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粉嫩孩童，叫她娘親
低頭看著手上血跡的時候，蘇小小沒有注意到對麵雅間裏的男子身體猛然一顫，傾世的容顏染上了一層蒼白，長袖一揮，關了窗戶。
蘇小小自認為自己不是外貌協會的，隻是對剛才那張臉，那雙眸子，印在腦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唇角的鮮血還在繼續，蘇小小有些茫然地站在房間中，鮮血怎麽也止不住。腦中的思緒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門忽然被推開，昏昏沉沉中，蘇小小隻看到一襲淺藍色的衣角出現在自己麵前。
好像睜開眼睛看看是誰，隻是卻抵不過眼瞼的疲憊，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劇烈的爭吵聲，像是有南宮傲的聲音，又像是有一個陌生而又覺得熟悉的聲音。
“你答應我什麽？如今小小這般模樣，你還能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我恨不得殺了你。你究竟對小小做了什麽，她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耳邊傳來男子壓抑的低沉聲音：“做了什麽？我能做什麽，一直以來，她……”
蘇小小還想聽得更多，隻是力不從心的感覺再次襲來，再一次陷入了一片空白中。
依舊是那一片曼珠沙華，隻是換了個地方，不再是高高的懸崖和深不見底的峽穀，而是在一片平坦的地上。
心中一陣歡喜，以為能夠在夢中見到千夜，隻是這一次，蘇小小站在開得極其豔麗的曼珠沙華中央，放眼望去，卻隻看到一望無際的花海。
慢慢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裙擺在曼珠沙華中北清風掀起，蘇小小的眼睛竟然留下來淚來。
他說過的，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現實中見不到他，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如今她入夢，進入了這滿目花海，卻還是見不到他。
千夜千夜，你隻是哄騙我嗎？
蘇小小心中這樣問著不知蹤跡的千夜，正要慢慢蹲下身時，忽然感覺到雙腿被什麽抱住。心底一驚，準備抬腳拋開，低下頭時，整個人怔在了那裏。
“娘親……”
蘇小小怔在那裏，不為別的，隻為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清澈透明，不帶任何雜質。而這雙眸子，她在哪裏看過。
“你是……”
蘇小小驚訝地看著抱著自己雙腳的小娃娃，粉粉嫩嫩，五官尤其精致。小臉胖嘟嘟的，泛著淡淡的紅暈。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愛的孩子，蘇小小心中一陣歡喜，不知道這是誰的孩子，竟然這麽漂亮。
蹲下身去，蘇小小輕輕抱起小男孩，柔聲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叫我娘親？”
在她的記憶中，明明不記得什麽時候有個孩子啊！她和南宮傲指腹為婚，到現在都還未大婚，哪裏來的孩子？
小男孩嘴角微微抽了抽，大大的冰藍色眸子卻染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淚珠：“我叫小夜，是娘親你給小夜取的這個名字。”
蘇小小臉色一僵，大腦中快速搜尋小夜說的信息，隻是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而麵前的這個粉嫩的小男孩，卻說她是他的娘親。這雙冰藍色的眸子，這世間，有誰有？
腦中猛然想起在雅間看到的那個神情冷漠，卻擁有傾世容顏的男子。心頭一陣涼意，絕對不可能。
如果是他的孩子，怎麽會叫她娘親。
他們，從來就不曾見過。
小男孩癡癡地看著蘇小小，雙手緊緊地抓住她寬大的衣袖，眼中已然包了一包淚：“娘親，你是不要小夜了嗎？”
蘇小小忙回神，將小夜攬進自己懷裏，柔聲安慰道：“小夜，娘親哪能不要自己的孩子，隻是我……我……”
“娘親怎麽了？”小夜淚眼婆娑地看著蘇小小，微微抿了抿唇角，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撫上蘇小小的臉頰：“娘親，你的臉色……不是很好！”
蘇小小的臉色有點兒蒼白，將小夜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笑著道：“娘親沒事，隻是有些驚訝。”
忽然冒出了一個這麽大的兒子，能不驚訝嗎？
隻是如果不說，又怕小夜傷心。傷害小朋友幼小的心靈是很不道德的，蘇小小隻好認下娘親這回事，心中卻多了很多疑惑。
這孩子與雅間那傾世容顏，相同顏色的眸子，雖然還小，但是眉眼間的神色，與那男子何其相似。
“小夜，你爸爸……額，你父親是誰？”蘇小小看著小夜，心底忽然升起一種淡淡的不安來。
小夜細長的眉頭微微一皺，鼓了鼓臉頰讓的小肉肉撅著嘴道：“父皇的名諱，不是一般人能夠說的。”
說到這裏，小夜忽然輕輕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湊近蘇小小耳邊道：“但是你是娘親，是母後，父皇說了，可以叫的，父皇叫東方夕，說你一直叫他夕。”
夕，東方夕？
蘇小小的神思再一次飄遠，白茫茫一片，腦中確切找不到東方夕那個名字，也沒有半點兒那個男子的印象。
臉上的小手輕輕碰了碰蘇小小的眼睛，小夜眨巴著冰藍色的眸子看著蘇小小：“娘親，你是記不得父皇了嗎？”
蘇小小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看著麵前的胖乎乎的小臉道：“你父皇，東方夕是東城國的皇上？”
小夜看著蘇小小，挺了挺小小的腰杆，點點頭道：“父皇很厲害的！娘親，你什麽時候和父皇一起回家？”
回家？聽著這樣的字眼，蘇小小腦中猛然回旋出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一個人這麽跟她說過。
他看著她說：“小小，我們回家！”
“小小，我帶你回家！”
“娘親，娘親，你怎麽了？”麵前的小夜忽然慌亂起來，胖乎乎的小手忙去擦蘇小小唇角慢慢流出來的鮮血。
蘇小小看著小夜白皙胖乎乎的小手上的血跡，心中猛然一顫。她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又會莫名其妙的流血？
小夜驚慌失措地看著蘇小小，冰藍色的眼底帶著擔憂和恐慌：“娘親，娘親，小夜這就走，你不要這樣。父皇說過，隻要你見到我們，就不會身體不舒服。小夜這就走，娘親，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