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彈指跺腳
原來老和尚的法號叫做移照,我怎麽聽得像是遺照呢。
很可惜的是,我沒有看到道姑的真麵目,我就往側麵挪了挪,一直挪到了牆角,可惜在這個時候,道姑又把麵具帶上了。
道姑讓老和尚走,語氣淡淡的,一點殺氣都沒有,不過我看過她不用火就能炒熟黃豆的功力了,我心裏有底,她可不是多嘴猴那樣隻會裝腔作勢。
老和尚顯然猶豫了,但是鑒羽心情有點急,從驚愕中很快醒來,一腳踢到地上一個木桶,木桶裂成了一條條的木片,連著小半桶水水對著道姑飛了過來。
我現在背靠牆壁作者,正好和道姑在同一水平線上,我能看到她輕輕抬起右手,先是伸平手掌,然後蜷曲中指,接著用大拇指壓住了中指。
等到道姑的中指彈出,快到她麵前的木片首先落地,飛過來的水在半空中化作一個個手指頭大小的冰珠,全部停滯在空中。
空中的水珠就如畫麵定格一般,這個時候,那些棍僧更加驚訝了,老和尚突然揮舞起了那根禪杖,舞的如風車一般。
這個時候,破廟門口人聲鼎沸,餘下的十幾個棍僧紛紛擠了進來,鑒羽一揮手,剛進來的棍僧一擁而上,準備用人海戰術打倒道姑。
在我還詫異老和尚怎麽站在原地揮舞禪杖,而不是上前攻擊道姑的時候,道姑突然放下了手,嘴裏輕輕吐出一個字:“去!”
半空的冰珠子突然旋轉著,對著老和尚一幫人打了過去。
老和尚的禪杖舞起來把自己罩的嚴嚴實實,冰珠子打在禪杖上麵嘩嘩作響,很快都碎成了冰渣落到地上。
那些挺棍上前的棍僧全部被冰珠子打在身上,沒有上前的棍僧,倉促揮舞齊眉棍去擋冰珠子,結果冰珠子打斷了齊眉棍又打到他們身上,他們立刻也倒下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空手的鑒羽脫下粗布做成的僧袍,一陣揮舞之後,僧袍把打向他的冰珠子全部卷了起來。
老和尚用的是神器,而鑒羽用的是普通的衣物,雖然鑒羽是站在棍僧後麵,那些棍僧已經替他擋住了大多數冰珠子,但是他能用僧袍卷走冰珠子,證明他的法力並不弱。
或許在懸崖上麵鑒羽被多嘴猴戲耍,隻是因為他這個人比較多疑,這麽看來,鑒羽比他師父移照和尚,差的隻是對敵的經驗。
我並沒有看錯,道姑隻是一彈指一吐字,這裏的和尚就倒下了一大片,我腳痛手不痛,連忙給道姑鼓掌:“前輩神功無敵!”
道姑沒有理睬我的馬屁,又對著移照和尚說道:“移照,現在你可以走了麽?”
道姑現在語氣還是淡淡的,但是已經不稱呼老和尚為大師了,而是直呼其名。
移照和尚放下禪杖,沒有回答道姑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剛才用的是是青城山透骨釘的手法,你是青城山的人?”
“我無門無派的一個人,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隨你……可惜我這一個好好的水桶,被小和尚踢壞了。”
道姑說完伸出手掌,輕輕對著地上的木片轉了一圈,那些木片全部聚集在她腳下,組成了一個雨傘的形狀。
鑒羽看看地上橫七豎八的棍僧,對著移照和尚說道:“師父,這次咱們師徒聯手,一起上去滅了她!”
移照歎了一口氣,說道:“鑒羽,你平常要麽是心浮氣躁,要麽是疑心重重,現在你的病又犯了,眼睛一點也不亮,你怎麽沒看出來,人家一根手指頭,就打倒咱們這麽多人,就算咱倆一起上,也不是……”
移照這麽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準備滾蛋了,結果他話音沒落,人已經輪著禪杖跳了起來,對著道姑當頭砸下。
鑒羽跟移照老和尚配合的很默契,也把蘸滿水的僧袍擰成了一根棍子,使勁一甩,對著道姑的雙腿卷了過去。
先是用話示弱,然後趁著對方被迷惑的時候突然偷襲,這真是一對奸詐的師徒!
我是真怕道姑著了他們的道,道姑要是倒下,我跟程月可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隨時要被敵人摧毀了。
我提醒道姑的話還沒出口,道姑輕輕跺了一腳,地上的水桶木片飛起來,就像一把巨傘擋在她麵前。
移照的禪杖碰到這把巨傘之後,當啷一聲巨響,老和尚的虎口都出血了,禪杖化作無數玉片飛了出去。
鑒羽的布棍也抽到了巨傘上麵,啪嗒一聲悶響,布棍被反彈回去抽在了鑒羽的肩膀上,把鑒羽抽的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啦吐了一口血。
我記得講歪理在他的飯店裏說過,要不是他以前被青城山的人打了一根透骨釘,程月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彈指間放倒了棍僧,跺腳的功夫,又震傷了移照和鑒羽兩個高手,難道這個道姑前輩,真的是青城山的高人,在紫桓縣隱居的?
我剛冒出這個疑問的時候,老和尚已經用左手捏著右手虎口滴血的地方,又對著道姑問道:“不對,你剛才手法雖然是透骨釘的手法,但是並不是太像,反而現在你用的是龍虎山的天師五雷盾,難道你是龍虎山天師道的人?”
道姑的身份又被這個老和尚從青城山轉到了龍虎山身上,尼瑪老子的思路都被移照和尚搞亂了!
道姑笑笑說道:“你說我是龍虎山的人我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隨你……”
道姑說完又跺了一腳,組成那把巨傘的木片全部散開,沒等木片落地,道姑兩手一上一下,來了一個手包陰陽的姿勢,接著推手一轉,那些木片在她手裏又變成了一個木桶模樣。
這次連我都看出來了,道姑用的是武當的太極推手。
我忍不住笑話移照老和尚:“老和尚,你看仙姑又使出了武當的功夫,我看這位仙姑是武當山的。”
移照老和尚徹底愣了,伸手摸摸自己的光頭,又讓我響起那句歇後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哈哈大笑之後,突然感覺不對,我已經能確定道姑的身份了!
她會青城山的功夫,又會龍虎山的法術,還會武當山的推手,不過這些功夫用的都似像非像,摻雜了她自己的理念。
唯一的解釋是,道姑就是傾城夫人,隻有傾城夫人,把上麵幾座山都挑了一個遍,打敗對手的時候,她又偷學了對方的功夫。
我連滾帶爬到了道姑身邊,跪下連著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嘴裏說道:“紫桓縣嶽憤,拜見傾城夫人。”
道姑伸手輕輕一托,一股大力傳來,我又飛到了牆邊,就連姿勢也跟剛才一樣,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
道姑對我微微一笑,臉上的麵具做的很好,也是一個笑模樣,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叫嶽憤,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哼哼,你避開話題也沒用,你就是傾城夫人,要不然幹嘛用麵具遮臉,剛才麵具被拿下來,那一幫和尚都傻眼了,你的真麵目肯定很好看。
鑒羽終於緩過來了,問移照和尚道:“師父,傾城夫人是誰?”
移照和尚答道:“可惜你還年輕,沒有見識過你太師祖的法力,江湖傳言,傾城夫人也就比你太師祖差了那麽一點,她是可以跟龍飲絕一絕高下的頂級高手。”
竹竿的師父,那個菜頭道士說過,傾城夫人會用我太姥爺的七星殺,多嘴猴那次說漏了嘴,也說他經常給我姥姥挑水。
所以傾城夫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姥姥,等會這些和尚都被打跑了,我要探探她的口風,跟她認認親。
她還沒正式伸手呢,這些和尚都倒下了,她要是伸手那還得了!
真要有這樣一個姥姥,尼瑪小爺以後還怕誰!
想到這裏我腦子一熱,用力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