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心慈手軟
姬懷印挨了我一掌,騰空飛了出去,在半空中還哇啦噴出一片血霧,落地之後又撞碎了一把椅子,捂著胸口說不出來話。
哼!小爺也不傻,剛才楊煙用趕屍鞭抽我的時候,掃了你一眼,而且在楊煙和講歪理談條件說到陪睡,你的肩膀還聳了一下。
楊煙就算兵器跟講歪理旗鼓相當,但是畢竟一個女流之輩,應變和耐力肯定不如講歪理,為什麽我剛才挑撥離間,說到他倆一定會自相殘殺,楊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當時我心裏的第一感覺就是,她一定還有什麽對付講歪理的最後殺招!
楊煙對自己的殺招很自信,打倒我之後,就算講歪理不跟她殘殺,她也會出手殺了講歪理!
這一切說明,這裏麵有問題!
小爺我剛才一招秒殺兩大高手之後,眼睛也變得非常好使了,姬懷印的動作在我眼裏,就像慢動作一樣,他走過來拍我肩膀之前,右手在中山裝的口袋上偷偷拍一下,然後就有一根金針夾出現在他指縫裏!
姬懷印坐起來又噴了一口血,胸前一片殷紅,指著我說:“你,你,你……”
“什麽我、我、我,姬教授,少跟我演戲了,剛才我就判斷出來,楊煙打暈你,是用苦肉計來隱瞞你的身份!也是留下一個可以出其不意的殺招,你們真當我嶽憤是毛頭小夥子,腦袋一團漿糊,什麽也看不出來!擦,我要真是那樣,怎麽帶她娘們過日子!”
說到這裏,我指指程月又指指大虎,現在我把大虎的輩分降了一輩,省得這小子老是癡心妄想“小姐姐是它的”!
姬懷印的秘密被我點破了,索性閉上了眼睛,然後盤腿打坐,嘴裏念叨著什麽,好像是在自我療傷。
楊煙終於從發呆中醒來,摸摸自己身上,除了衣服受損之外,身體並沒有受傷,連看都不敢看我,慢慢走到姬懷印身邊,也頹廢的坐下。
對於殺人魔王講歪理,我半點沒有留情,剛才打他的那一拳,是用了全力的,現在的講歪理兩條腿都斷了,站都站不起來。
講歪理傻乎乎的跟我對視一眼,然後在地上慢慢的爬,爬到那個空心柱子旁邊,扶著一把椅子,手往空心柱子的洞裏掏去。
難道講歪理又要耍什麽花招?我隨手拿了一個茶杯在手裏,隻要他有反常舉動,我立刻就會把茶杯扔過去砸了他。
“嶽掌門,作為一個經曆過無數風浪的退休教員,我現在給你一個建議,除惡務盡,這個殺豬的性格變態,估計殺人不少,你現在就應該走過去,一掌劈在他的脖頸上,你隻要用五成力,保證他就會瞬間無痛而亡,到閻羅王那裏報道了。”
身後的獨眼老人,看到現在的局勢好轉,從等待死亡的傷感中走了出來,語氣很平靜,開始給我出主意。
老人說除惡務盡,這個我很明白,但是看看講歪理,在那個洞裏掏出了卷毛豬的豬心,直接血淋淋的生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流口水。
我回頭看看獨眼老人,搖了搖頭,畢竟我從來沒有殺過人,現在的講歪理已經沒有抵抗之力,我實在下不了手。
獨眼老人對我笑笑,然後指了指程月,說道:“嶽掌門,經過你們剛才的對話,我也明白了,你的夫人在他們眼裏,還是一個無價之寶,作為一個男人,你有保護她的責任,這個講歪理始終是個威脅,你要是實在不忍心殺他,就在手上使上三成力,對著他天靈蓋一拳打下去,我保證他現在無論是不是裝瘋,隻要你一拳下去,到時肯定瘋了。”
獨眼老人提醒的對!萬一講歪理是裝瘋賣傻呢,畢竟這是他的飯店,是他的主場,說不定到處都是機關,徹底把他解決了我才放心!
我對獨眼老人點了點頭,放下手裏的茶杯,慢慢走到了講歪理麵前,撿起一個斷了的板凳腿,點了點他的肩膀。
講歪理坐在地上,抬起頭看看我,傻笑一聲,接著低頭捧著一顆豬心,又是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嘴邊一長串的口水滴了下來。
我看看那個豬心,上麵口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再加上講歪理的一張麻子臉,還有麻子臉上的傻笑,我知道,講歪理多半是瘋了。
瘋子就是精神病,無論是殺人放火,是不負刑事責任的,就算冰山李現在在這裏,也不會對講歪理伸一個指頭,我想了想,最後還是走開了。
獨眼老人看我對講歪理下不了手,也沒有再強求我,而是用拐杖指了指還趴在地上的三姐,說道:“嗬嗬,嶽掌門果然心地善良,好,咱們就當這個講歪理是真的瘋了,反正他現在受了重傷,有威脅也不大,不過地上這個什麽地妖,你也要處理一下,剛才她抱你那一下,差點要了你的命,就算她是無心的,但是畢竟是個妖,道不同不相為謀,妖跟人走不到一起去的,你要是舍不得殺,就把她的胳膊腿都打斷就行了。”
我也懷疑剛才三姐抱我的腿是故意給講歪理打掩護,蘇清在老史店裏把我耍的團團轉,已經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我最怕心機女的!
我慢慢走到三姐身邊,她暈過去還沒醒,我喝了一口水,然後噴到了她臉上,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哎,醒醒。”
三姐這才悠悠醒來,醒來就捂著胳膊喊疼,我一看,剛才石敢當滑過來的力道實在太大,已經把三姐的胳膊撞的骨折了。
“主人,謝謝你救了我!以後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三姐抱著胳膊,起來就要給我施禮,被我一下扶住。
也不知道三姐是有意還是無意,身子一偏,我一下按倒了她胸前,我還沒臉紅,她倒是先臉紅了,不好意思加上受傷,一下坐到地上。
我低頭一看,石敢當就在三姐的大腿根部夾著,我也不好意思去拿。
獨眼老人又催促我抓緊動手,我看看三姐滿臉的紅雲,想到她連通房丫環都願意當,更是不忍心把她胳膊腿打斷。
我怕獨眼老人說我優柔寡斷,索性走到一邊,離三姐遠遠的,然後對獨眼老人說道:“老先生,她也是養馬會的受害者,我總不能對一個受害者下手吧?”
獨眼老人又笑了笑,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哪個開國帝王不是殺人無算,嶽掌門這樣心慈手軟,以後行走江湖要吃大虧的。”
我看看已經被卷毛豬破壞的門簾,外麵濃霧也蒙上了一層灰暗,估計現在已經晚上了,我對獨眼老人一招手:“我可沒有什麽開國帝王的命,我連個村長都不想當,現在你幫我抱著貓,我背著我媳婦,咱們離開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打這個殺那個呢。”
獨眼老人沒有動,而是指著並排打坐的姬懷印和楊煙,對我使個眼色,拐杖抬起來往下一劈,示意我悄悄過去,把這兩口子給結果了。
獨眼老人的意思顯得很堅決,用口型對我說了四個字:斬草除根。
姬懷印和楊煙都是養馬會的,不像講歪理隻是臨時起意的那種貪財,他們這兩口子對程月,有直接的威脅。
我要是不動手,等到他兩口子身體恢複了,把消息帶回去,養馬會的人肯定還會來,到時他們在暗處動手,我就防不勝防了。
我悄悄走到姬懷印和楊煙身邊,雙掌分開左右,對著他倆的脖子舉了起來。
就在我手掌快要落下的時候,楊煙閉著的眼睛睜開了,流出了豆大的眼淚,我就怕女人的眼淚,又手軟了。
獨眼老人都替我著急了:“這個教書的和他老婆,你要想絕了後患,絕對一個不能留!”
姬懷印突然睜開眼睛,憤憤的說道:“老先生,同為杏壇客,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