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烏鳳束尾
海金錢出手了,三枚海金錢在空中旋轉著,帶著破風的呼嘯,迅對著還在梳頭的水波紋打了過去。
好一個漢代女屍的變種,只見水波紋不緊不慢的收起手裡的墨玉梳子,雙目圓睜,一聲輕叱,頭上的長變成十幾條長蛇模樣,其中三根接連揮動,把三枚飛來的三枚海金錢全部打飛出去。
這樣看來,水波紋的動作,可就比海金錢快了不是一點半點,現在我感覺水波紋的勝算比較大了。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程月在我身後拍著手說道:「我就喜歡看這樣的高手對決!太精彩了!可惜千大爺不在,不然他一出手,水波紋保證擋不住。」
我回頭看看程月,她臉上是天真無邪的笑,但是話里絲毫沒有高手相殘的那種惋惜,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對面的這倆,都不是好東西。
「別拍巴掌,抓緊給大虎揉肚子!」我只想減少程月這個目標對別人的吸引力,她倒好,現在還拍手喝彩吸引別人的注意,我只好以給大虎揉肚子的理由,讓她不再鼓掌。
程月很聽話,接著給大虎揉肚子,但是兩隻眼睛,始終盯著場內。
水波紋的動作,已經快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只見有無數的水波紋,繞著海金錢不停的轉圈,快的差點晃瞎我的眼。
水波紋頭上長辮子,跟毒蛇一樣,不停抽打海金錢的光頭,把海金錢頭上的疙瘩抽的由黃變紅,一個個腫脹起來。
在水波紋繞轉的圈子中間,海金錢徒勞的躲閃著,在水波紋快如閃電的動作下,海金錢躲閃的時候,就像慢動作一般。
水波紋可能是想到了剛才的屈辱,感覺用頭抽海金錢的頭還不過癮,揚起自己的雙手,對著海金錢的麻子臉,使勁抽著耳光。
「啪啪啪啪……」,聲音不絕於耳,眨眼的功夫,水波紋已經接連抽了海金錢十幾個耳光,把海金錢臉上的麻子都抽破了,血都流了出來。
海金錢的麻子破了之後,不但有血流出來,還有白色的東西也擠了出來,就像是粉刺疙瘩被挑破,出來的白色的脂肪酸。
看著水波紋和海金錢現在全力比拼,對外已經沒了注意力,我攥緊雙拳躍躍欲試,想過去偷襲,直接放倒癲狂狀態的水波紋和招架不力的海金錢。
老史一把拉住了我,說道:「別動,海金錢身上毒氣繚繞,過去就會中毒。」
程月也拉著我的袖子說道:「趁著高手比拼的時候出手偷襲,不算是好男兒!」
我瞪了程月一眼:「我還不是為了咱們的安危嘛!」
程月揉著眼睛就哭了,說我對她脾氣,看她眼淚下來,我登時沒了底氣,連忙彎腰去哄她。
程月還哭,我一著急,猛然想起來,她現在口鼻都還暴露在空氣里呢,連忙扯下臉上的濕毛巾遞給程月,讓她圍在臉上。
程月看我關心她,這才不追究我剛才瞪她的那一眼,不過還是我在腿上掐了一下,說道:「叫你瞪我!」
我又把毛巾往程月手裡遞過去,說道:「把毛巾圍在臉上,院子里有毒氣!」
程月笑了笑,沒有接我的毛巾,而是拿出她的披帛,圍在了臉上,對我說道:「毛巾你留著吧,我這個比你的毛巾還管用,放心吧,我不會中毒的。」
我看了看老史,他用袖子捂住口鼻,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水波紋和海金錢的戰鬥。
老史突然頭也不會的說道:「大憤,水波紋越來越焦躁了,她很快要被頭上的漢代女屍戾氣同化了,可惜她只能變成半屍半人,變不成半人半鬼,要是半人半鬼,多少能達到青魔的境界,因為鬼不怕陽間的毒,就能打敗海金錢,但是半屍半人,還是怕毒素侵襲的。」
老史停頓了一下,接著斬釘截鐵的說:「大憤,水波紋,馬上就要敗了。」
眼看水波紋的頭和手不斷落到海金錢的頭上臉上,海金錢臉也胖了,頭也腫了,馬上就要變成了一顆豬頭,我依然感覺水波紋馬上就要勝了。
就連海金錢身後的小胖子,抖得也越來厲害了,沒等我出言反駁老史,海金錢一伸手,在無數的影子中,準確的掐住了水波紋的脖子。
無數的人影消失了,頭臉腫的不成樣子的海金錢,此刻一隻蒲扇大手,掐著水波紋半邊脖子,一用力,把水波紋提的雙腳離地。
水波紋的雙手垂了下來,雙腳蹬了幾下之後也停止了動作,就像一條被掐住七寸的毒蛇,完全喪失了抵抗力。
老史看看我,眼裡帶著笑,意思是: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一個半屍人,也想打敗我這個蠱人?哈哈哈,你以為你度快,不停的打我,就是你佔了便宜,想不到吧,我身上的毒,把你這個半屍人都毒倒了!」
聽到海金錢哈哈大笑的這麼說,再看他除了頭臉腫脹,沒有什麼重傷在身的樣子,小胖子長出一口氣,癱倒在海老虎身邊。
我仔細看看,水波紋的長上,沾滿了黃色的漿體,都是海金錢頭上的疙瘩破了流出來的。
水波紋的手上,滿滿的都是白色的脂肪酸,是海金錢麻子臉上流出的東西。
原來水波紋是被海金錢身上這兩樣毒倒的,蠱人,果然非同一般,不但沒有中了兩千年女屍的屍毒,反而以毒攻毒,贏了對方。
小胖子都快要崩潰了,心有餘悸的喊道:「大爺,你快掐死她吧,哎呀我的小心臟啊,再也受不了刺激了。」
海金錢抖了抖水波紋,就像抖一條垂死的魚,說道:「你不是變成了半屍人了嗎?你以為這樣麻木不仁了,就可以躲過我的蠱毒?我偏不讓你得逞!」
海金錢說得對,半屍人的知覺比普通人差的遠了,對疼痛的感應也不是那麼明顯,現在水波紋對海金錢的話絲毫沒有反應,估計她這個半屍人,體內的成分,更偏向屍多一點。
海金錢一鬆手,水波紋掉到地上,海金錢從水波紋衣服口袋裡面,拿出墨玉梳子,又掏出一塊白布,不停的擦那把墨玉梳子,直到白布變黑。
海金錢又換了一條白布,擦過之後,看到白布不再變黑,對著我這邊,把墨玉梳子扔了過來:「小子,梳子上沒有毒,送給那個小丫頭了。」
我是不相信他的話的,誰知道那塊白布上,又有什麼奇怪的劇毒!
我本能的側身躲閃,但是身後的程月,還傻傻的看著地上的水波紋。
假如我躲開了,梳子就要打到程月,我連忙運氣在手上,伸手抓住了差點碰到程月的墨玉梳子。
我拿著墨玉梳子,看到上面寫著「烏鳳束尾」的字樣,原來這把梳子叫做烏鳳束尾梳。
想到水波紋,我被海金錢身上的毒嚇到了,沒敢捏的太緊,看看地上,心想把梳子放在哪裡比較合適呢?
沒想到程月一伸手,從我手裡把梳子奪了過去,然後拿起老史那面真子飛霜小銅鏡,對著銅鏡,用這把叫烏鳳束尾的墨玉梳子梳了梳頭。
看著程月梳頭之後,頭更加順滑了,臉色和動作沒有任何變化,我這才相信,這把烏鳳梳上面,確實沒有毒。
那邊的海金錢已經在水波紋頭上倒了一小瓶的赤蠍粉,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把水波紋的頭燒的一乾二淨,接著摸起地上的蛇頭和兩條螞蟥。
海金錢掰開水波紋的嘴,把蛇頭和螞蟥全部塞了進去,然後捏了捏水波紋的脖子,對著水波紋落滿了灰的頭使勁一拍。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水波紋的脖子鼓了三鼓,蛇頭和螞蟥,全部進了水波紋的肚子,噁心的我渾身麻,不由得抖了一抖。
姬懷先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是也能聽得差不多,他明白水波紋之後就是他了,估計下場比水波紋還慘,在地上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