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壯懷激烈
胖馮和柳校長帶來的信息,在平常人看來都是匪夷所思的,我是經曆過這些的人,一開始並沒有害怕。
但是把兩邊的信息匯總之後,我突然不安起來,甚至有點深深的恐懼。
薑裁縫看到了我的不安,兩眼睜得圓圓的,問我道:“連著接了兩個電話,看你臉色都變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理一下思路,對薑裁縫說道:“薑叔,那個陰靈比你想象中快得多了,我要是判斷的沒錯,現在他已經下山了。”
薑裁縫不信,我就把自己的推理給薑裁縫說了。
衡遠應該是在跟我結怨之後,為了發財,他再某個夜晚上了懸水嶺盜墓,結果他驚動了陰靈,然後被陰靈殺了。
那會陰靈還不能自己獨立存在,可能是因為衡遠認識我的關係,陰靈就偷偷潛入衡遠的身體。
等到警察把衡遠的屍體拉到山下,陰靈就操控衡遠的屍體逃掉了,或許是操縱衡遠賣了古墓裏的陪葬品,有了錢之後又找到了跟我有接觸的小影。
陰靈知道我帶走了程月,曾經還攻擊過我,所以他知道我的氣息,而那段時間,我恰好不在紫桓縣。
而且當時程月沒有來大姨媽,他也感應不到程月的存在,所以就一步步的通過我接觸過的人來找我。
按道理秦叔和薑裁縫接觸我更多,還有冰山李,但是陰靈並沒有找他們,從這一點看,這個陰靈當時應該沒有恢複法力,所以他才沒有招惹這幾個硬茬子。
其實在超市門口,衡遠出現的時候,他身體裏的陰靈就發現了程月,但是陰靈當時由於法力沒有恢複,所以並沒有驚動我。
陰靈自己在懸水嶺,缺少了陽靈的呼應,他身上的陰陽二氣就不平衡了,他一定是利用衡遠的身體,跟小影不停的那個。
陰靈是在衡遠身體和小影的男歡女愛中,調和了身上的陰陽二氣。
後來我去找石小姐,兩次在藍寶石遇到衡遠,當時衡遠體內的陰靈肯定還是沒有恢複,所以依然裝作不認識我。
直到昨天夜裏,陰靈伸手摸到了老史聽風閃斷五足蟾肚子裏的地聽錢,肯定這是他恢複法力的最後一步。
陰靈是躺在冥府陰棺裏麵的,而地聽錢是冥府判官印的邊角料做的,陰靈摸了一下地聽錢,肯定就和冥府的神秘力量聯係上了,恢複了自己的法力。
這樣一來,陰靈就不需要衡遠這個傀儡了,他就放棄了衡遠,所以衡遠再次變成了一具死屍。
至於小影項鏈上的吊墜,肯定就是一塊類似於玉封的東西,也是陰靈的護身玉,那塊玉在小影的脖子上掛的久了,也達到了用活人養玉的效果。
不知道陰靈是怎麽分開讓衡遠和小影分開的,反正他有的是法子,小影離開藍寶石酒店之後,陰靈也離開衡遠的身體。
然後陰靈就去找他的護身玉了,碰巧這個時候胖馮送小影回家,結果小影的項鏈掉到了地上,陰靈的護身玉脫離項鏈掉了下來。
這塊護身玉跟我的那個玉封一樣,也喜歡陰門丹穴,所以鑽進了小影身體裏。
那個時間天剛蒙蒙亮,陰靈還是能夠活動,他先是讓小影暈死過去,然後趁機跟著小影來到了醫院。
醫院的陰氣很重,所以陰靈在醫院裏還能活動,他想辦法弄死了小影,當然,也可能是他用小影的命來養自己的護身玉,小影的陽壽耗盡了。
在小影去了太平間的時候,陰靈一路尾隨,又想辦法拿走了自己的護身玉。
陰靈的護身玉在小影體內順著一個通道進進出出,讓小影的下體出血,這就造成了小影屍體被褻瀆的假象。
假如我的推斷是對的話,現在的陰靈已經拿到了護身玉,恢複了所有的法力,不但給程月托夢了,而且很有可能天黑之後就要去我家了。
幸好胖馮和柳校長兩個人的電話,這才讓我有了判斷提高了警惕,不然今晚我跟程月傻傻的坐在家裏,真的就要來一個禍從天降了。
我一口氣跟薑裁縫說了這麽多,信息量太大,薑裁縫陷入了沉思。
我立刻撥通了胖馮的手機,說道:“馮叔,事情的大概脈絡我已經推斷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有幾個疑點等著我去確認,我去確認疑點很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現在我先給你支個招,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聯係我丈母娘,隻要能聯係上她,我會留下一張紙條,假如我出事也會有人把紙條帶給你,到時你把紙條交到我丈母娘手裏,她看了紙條,就知道怎麽給你洗清冤屈了。”
胖馮一聽我說有危險,非要過來陪我一起,我不想他攙合進來,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我把自己推斷的事情經過寫在一張紙上,告訴冰山李,讓他幫胖馮洗脫罪名。
寫好之後我把紙折起來,又找薑裁縫借了一個信封,封好之後我走到外麵,把信交給老史,讓他把信拿給蘇清保管,等到冰山李回來再交給冰山李。
老史疑惑的看看我,說道:“臥槽,最近你都喊冰山李叫媽媽了,怎麽還要我托蘇清給她送信?”
我拍拍信封,說道:“這是薑叔為了讓冰山李想辦法給碧羅刹上戶口的信,薑叔最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他怕自己回來晚了,所以給冰山李留下的信。”
老史點點頭,收起了信封,問道:“咱們現在去懸水嶺嗎?”
我擺擺手說道:“不去了,陰靈根本沒有醒來,薑叔已經跟我說過了,是我多疑了,等會我要送薑叔帶著碧羅刹去彭城看病,你先自己打車去找蘇清吧。”
老史疑惑的看看我,我又跟他強調信件的重要性,這關係到薑裁縫的一生幸福,你一定現在就交給蘇清。
老史終於被我說服了,扔掉手裏的煙頭,然後走到大路邊招手去攔出租車了。
看老史上了一輛出租車,我掏出車鑰匙,看看天色,離黑天還差兩三個小時,我邁步走出薑裁縫的店。
在開車門的時候,薑裁縫走出來攔住了我:“你小子自己去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我倚靠著皮卡,掏出一根煙塞到嘴裏點上,然後對薑裁縫說道:“薑叔,你要是真有心,你可以帶著碧羅刹去我家保護程月,或者你把程月接到你家裏來,這一趟我連老史都支走了,我不想麻煩任何人!”
薑裁縫猜到了我的想法,那個陰靈不依附人體的話,白天是不能走動的,他現在極有可能還在醫院裏隱藏著。
我支走了老史,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去對付那個陰靈,我相信隻要自己不怕死,跟那個陰靈一命換一命,我還是有把握做到的。
薑裁縫伸手把我的香煙掏出來,抽出一根放到嘴裏,他摸出自己的打火機點上了火,也抽了起來。
吐出一個又大又圓的煙圈之後,薑裁縫笑眯眯的看著我,開口了。
“大憤,你小子現在心裏是不是感覺自己很偉大,你感覺為了程月可以犧牲自己,而且也不想連累利友這樣的朋友,甚至連我這樣的老不死的,你都不想麻煩?現在這種悲壯的感覺在你血液裏膨脹,讓你感覺自己可以給後人留下一個雄壯背影?這個背影的正麵,是個眼裏噙著淚水的堅毅麵容,留下的故事是可歌可泣的?現在你感覺自己的血是熱的,血液裏的力量膨脹起來,連你的身體都鼓鼓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薑裁縫這一段話還真是我現在的心境,沒想到他一個粗人能說出這麽多形容詞,真讓我另眼相看,憑著他這嘴皮子,泡碧羅刹真沒跑。
“大憤,其實我上麵這段話,六個字就能概括了。”
我好奇的看著薑裁縫,他突然說道:“你小子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