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山高路遠，趕路要緊
“仙女姐姐！為什麽你是西夏國的人，卻在東城國的盛京呢？”虎子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疑惑不解。
蘇小小笑：“因為姐姐的夫家在盛京啊！”
“仙女姐姐成親了？”虎子的小嘴驚訝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蘇小小笑意盈盈地點頭：“是啊，姐姐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成親了！算是童養媳，夫君算是童養夫！”
“安小姐……您……您是……”虎子他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蘇小小，直到蘇小小轉身隨著黑羽他們離開，她也沒有說出卡在喉中的話來。
虎子望著那一隊遠去的人影，淚水吧嗒吧嗒流了下來。他搖著他娘的手問道：“娘，為什麽仙女姐姐那麽早就成親了？俺今年七歲，那不是明年也可以成親了？”
“瞎說！”虎子他娘回神，瞪了虎子一眼道：“安小姐不是平凡人，是飛在枝頭的鳳凰。你，小兔崽子，老老實實待在大山裏！到時候，娘親一定給你找個漂亮的小媳婦。”
“會有仙女姐姐漂亮不？”虎子瞪大了眼睛，擦了把淚水。
虎子他娘捏了一把虎子胖乎乎的臉蛋兒：“虎子，就你這傻樣兒，那麽漂亮的女孩子，守得住嗎？還是平平凡凡好，這一去，不知道……”
虎子他娘帶著虎子慢慢向木屋走去，聲音也隨著清風飄散，隻有她自己明白說了什麽。
這個大山是東城國的邊界，夏安成怎麽會知道她在這裏？蘇小小仔細想想這些日子認識的人，腦中閃過山子他娘第一次看到她時候的情景，還有她說的話。
三年前忽然出現在這裏的安家，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探尋的光芒。也許她根本不知道她是那個安府的四小姐，不過他丈夫卻是經常出入深山，知道外麵的事情。
具體是怎麽回事，她也不知道，也沒有知道的必要了。人都已經被找到了，她隻有尋找機會跑路就行。
黑羽對她看得特別緊，除非是要去睡覺之內的私事，他絕對會跟在她身邊。隻是，就連睡覺，他都會守在她屋頂上。
走了大約有五六天了，他們才走出大山。蘇小小將腦袋伸出馬車外，看到大山越來越遠，遠山眉黛的景色，那些悠閑自得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安將軍在這裏將她藏了三年，避過了那麽多人的耳目，也還真的不容易。
“我餓了！”其實剛才已經吃了很多幹糧，但是如果現在不找機會離開，到了西夏國境內以後，隻怕是沒有機會了。
而且，這幾日來，她一直很安分，老老實實地待在馬車裏。她先讓他們放鬆警惕，否則哪裏有機會？
“不是剛吃沒有多久嗎？”黑羽在外麵嘀咕了一下，命人將一些糕點和幹糧遞給蘇小小。
蘇小小樂嗬嗬地抱在懷裏，笑看著黑羽修長的背影：“本小姐要見到皇上了，很高興。隻是在山裏沒有什麽吃的，瘦的跟猴兒似的。見了皇上，抱起來擱得疼，本小姐不是要失寵，所以還是要好好養肥點兒好！”
黑羽臉上飛過一抹紅霞，很早就見過這位安小姐的不拘小節，隻是他還是接受不了這麽赤/裸/裸/的話。
隻是，當初這位安小姐不是很討厭皇上嗎？現在怎麽看著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還是說，她是故意這麽說的？
皇上說過，這位安小姐特別狡猾，讓他最好不要跟她說話，免得到時候被她設計了。
蘇小小將黑羽的背脊僵了僵，笑眯眯地將車簾拉下來，將侍衛送進來的幹糧快速用包袱包好，藏在馬車裏麵的夾層裏。
在馬車裏又待了幾日，這一日一大早，蘇小小聽到喧鬧的聲音。而且，似乎還有商販吆喝的聲音。
本來睡著的她一個翻身爬起來，掀開了車簾向外麵看去，原來是到了一個小鎮子。見黑羽他們絲毫沒有停下馬車的打算，蘇小小忽然大聲喊道：“很多天沒有洗澡了，黑羽，我要在這裏沐浴！”
“趕路要緊！”黑羽回道。
蘇小小眼睛一瞪，瞪著黑羽筆直的背脊笑眯眯地道：“你如果不停下來讓我沐浴，我就絕食，看你回去怎麽交差！”
黑羽握住長劍的手一緊，皺了皺眉頭看到前麵不遠處有一家客棧：“去前麵的客棧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啟程！”
就一天，蘇小小閉了閉眼，重新躺回馬車裏。眉頭輕輕挑起：“黑羽，還有多久到西夏國，我最近老是做夢夢到夏安成呢！洗個澡不用一天，半天就夠了。傍晚時分就啟程吧，我急著呢！”
外麵傳來一陣低低的驚呼聲，黑羽額頭的青筋突出：“皇上的名字不是任何人能夠喊的！”
“名字取出來不就是讓人喊得嗎？”蘇小小慵懶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我叫黑羽的時候，你不就回答我嗎？皇上皇上，彌留大陸這些國家，哪個國家沒有皇上？請問黒侍衛，您是在叫哪國皇上呢？”
黑羽緊緊地抿住嘴唇，很想開口說：“黑羽隻會叫太子殿下一人為皇上。隻是，這太子殿下也有很多……”
蘇小小輕笑，眯著眼睛等著一會兒下車。
黑羽很守時，說了停留半天就隻是半天，哪怕是天黑了，也會啟程趕路。她沐浴的時候，他也照樣守在屋頂上。
卻聽到房間裏麵蘇小小羞得他麵紅耳赤的歌聲。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幺幺幺幺……帶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美人魚想逃跑……
上衝衝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來握握手……上衝衝下洗洗……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咧……
實在受不了，黑羽屏氣凝神，運功落在了客棧後麵的那顆大樹上。小麥色的肌膚，因為剛才聽到的歡快的歌聲還在泛紅……
雖然很久沒有洗澡，身上真的很難受。但是為了她的逃跑大計，她必須忍受著十多天沒有洗澡的身體。
她並沒有泡在澡盆裏，而是坐在桌子上，將一雙腳丫子伸在澡盆裏不停地拍打著水花，然後優哉遊哉地唱著洗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