七尺沒事的。」我說完也嚇了跳,昨晚我也沒摘下子剛牌,千萬別被我壓壞了。
我伸手掏齣子剛牌,這些天雖然沒有時間盤玩它,不過子剛牌也恢復的很快,除了小小的裂紋,黑氣什麼的已經去除的乾乾淨淨。
我把子剛牌塞回胸口,很慶幸有這麼件寶貝,手觸到胸口裡面的口袋,好像有個硬硬的東西,我摸了下,好像是張粉色的小卡片。
我看看收拾碗筷的老史,還有正在看書的程月,他們都沒在意我,我把小卡片掏了出來,上面是幾行小字,蘇清的筆跡。
岳憤,你是不是感覺我程月妹子身上,有點殘缺不全的意味?想知道她身上少了點什麼嗎?只要這些天你安分點,不給姐姐我搗亂,你離開金陵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你,你心愛的月妹子,離個真正的女人,到底差了什麼。
蘇清擺平了程月和老史,這次又抓住了我的痛點,我偷偷把卡片撕成幾道,然後揉成團,塞到牆角的磚縫裡面。
既然蘇清說我只要不給她壞事,就會告訴我程月的秘密,只要她不傷害程月和老史,那她和女魔的對決,我就冷眼旁觀好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走到程月身邊,捧起程月的小臉,說道:「丫頭,學習很賣力啊。」
程月合上手裡的書,小聲對我說道:「老公,我想洗澡,但是這裡沒法洗啊。」
我想了想,說道:「這個還不簡單,老史師父墓地那裡,不是有眼山泉的嘛,正好在山夾角的最邊上,從墳頭看過去也看不到泉眼,那裡很少有人去,晚上我帶你去那裡洗澡多好,就是泉水有點冷。」
「那晚上我去洗澡,你可要給我放好哨啊。」程月臉都紅了,說道。
我連忙點頭保證,心說誰敢偷看我挖誰眼睛,不過只有個人偷看,我不會挖他眼——這個人,就是我,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岳掌門。
「嘿嘿……」我忍不住笑了。
「哎哎,這裡哪來的老鷹?」老史抱著那隻已經僵硬的老鷹,走過來問我。
我讓程月接著看書,然後把昨天田鼠反殺老鷹的事,跟老史詳細說了遍。
老史摸摸老鷹的頭,又摸摸老鷹的翅膀根,他好像是在摸骨,摸了會,老史說道:「這隻老鷹最低有三十歲了,沒想到喪生在鼠輩手裡!」
我沒想到老史竟然摸骨就能判斷老鷹的年齡,時很是驚訝,不過老史接下來的話,讓我更驚訝。
「老鷹渾身是寶啊!鷹腦入葯可以解毒止疼,跟松子搭配還能治療痔瘡,鷹骨陰乾烤黃后研末,有活血止痛功效,可以治跌打損傷、骨折及風濕……」
老史說的不像蒙人的,我連忙問他:「老史,沒想到你竟然懂的醫術,是不是你師祖不但得到了火陽子道長的點撥,還學到我太姥爺的醫術?」
「你以為甘大夫的醫術就這麼簡單?老鷹入葯,這些都是中醫典籍上面記載的,我師父翻看醫書的時候學來的而已,你還記得虎頭婆婆說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嗎?她說的是對的。」
我錘了老史胸口拳,說道:「你身體不是很結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