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不可無君，火燒寢殿
外麵的大臣有人不滿地回道：“皇上駕崩，國舅公也去了，攝政王生死不明，如果不是宰相大人征兵設防，為南國的江山社稷費盡了心力。況且，國不可一日無君，但是南宮一族卻沒有合適的人選繼承皇位。”
“李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侍女皺著眉頭，冷眼看著說話的男子。
李大人淡淡道：“本官和滿朝文武的意思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南宮一族目前沒有合適的人來當選君王，南國不可能拱手相讓給東城國，隻有宰相大人是最合適的攝政王人選。”
“李大人，你何不說，宰相大人可以直接坐上皇位呢？”侍女一臉不屑，冷聲道。
李大人冷哼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婢女，在本大人麵前這般說話！”
“李大人又好大的膽子，在哀家麵前這般說話！”一直靜靜坐在軟榻上看著靈柩的太後忽然開口。
聲音有些幹澀，輕柔中帶著幾分冷意。
太後一直身居後宮，自從南宮傲回到南國以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現在聽到太後說話，很多人都驚了一下。
太後沒有看他們，隻是將放在手邊的折子拿了起來，看也沒有看，淡淡道：“宰相李穆為我南國鞠躬盡瘁，如今就算是立了他為帝，哀家也同意，而且很早的時候，便有這個意思。”
眾人一聽，身體一怔，然後眼底露出喜色。
李穆本人不在，據說是今日有一批糧草到達，去親自監察了。
隻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不過是他避開這逼宮一幕的借口罷了。太後微微張了張嘴，對身邊的侍女道：“墨香，扶我起來。”
因為一直坐在軟榻上沒有動，太後渾身都麻了。喚作墨香的侍女，也就是剛才冷冷開口那個侍女依言忙扶起太後。
“皇上還未出殯，哀家不能當著他的麵用玉璽，還請各位大人代哀家為皇上守靈，進來在這裏跪著，哀家去寢宮蓋。玉璽”說著，太後由墨香扶著，慢步向皇帝大殿後麵的寢宮走去。
那些跪在大殿外麵的文武大臣，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都露出了然的笑意來，然後起身，走到大殿裏麵，跪在大理石鋪就而成的地板上。那個說話的李大人看了一眼身後，一個小太監站在那裏。
看到李大人的眼色，小太監點點頭，看了一眼靈堂裏麵，然後快速向宮外走去。
李穆坐在宰相府的大廳中，小太監進來的時候，他眼睛一亮，微微眯了眯眼，淡淡問道：“如何了？”
小太監恭敬道：“奴才恭喜相爺！”
李穆一聽，唇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容。一個深居後宮的女人，男人死了，兒子死了，老子也死了，她還能如何？
這樣的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李穆並沒有特別興奮，而是看著那個小太監問道：“折子呢？”
“折子太後拿走了，說皇上屍骨未寒，不能當著他的麵動用玉璽，去了皇上的寢宮。”太監說完，又補充道：“太後讓那些大臣們代她為皇上守靈，等她回來。”
李穆聽著小太監的話，起初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忽然，他瞬間站了起來，快速向外麵走去。
“相爺！”小太監一頭霧水，不知道宰相大人這是怎麽了。
而李穆一邊向外麵走，一邊怒道：“趕緊讓人進宮，扣住太後！”
小太監聽到李穆的話，身體一哆嗦，這……這不是真的逼宮了嗎？扣住太後，那可是太後啊，扣住太後是滅九族的大罪。
“還傻愣著做什麽？”李穆回頭看著那個小太監吼道：“趕緊讓人備車！”
小太監一個激靈，連忙回神，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能回頭了，連忙應聲道：“奴才這就去！”
隻是，李穆還是遲了一步。
他的馬車才剛出宰相府，已經可以看到皇宮方向，整個天空上麵升起了濃濃的煙霧。同時，街上的百姓都在好奇地看著皇宮的方向，口中盡是疑惑。
“皇宮怎麽了？”
“對啊，怎麽那麽大的煙霧？”
“好像是走水了！”
“哎呀……真的是走水了！”
“你看，那麽大的煙霧，還有那麽大的火焰……”
李穆聽路人的話，臉色陰沉得可怕。在外麵趕車的車夫將馬鞭狠狠地抽在馬背上，隻希望快點兒到皇宮，不要誤了宰相的大事。
可惜的是，古代的馬車速度趕不上現代的小車，古代的人工滅火與現代的消防車相比，何止相差十萬八千裏。
所以，當李穆感到皇宮的時候，整個皇帝的寢宮昭和殿已經成了火的海洋。離昭和殿還有幾百米的距離，就已經不能靠近。
漫天大火，迎著西邊的落日，整個皇城像是落入了一片火紅色的海洋一般。那灼人的熱氣，逼得人不能靠近半分。
而那些去滅火的侍衛們，個個都是先淋濕了才快速向大火奔去，回來的時候，很多有被燒傷。
李穆看著眼前的大火，臉色慘白。很快有小太監跑過來顫顫巍巍道：“皇上的遺體和太後都在裏麵。還有……還有大人，太後讓很多大臣們為皇上守靈，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很多大臣們還在昭和殿的大殿上，侍衛們能力有限，救出來的大人們很多都昏過去了。”
“那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將皇上的遺體和太後救出來，快調五百禁衛軍過來，大臣們不能有事。”李穆心裏恨得牙癢癢，可是卻不能放任皇上的遺體和太後不管。
畢竟，在世人眼中，那是他們南宮的皇上遺體和太後，是南國身份最為高貴的人。而作為臣子的他，想要得民心，就必須不顧一切去救人。
所以，當李穆搶了從他身邊經過的侍衛手中的水桶望自己身上淋，然後又搶過後麵侍衛的水桶時，那些侍衛都愣了一下。
李穆怒聲道：“都愣著做什麽，皇上的遺體和太後都在裏麵，還不趕緊救人！”
說完，李穆便快速向昭和殿的方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