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仙氣撲鼻
我是仰天躺著的,程月半跪在我身邊,我仗著小眼的優勢,眯著眼看著麵前的一片大好春光,哼哼唧唧裝作很虛弱的樣子。
在程月胸口,我沒有看到冰山李說的小月牙,不過“冰雪漫天立兩山,無限風光在山巔”,看的我心旌搖曳、呼吸急促。
我索性裝作半死不死的,用虛弱的語氣,懇求程月給我一點仙氣。
程月還是沒經驗啊,看我好像很難受,很容易就上了我的當,紅著小臉問我:“真的需要我給你吹口氣嗎?”
“真的,我現在感覺天旋地轉頭疼欲裂,快一點吧,我要是出事了,誰給你洗衣做飯,肯定是剛才摸人腳獾的尾巴,毒素進了我的身體,現在骨髓奇癢難當,皮肉又火燒火燎的疼,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小姑娘,聽了我的話,保證不會上當,但是麵前這個,是個不懂人事的精靈,程月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對著我的嘴就來了。
看她閉眼,我連忙睜大眼睛,等到香甜撲鼻,迅速張嘴迎了上去。
接觸的一瞬間,程月登時軟了,身子向我塌了下來,我就等著這一步的,伸出胳膊環抱著她,“二龍戲水”,沒有我想象中熱烈,程月突然沒了動靜。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鬆開她,把她放平在床上,再一看,小丫頭已經睡了過去,不過呼吸均勻,不像是有其他事情。
倒黴!你說一個大美女,我現在看得見摸得著,就是碰不得,一碰就要軟,接著就睡過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現在我倒是懷疑我和程月,不是我爸我媽安排的了,哪有給兒子安排這麽一個親一下就睡倒的漂亮精靈的,這不誠心吊我胃口的嘛!
我要是有我太姥爺醫術的百分之一就好了,我聽秦叔由衷的感歎過:“甘星海甘大夫的醫術,別說治人了,就是上天的鬼下凡的神,都能醫好。”
可惜,秦叔說我太姥爺當初用陽壽給別人續命,而且發誓不踏出本縣一步,後來因為一件不得不離開本縣的事,出去之後就一去不返。
好在太姥爺的醫術和功夫,很有可能都被我媽印在了程月腦子裏,就像七星殺陣一樣,程月稍微變通一下,就破開了金蟾的機關,秒殺了人腳獾。
程月恢複之後,是不是記憶回歸,我媽印在她腦海裏的火陽子道長和我太姥爺的真傳法術,都會一一出現?
也不知道當時姬懷先用了什麽招數綁架我媽的,我媽可是鼎鼎有名的甘大夫的外孫女,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媽多少也會一點甘家的功夫。
亦或者,甘大夫的女兒,也就是我姥姥甘甜,為了我媽的身份不暴露,沒有傳給我媽功夫,隻是教了她一些法術。
很可惜,我從來沒有去過我媽娘家,根本沒有見過姥姥姥爺,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家在哪裏。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程月這個精靈,難道她的誕生,也是我爸養出來的?不可能!我爸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了朦朧的感覺。
萬一把程月養活的是其他的人,而且這個頂級的養玉人沒有死,或者這個養玉人死了但是還有後代,他的後代跑來跟我要程月,我該怎麽辦?
我是不會給他的!現在是新社會,程月又不是可以買賣贈予的物品!要盡快給程月搞到陽世公民的身份,找冰山李給她上戶口!
我拉開窗簾,看一眼外麵濃濃的夜色,感歎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不確定。
看看衣衫不整的程月,我不再胡思亂想,把她的睡衣整理好,然後抱進被窩,給她蓋好被子。
蘇清送來的東西裏,送給我的隻有兩樣,一件睡衣和一個剃須刀,我翻出那身嶄新的睡衣,蘇清這個心機女,送我的睡衣跟程月穿的還不是情侶裝,我都認為這個蛇蠍女是想讓我一睡不醒。
穿好睡衣,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我太累了,實在撐不住了。
我鑽進程月的被窩,她翻了一下身子改成了側臥的姿勢,我從後麵摟住她,強壓自己身上差點燒掉她的衝天大火,在無盡的疲倦裏睡著了。
夜裏我是被“嘣”一聲吵醒的,開燈坐起來一看,蓋著人腳獾咬開的那個洞的紙箱子,已經移動到了一邊。
尼瑪,難道是老鼠?看看程月還在沉睡,我心想可不能讓老鼠嚇到她。
我勒緊睡衣走下床,抄起癟了的棒球棍,在臥室裏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又慢慢走到門口,然後伸手打開了防盜門。
臥室的燈光照到門外的地上,在燈光的邊緣,趴著一個東西,嚇了我一大跳,連忙退後兩步。
地上不是老鼠,而是一個直徑足有一尺多,就像糊到地上的一個大麵團,看不到頭部和五官,整個身體圓乎乎的,身體一起一伏,好像在呼吸。
這麽家夥渾身白白的,看上去真的像歐美恐怖電影裏,那種惡心的超大號蠕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玩意,有劇毒還是有其他的本事。
我身後就是程月,我是她最後一道防線,現在敵情不明,我不敢輕舉妄動,牢牢盯著這個不明生物,在心裏盤算著應對的方法。
嶽家的昆吾刀我不會,甘家的七星殺我不會,本家的養玉功夫不到家,太姥爺的醫術半點不懂,說出去我這張臉往哪裏放!
好在這個渾身白白的家夥好像智商很弱,現在竟然睡著了,我看看它身後不遠的櫃台邊,是蘇清的折刀,被人腳獾用舌頭卷走之後甩在地上的。
我就想從這家夥身上跨過去撿起折刀,結果我小心翼翼的剛抬腳,這家夥動了一下,我現在神經有點過敏,來不及多想,掄起棒球棍就砸了下去。
又是“嘣”的一聲,這個怪東西飛了起來,下麵露出了一隻貓咪的身影,我的棒球棍沒有收住,結結實實砸到了貓咪身上。
沒有任何懸念,我的棒球棍又癟了,因為下麵的貓咪,正是鋼筋鐵骨的大虎。
這家夥被砸了一下,根本沒感覺到痛,就像我給它撓了一下癢癢,還舒服的翻下身子,蹬了蹬腿,吹著胡須,繼續呼呼大睡。
我再看看飛出來的東西,原來是個不大不小的麵口袋,圓圓的白白的,裏麵裝著軟軟的東西。
剛才大虎把這個麵口袋背在背上,它睡覺的時候,身上的起伏帶動麵口袋不停起伏,還讓我以為來了一個什麽蠕蟲樣的怪物。
抬頭看看外麵,天已經蒙蒙亮了,看大虎疲憊的樣子,我心想這家夥,難道從這裏到金陵,一夜之間奔波往返八百公裏?
看看大虎的嘴和爪子,除了灰塵之外沒有任何的血跡,但願它沒有咬也沒有抓蘇清,我是發過誓的,真怕萬一應驗了,變成一具無知無覺的血玉僵屍。
我抱起大虎放到小爐子邊上,讓它睡得舒服一點,然後解開麵口袋的縫線,裏麵裝著二十來個小蘑菇,我掏出一個拿到燈光下。
蘑菇的形狀是扁半球形,好像金絲猴頭一樣的形狀,園而厚實的底肉上麵,是毛絨狀的肉刺,白白的顏色證明,這些蘑菇應該采下來沒多久,聞上去還有鮮美的芳香。
我記得之前逛菜市場,見過這種蘑菇,叫做猴頭菇,和熊掌、燕窩、魚翅並稱四大名菜。
我端詳這手裏的猴頭菇,身後有了動靜,程月已經下床了,揉著睡眼說道:“天天吃那個什麽筍,好想換個口味,這是什麽味道,好想吃啊。”
蘇清這女人,把龍骨筍收走了不說,還藏著程月能吃的猴頭菇,好在大虎從她那裏給偷來了。
聯想到栗木西送來的龍骨筍,蘇清藏著的猴頭菇,我心裏冒起一陣寒意。
他們,怎麽這麽了解程月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