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陸地飛仙
“小姑奶奶,哪裏有什麽姐姐!”我順著程月指的方向,就看到遠處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連男女都認不出來。
“就是當初抬著我換地方的姐姐!”程月興奮的說。
難道程月的眼睛看的比我遠?我想起抬著她換地方的很可能是我媽,連忙說:“不許叫姐姐,要叫媽媽,而且,媽媽已經去世了,你肯定看錯了!”
遠處的人影晃一下不見了,程月不說話了,突然陷入了沉思。
我又想起來一個事,三姐說程月的棺材是她從古墓裏麵扒出來的,那我媽在三姐之前已經轉移了程月,難道懸水嶺有兩個古墓?
管他來!現在先跑路,等程月身體恢複法力隨叫隨到,我再找到昆吾刀,就主動去懸水嶺找找,哪怕把山頭翻個遍,也要找到那個陰靈,燒成灰或者剁成泥,把他消滅在沉睡狀態!
我又背著程月走幾步,問道:“小姑奶奶,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程月答道:“在那邊下山的時候我就醒了啊,剛才老史哥還跟我擠眼睛的。”
“你醒了也不早說,你看我背著你走這麽遠,都快累死了!”
這小丫頭!我托著她屁股使勁把她往上搓搓,不爬山讓山擠壓我一下好了!
程月明白我的壞心思,錘了我肩膀一下,然後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人家不是在你背上很舒服的嘛,所以沒舍得下去,再說了,你難道不想背著我嗎?豬八戒還喜歡背媳婦呢。”
小丫頭這個比喻讓我有點哭笑不得,我連忙糾正她:“胡說八道,老公我比豬八戒可帥多了!”
“大憤,你這句我太同意了,不過你小子也就比豬八戒強那麽一點,跟孫猴子比你就落了下風了。”老史突然插話調侃我。
我本想反擊老史,老史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剛才程月看到的那個身影,在山巔幾個縱身,已經往這邊來了!
好快的身法,九龍山的陡峭山路,在這個人影腳下如履平地,老史放下箱子,一伸手摸出一把金錢鏢。
程月主動要求從我後背下來,我說你現在沒穿鞋子,我就堅持堅持吧,而且你現在沒有法力,對麵這個高手要是到了,下來也沒用。
我看到老史手上的汗都出來了,小聲問他:“對麵這個,有多厲害?”
老史咬著牙不吭聲,全神貫注盯著那個人影,人影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從我們身邊十丈左右的地方一掠而過,對著我們扔過來一個東西。
老史連忙臥倒,他精神太緊張了,以為扔來的是暗器還是手榴彈,不過程月拍著手笑,說扔過來的是好吃的。
老史這才爬起來,在落葉裏麵撿起那個東西,是一根新鮮的龍骨筍,比我在老九那裏買的個頭要大好多,表麵還有潮濕的泥土。
老史想到多嘴猴說的話,扭臉笑著對我說:“大憤,你姥姥出現了,還給她外孫和外孫媳婦送來了新鮮的龍骨筍。”
我去看那個一掠而過的身影,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現在到了一個懸崖邊上,向著懸崖一個縱身,再也看不見了。
我問程月:“你看清了嗎?是不是那晚北鬥星下麵的姐姐——咳咳,媽媽?”
程月隻是盯著龍骨筍,口水都滴到我脖子上,嘴裏含糊的說:“我光顧看這根好吃的,沒來得及去看是不是媽媽。”
老史忙把龍骨筍擦幹淨,然後遞到程月手裏,我心說這個吃貨!
我爸我媽從來沒有提過我姥姥,好像世間根本不存在這麽一個人一樣,我有一次問了,我媽憤憤的說她早死了,讓我以後不要再提。
說實話,我也盼望能有個親人,可是剛才的人影速度太快了,根本沒看清,我就隨口對老史說道:“可能是九龍山挖龍骨筍的山民吧。”
老史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看來人的身法,境界離陸地飛仙都不遠了,山民要是有這本事,還挖個什麽龍骨筍,肯定是隱居山中的高人,不過人家以為咱們是來找龍骨筍的,就扔了一根讓咱們抓緊離開,咱們還是走吧,高人的脾氣都不好……要真是你姥姥就好了,不過哪有姥姥不認識外孫子的,就算是從來沒見過,那種血緣上的感應,特別是高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陸地飛仙?是不是三姐嘴裏的地形仙?那可是三姐夢寐以求的境界!
老史歎了一口氣,領著我們在山林裏麵穿行,到了山腳我都快累趴下了,老史摸了一塊石頭,往遠處扔了過去。
一輛非常普通的麵包車從轉彎的地方開了出來,老史打開後排的門,我把程月放進去,把大虎扔進去,爬上麵包車之後,我差點虛脫了。
麵包車發動之後,老史指點司機按照他說的路線開,很快,麵包車繞了幾條小路,在一個田間路口,開上了大路。
我閉著眼休息一會,終於緩過氣來了,程月這個吃貨,看都沒看我,竟然用紙巾擦擦龍骨筍,津津有味生吃起來。
我伸手就去奪龍骨筍:“哎,我說,我都快累死了,你不安慰我幾句,自己吃的香甜,我的姑奶奶,冬筍生吃是要中毒的!”
大虎撲到我胳膊上,對我怒目而視,我一把把它打到一邊,罵道:“告訴你小子,當初你走投無路,要不是我,你還是一個渾身瘌痢的髒貓,現在你翅膀硬了,敢跟我叫陣了?真尼瑪氣死我了。”
大虎還算有良心,看我生氣,喵嗚一聲,鑽到最後排,眯著眼裝睡不理我。
程月一手拿著龍骨筍,一手揪著我的耳朵,語氣裏帶著撒嬌:“冬筍生吃,你能中毒,我就不能!怎麽,臭大糞,背著我你感覺虧了啊?你跟一隻小貓喊什麽喊,你再喊一聲試試!”
不得了了,不喊我老公敢喊我臭大糞了,小樣,別以為我怕你,我那是讓著你:“對,我就是臭大糞,怎麽了!你跟著我,就是鮮花插到大糞上!”
程月鬆開我的耳朵,打了我一下,看著手裏的龍骨筍,開始求饒:“人家正在吃東西,你別提那些惡心的東西行不行。”
前排的司機看看中間的後視鏡,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老史一巴掌打在司機的脖子上,罵道:“臭小子,笑什麽笑,開你的車!”
司機立馬不笑了,但是老史又忍不住笑了,回頭對我說:“大憤,你這死不要臉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神韻。”
看著兩邊的樹木向後飛馳,車已經開出了紫桓縣,暫時安全了,我心情也好了很多,調侃老史幾句,然後讓老史介紹一下司機。
“這是海州的小七,從十四歲就給我望風,是我過命的小兄弟,比你小一兩歲,小七,這是你大憤哥,憤怒的憤,不是糞坑的糞。”
老史這麽一介紹,小七扭過頭,喊了我一聲:“大憤哥,以後多關照。”
小七短發方臉,很精神很年輕,但是臉上有點江湖氣,不是武林或者道門中的江湖氣,是那種混社會的江湖氣。
我跟小七客氣兩句,然後看著麵包車上了高速,我問老史:“這輛麵包車是套牌的吧?現在咱們準備去哪裏?”
老史回頭對我說:“你小子說對了,就是套牌!咱們現在去金陵!那裏是栗木西的老巢,但是也有我師父的不少關係,我不在紫桓縣跟蘇清玩燈下黑,這次我要去金陵和栗木西玩燈下黑。”
老史的意思我明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經過飯店那一場腥風血雨,再加上今天的生死逃亡,我再不是原來那個傻小子了。
我的腦子已經有了質的飛躍,非常果斷的對老史說道:“不去金陵,去海州!”
高速路前麵不遠就有一個指示牌,往南是金陵,直行是海州。
小七看看老史,等這個老江湖下達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