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木過石穿
聽到講歪理提出的這個要求,沙闊海說道:“老蔣,這個還不簡單,咱倆一路賣藝去京城,隻要到了地方,想吃什麽想玩什麽,隻要你能說出來,沒有我辦不到的!你想到京城當猴王都行!”
講歪理笑了,說道:“那可是天子腳下啊,京城的母猴,肯定也非同一般,等會出去,咱倆就去京城轉悠轉悠。”
史將一指地上的降龍木,說道:“各位都是高手,來吧,有這個降龍木就不怕鬼手蝕腐掌的毒了,我看看你們各顯神通,是怎麽降服壁牆鬼的。”
那些降龍木都小孩手臂粗細,長度兩尺左右,講歪理、沙闊海、鄒不遠一人拿起一根降龍木,分開之後都站到了牆角。
我沒有去拿,因為我就算拿著降龍木,也不知道怎麽去對付壁牆鬼,而且程月不在,沒有她手裏的飛霜鏡,我都看不到壁牆鬼在哪裏出現。
這個時候,一直冷眼旁觀默不出聲的虎頭婆婆,終於一頓拐杖站了起來,說道:“史將,你這半天忙來忙去,連招呼老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嗎?”
史將笑了笑,說道:“藍青青,你先歇著,等我把這些壁牆鬼都抓住,再弄死雞血門的大師兄石風子,咱們再敘舊也不遲。”
原來那個一身書卷氣的中年人,是雞血門的大師兄,叫做石風子,怪不得弄出來的壁牆鬼,鬼手能夠蝕骨腐肉,他肯定比曲風和南風都要厲害。
講歪理在牆角站了一會,走過來把降龍木又放到原地,說道:“尼瑪老子看都看不到什麽壁牆鬼,抓個錘子抓!”
沙闊海也把降龍木放回原地,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把瓜子,說道:“我也不會用降龍木,還是自己的家夥用起來比較順手。”
就在這個時候,鄒不遠突然把手裏的降龍木,對著石壁的一處狠狠一搗,那片石壁裏麵不斷冒出黑氣,不過黑氣都被降龍木吸收了,沒有傷到鄒不遠。
等到石壁裏麵不再冒出黑氣,一個潮濕的人形水印慢慢出現在石壁上,降龍木正好搗在水印的心髒位置,死死壓住人形水印。
虎頭婆婆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說道:“湘西的趕屍匠果然有一套,不但能夠趕屍,對付鬼也有一手,至少這集中精神發現鬼的能力,比一般的人就強多了。”
鄒不遠聽到虎頭婆婆的誇獎,對著虎頭婆婆點點頭,然後用降龍木使勁的在石壁上麵碾了碾。
牆上的人形水印突然發出一聲嘯叫,突然在石壁上消失不見,一張白底紅字的符籙從牆裏飄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史將走過去撿起符籙,然後提起包旗的爐子,把剩下的煤炭倒進去,對著煤炭哈了一口氣,煤炭起火了。
史將看看符籙上麵,接著把符籙揉成一團,扔到了爐火裏麵,說道:“不錯啊,姬懷先這個瞎子,已經被鄒不遠抓住了。”
史將表麵是在誇獎鄒不遠,其實言下之意是,這是個瞎了的壁牆鬼,不注意撞到你手裏,算不得出奇。
沙闊海一直在豎耳傾聽,突然伸手把十幾粒瓜子打在石壁上,瓜子在石壁上留下點點痕跡,然後又落到了地上。
沙闊海一邊往牆邊走去,一邊指著牆壁說道:“老蔣,快拿降龍木,插這個位置!這個就是剛才拉著你尾巴的壁牆鬼。”
講歪理一聽說是害得自己失去半條尾巴的壁牆鬼,立刻撿起一根降龍木衝了上去,把降龍木使勁對著沙闊海指著的位置插了上去。
好個講歪理,這一下又快又準,直接把降龍木的前端插進了石壁裏麵,硬生生在石壁上插出一個窟窿。
人形水印馬上出現,連掙紮都沒掙紮,一聲嘯叫之後消失了,地上又飄下來一張白底紅字的符籙。
想想當初薑裁縫一出手,鋼針釘到牆上就秒殺了曲風陰魂做成的壁牆鬼,現在看來,薑裁縫比鄒不遠、沙闊海、講歪理都要厲害。
講歪理扔掉發黑的降龍木,一伸手從地上撿起了那張符籙,看看上麵的字。
“寫著什麽?”沙闊海撿起了地上的瓜子,問講歪理道。
“我不認識字。”講歪理摸摸猴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沙闊海罵一句“文盲”,伸手從講歪理手裏奪過符籙,看了看說道:“是李東風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不知道石風子怎麽知道別人的生辰八字的,難道這小子有相麵知八字的本事?不可能啊!”
史將擺擺手,示意沙闊海燒掉符籙,然後說道:“相麵知八字的本事,石風子沒有,但是石風子的搭檔有。”
我嚇了一條,連忙看看場內的眾人,說道:“大爺,你的意思是,咱們之中有人是石風子的同夥?”
我這麽一說,大家互相看看,都起了疑心,就連虎頭婆婆也變了臉色,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掃視一眼場內的眾人。
史將擺擺手說道:“嶽憤,別瞎說,你這樣會亂了軍心的,石風子的同夥是一開始被李東風殺死的兩個人,就是那一對臉色模糊的男女,不過那對男女死了,石風子操縱起來反而更加容易,所以也最難對付。”
史將這麽一說,大家才鬆了一口氣,虎頭婆婆也不好意思的坐下了,為自己剛剛的膽怯紅了臉。
就在這個時候,講歪理突然把小樹枝舞成風車,變成了一根黃橙橙的大棍,對著史將當頭砸下。
史將後退一步,大棍把地上的條石砸的粉碎,一時石屑紛飛。
講歪理這一棍的威力,把鄒不遠、虎頭婆婆都驚住了。
就連沙闊海也睜大了眼睛,說道:“老蔣你不會是齊天大聖附體吧,你怎麽對史叔叔動起了手!”
沒等講歪理再次掄起大棍,史將一掌拍到講歪理頭頂,接著變掌為抓,使勁一捏,講歪理猴身一軟,麵條一般癱倒在地上。
“史將,你不會看錯了吧,講歪理才是石風子的同夥!”虎頭婆婆笑著說道,隻要史將也看錯了,她剛才的膽怯就不算什麽了。
史將笑笑,把一根降龍木捏在手裏,然後對著一根石柱子使勁扔了過去,轟隆一聲,降龍木穿過石柱子,打到對麵的石壁上又彈了回來。
這根降龍木已經通體變黑,史將在降龍木上麵一拈,把粘在上麵的符籙拿了下來,然後隔空用手指對著降龍木一點。
降龍木在空中改變了飛向方向,正好落到了爐火裏麵,燒的劈裏啪啦響。
這一下我看明白了,史將扔降龍木穿過石柱子,比其他人抓壁牆鬼,高了何止一點半點。
史將把手裏的符籙對著虎頭婆婆扔了過去,符籙輕飄飄的,準確的落到了虎頭婆婆麵前的茶杯旁邊。
虎頭婆婆拿起符籙,說道:“鑒敏,確實是承天寺和尚的法號,空鏡大師徒孫一輩的。”
史將跟沙闊海說了一句,沙闊海走到石桌邊上,從虎頭婆婆手裏接過符籙,然後放到了茶水裏麵,端著茶水又走過來。
史將接過茶水,捏著講歪理的鼻子,把泡的發紅的茶水灌倒了講歪理的肚子裏麵,隻留下茶杯裏那張泡軟了符籙,然後連著杯子扔到了爐火裏麵。
講歪理捂著腦袋坐在地上,一個勁的喊疼,看看扶著他的沙闊海,說道:“剛才怎麽回事?我突然頭疼,然後腦子一片空白……”
“你剛才掄著大棍,跟史叔叔打了一架。”沙闊海說道。
“那我打贏了沒有?”講歪理一甩腦子,滿懷期待的問道。
“你沒贏也沒輸,打了一個平手。”沙闊海壞笑著說。
講歪理抬頭看看史將完好無損的站著,把臉轉向了我,說道:“姓沙的小子滿嘴跑火車,我不相信他,嶽兄弟,我到底是輸是贏?”
我沒有出聲,講歪理又看看鄒不遠,鄒不遠一轉頭,避開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