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不舍無奈，成王敗寇
崔叔眼底生出一絲疼惜，卻被蘇小小臉上明亮的笑容晃得眼睛有些花了。蘇小小笑眯眯地看著崔叔：“崔叔，我去門口等夕了，你自己隨便！”
說著，蘇小小邁著小跑步，向大門口的方向跑去。崔叔回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口望著皇宮方向的蘇小小，唇角帶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眼底，有一絲欣慰。
“崔叔，還要去錢莊嗎？”坐在馬車裏等著崔叔的月兒見崔叔微微閉著眼睛，不由地問道。
崔叔沒有睜開眼睛，隻是輕輕搖頭：“月兒，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月兒善解人意地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她的目光，透過馬車的窗簾，落在了站在王府大門口的王妃身上。
蘇小小站在王府朱紅的大門門口，微微仰著頭，看著遠處的暮色一點點將整個大地變得昏暗起來。因為是夏天，天黑得比較晚。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是晚上七八點的樣子了。
細長的柳葉眉微微皺了皺，像是想到什麽又輕輕鬆開。她站在朱紅的大門口，穿著白色的裙衫。清風拂過，帶動她的發絲，吹起她的衣袍，甜美溫和的笑意，眼底明澈動人的光芒，讓人好想把她護在懷裏，靜靜關懷。
“夕！”清脆而又驚喜的聲音，蘇小小看到東方夕的馬車從遠處駛來，高興地向那邊跑去。
車簾被掀起，東方夕一襲淡藍色的長袍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傾世的容顏帶著一抹淡淡的疏離，卻在看到蘇小小的時候眼底升起一絲暖意。
“小小！”
蘇小小被攬進一個溫熱的懷裏，感受著熟悉的懷抱，似乎有些僵硬，但是她也沒有太過專注。她抬了頭看著東方夕，聲音有些哽咽：“雖然知道你不會有事，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東方夕溫和一笑，神情有些戲謔道：“小小，以前你可不是這樣。”
蘇小小小臉一紅，瞪了東方夕一眼：“好吧，東方夕，你離我遠點兒！”
東方夕撲哧一笑，將蘇小小緊緊地抱在懷裏：“小小，我真怕這是一個夢！你真的，在我身邊。”
“夕，你在擔心什麽？”蘇小小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東方夕。似乎，哪裏有點兒不一樣。
東方夕低下頭，暖暖一笑：“沒事，小小，我抱你進去。”
蘇小小臉上又是一紅，低下頭看了看後麵的侍衛，有些嬌嗔道：“夕！”
東方夕卻不管不顧，直接將蘇小小攔腰抱了起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抬步向內院走去。蘇小小將臉埋進東方夕懷抱裏，手緊緊地會抱著東方夕窄而修長的腰身。這樣的近距離，蘇小小忽然感到東方夕身體的熱度超乎尋常。
“夕，你怎麽了？”蘇小小有些擔憂地問道。
東方夕輕輕搖頭：“沒事，天有些熱了。”
蘇小小向東方夕精致俊美的臉頰看去，能夠看到一抹淺淺的紅霞在那白皙的臉上，而借著夜色，她似乎看到東方夕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腹部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抵著，看著東方夕如此神情，蘇小小臉上的紅霞快速上升。
將被子給蘇小小蓋好，東方夕起身拿過一件長袍穿好，低下頭在蘇小小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這才慢慢向外麵走去。
“王爺！”
冷衝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外麵的院子裏，看到東方夕出來，立刻走了過來。
銀色的月光下，東方夕精致無暇的麵孔沒有半點兒表情。臉上的潮紅退去，剩下的隻有無盡的冷漠和疏離。
“人呢？”清冷的聲音。
冷衝抬了一眼眉眼：“在密室裏。”
東方夕沒有說話，隻是抬步向王府的後院走去，冷衝快步跟了上去。
密室裏，誰都沒有想到，曾經幾乎可以隻手遮天，讓天下人都頂禮膜拜的彌留大陸第六代祭司會被困在這裏。
東方夕進來的時候，原本閉著眼睛被綁在鐵架台上的姬淵忽然睜開眼睛。眉眼依舊嫵媚，三年的時間，歲月在她的臉上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跡，而且讓她更加成熟豐潤。
“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姬淵看著站在密室中央，眼神淡漠滴看著她的東方夕，嘴裏的話語帶著冷笑。
東方夕沒有說話，似乎也不想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姬淵一眼，向一旁的冷衝道：“皓月國所有大臣的名單都拿到手沒有？”
“都在這裏！”冷衝從懷裏拿出一張花名冊遞給東方夕。
姬淵聽著東方夕與冷衝的對話，嫵媚的眉眼在一瞬間變得驚恐起來：“是你，原來煽動群臣的人是你。”
“很驚訝？”東方夕將目光落在姬淵身上，冰冷的臉上帶著冷漠的神色：“當年的北浩國是如此覆滅，成王敗寇。”
“好一個成王敗寇！”姬淵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但是東方夕，你別忘了，我是彌留大陸的第六代祭司。如今你能夠困住我，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利用你的巫術，像對付父皇那樣對付我嗎？”唇角噙了一絲冷笑，東方夕冷然地看著臉色微微蒼白的姬淵：“隻可惜，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姬淵譏諷地看著東方夕，眼底一瞬間充滿了高傲的神色：“你不過一介凡夫俗子，我與千夜乃是三千年前天承宮的祭司。”
“那也僅僅隻是三千年前而已！”東方夕清冷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天籟的嗓音中帶著一種逼人心魂的冷意：“彌留彌留，一切不再！”
“不可能！”姬淵挑了一下細長的眉毛，殷紅似血的唇角勾起，眼底的譏諷和輕蔑之意那麽明顯：“不死不滅之身，隻要千夜不消失，總有一天，我的靈力會恢複。”
“千夜嗎？”東方夕忽然垂下長長的睫毛，聲音清冷中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那次祭祀，你自己忘了嗎？”
“哼！”姬淵冷笑道：“紫陌必死無疑，千夜最多……”
“咳咳咳……”脖子上忽然多出了一隻手，東方夕的身體像是幽靈一般到了姬淵的麵前，眼底帶著濃烈的殺氣。
姬淵的話被卡在喉中，隻聽到一陣陣的咳嗽聲。臉色一瞬間變得通紅，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帶上這種異常的紅色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腳一點點離開地麵，鐵鎖鏈與地麵相互摩擦的聲音在密室裏是那麽刺耳。姬淵被東方夕掐著脖子提起，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要努力呼吸。
東方夕眼底的狠意閃現，俊美無雙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神情。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忽然將快要斷氣的姬淵一把丟在地上。
伴著重物落地和鐵鏈與地板的摩擦聲，一陣陣咳嗽從姬淵的口中發出。
“喂藥！”東方夕看也不看地上幾乎是奄奄一息的姬淵，冷聲向旁邊的冷衝道。
“嗚嗚……不……什麽……”姬淵看著冷衝拿著一顆藥丸走到她麵前，本來就無力的身體不停地向後麵縮著。
冷衝卻將她的下顎扣住，點了身體的穴道，然後將藥丸給姬淵喂了下去。直到看到藥丸被姬淵咽了下去，冷衝才鬆開手，同時解開她身上的穴道。
“咳咳咳……”一得自由，姬淵連忙用手去挖口中，隻是除了惡心想吐的感覺，什麽也吐不出來。
臉色慘白地瞪著東方夕，那種帶著恐懼和恨意的目光簡直可以把東方夕千刀萬剮：“你給我吃了什麽？”
“你給父皇吃了什麽，本王就給你吃了什麽！”東方夕看著地上，神色恐懼，眼底帶著不可置信和絕望的姬淵，聲音沒有一點兒感情。
“不……不……”那種藥，不要……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灰意冷和恐懼升上姬淵的心頭，她不要那種藥，不要變成那個樣子。
“難道，你不想解掉千紫陌身上的蠱毒了嗎？”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姬淵望著神情冰冷的東方夕，心緊緊縮成了一團，像是透不過氣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