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連環
微亮,晨光熹微。
淡淡的霧氣漂浮在整個鎮的上空,邊的霞、泛著紅,不時從某個方向聽到雞鳴,仿佛在叫醒這片被寒冷侵襲的大地。
不一會兒,街頭推車賣粉的,烤紅薯的都已吆喝起來,街邊的早點攤兒也已經有熱氣冒出。
一個老婆婆身穿著有些破爛的黑色棉襖,背後背著個大筐子,大框子裏麵是用幹草紮成一串一串的雞蛋,一邊走一邊叫賣。
走到樓下,窗輕開,露出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笑意盈盈,聲如鶯啼,對著老婆婆喊道:“那婆婆,我買些雞蛋,可否能麻煩您送上樓來。”
老婆婆雖然年紀已老,可能到了這個年紀已經沒什麽可夠自己留戀的,但美的東西總是能令人動心,尤其還是買東西的美人。
老婆婆慢騰騰的走上樓,畢竟冬的風實在冷得很,所以樓上的窗也馬上關了起來。
不時,老婆婆的籃子裏已少了三串雞蛋,走下來時,老婆婆一臉歡喜,臉上的皺紋仿佛在晨光的照耀下有了光澤,畢竟早晨一出來就開了張,而且還給了賞錢,這樣的美人不僅美得很,往往也大方的很,所以老婆婆連走路都好像快了些許。
這老婆婆沿街向著城南走去,不僅走得快,竟然好像是連吆喝都忘記了,難道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
這老婆婆走到城南一個飯館,要了一碗粉,問二:“你們後院可有茅房?”
店二皺著眉頭氣哼哼的道:“後麵,右拐。”大早晨的,換了誰遇上這樣這樣的主顧,都很難有好心情的。
隻不過這老婆婆進去後就沒出來,難道人老體衰不心掉進了茅房裏?
店二才懶得管這些事兒,一月拿著二錢銀子,除了出手闊綽給賞錢的大主顧其他的就是死了人都懶得管了。
不時,這家店的後門開出一輛馬車,噠噠的馬蹄聲清脆而急促,趕馬車的不時揚鞭,泛起的泥土和著露水帶出一股芬芳,這樣的晨適合出行,適合遠行。
顯然馬車裏的人也很滿意,能讓馬車走的又穩又快的都是好車夫,好車夫往往都有些老主顧。
所以當這馬車拐進城外二十裏的一處密林中時,馬車裏傳出一個女子蒼老而冷冰冰的聲音:“老李,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拐進這裏幹什麽?”
這老李不話,還是一個勁兒的揚起鞭子打著馬屁股,仿佛他真是個聾子。
車裏這人眼神一冷,單手成虎爪忽的抓向老李的肩頭,虎爪還未到,老李已經一躍而起,左臂一揮間,拉車的繩子竟已用手刀揮斷,馬未停,車已斜,轟然撞向了對麵一棵粗若碗口的大樹!
裏麵這人反應也極快,在馬車撞上樹之前,頂破了馬車頂飛出車外,未及落地,隻聽背後有破風聲,隨即低頭、擰腰,竟然橫著向左滑出三尺,隨即便看到三根樹枝竟直接釘入前方樹身!
這人身穿黑襖,頭發花白,一臉皺紋,赫然正是那賣雞蛋的老婆婆!
她正要轉身應敵,忽然一股強橫的力道已點上了自己背後的靈台穴,隨即有顆石子落在地上。
這老婆婆站在原地,雖然身體被製,臉上竟無一絲慌亂,道:“你不是老李。”
車夫一邊笑一邊走到她身邊道:“我當然不是老李,老李怎麽能像我這麽有眼光,這樣一位美人坐在車裏,竟然視若無睹,我要是老李,我就是個瞎子。”
這老婆婆道:“雖然沒有女人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美,但老身我若是再年輕四十年,有人若是不覺得我美一定是個瞎子,可現在你我美,你的眼光倒確實獨特得很。”
車夫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也沒辦法,但我這人一向都自信的很,所以一定得做點什麽證明我這人的眼光一向都又好又獨特。”著一臉笑意扒開黑襖用手伸向了老婆婆的腰間。
這老婆婆仍然神色如常,道:“原來你這人不僅眼睛瞎了,而且還不正常。”
這車夫:“我哪裏不正常了。”
這老婆婆道:“不管是誰如果能把馬車裏那三千兩銀票拿走都能去個好地方好好地舒服好幾個月了,卻在這裏對一個半截入土的老婆婆動手動腳,你是不是不正常。”
這車夫好像正在考慮,手也停了下來,道:“嗯,有道理,但不知道你的好地方是哪個好地方。”
老婆婆道:“我老婆子一把年紀,怎麽能知道哪裏有好地方,可是拿著三千兩銀票,還擔心不知道哪裏有好地方嗎?”
這車夫點了點頭好像很認同一樣道:“既然您老人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確實隻能用銀票來問了。”
老婆婆道:“這世上還有什麽是用錢辦不到的呢。”
車夫道:“你的真是太對了,有了錢確實沒什麽辦不到,不過隻有一點辦不到。”
老婆婆道:“噢?是哪一點?”
車夫笑笑道:“就是我這個人懶一點,而懶人有現成的可以用為什麽要花錢找別人問呢。”完竟然開始撕扯這老婆婆身上這件破爛的黑棉襖,然後就開始撕扯這老婆婆的破褲子。
這老婆婆神色雖不變,但眼神已經流露出緊張、憤恨和羞澀。
這車夫一邊撕扯一邊:“婆婆雖然年事已高,身上倒是香的很,而且,而且裏麵這件紫色的短衫好像還是湘北吳彩霞繡坊的手藝,沒想到老婆婆的眼光也跟我一樣的好。”
完隻見黑棉襖已被扯下,露出一件絳紫色的絲質短衫,短衫的領口露出白嫩的肌膚,車夫輕佻的撫著老婆婆的腰曖昧的道:“沒想到婆婆您不僅穿衣服有眼光,身體保養得竟然也令人欽佩,真是肌膚勝雪,軟玉溫香。”
著就要向下身探去。
這老婆婆呼吸變得急促,聲音竟然也變了,變得年輕,夾雜著緊張和憤怒大聲喊道:“你到底是誰!你要幹什麽?”
這車夫聽到此好像吃了一驚道:“老婆婆原來聲音也保養的這般好,可見我雖然不是瞎子,但卻一直是個聾子啊,這般好聽的聲音,我竟然一直都沒聽出來,我要幹什麽,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氣這麽好,地方也不錯,正是做好事的好時候。”
著伸向下身的手又已經仿佛帶著緊張和興奮繼續伸下去。
這老婆婆,或者這女子呼吸更加急促,大聲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麽?我都聽你的,隻要你別,別……”下麵的話已經無法出口。
這車夫狡黠一笑,馬上把手伸了回來,看著她的臉和眼睛,伸手在她臉上熟門熟路的揉捏了片刻,隻見粉末紛紛落下,不時便露出一張美豔而慘白的臉,額頭上滲著一層汗水,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她本來熟悉的車夫的臉。
這車夫道:“果然是個絕色美女,我的眼光還是沒有錯,不過,我這人最喜歡的不是美女,而是聽話的美女,如果你不聽話,我有起碼二十種好法子讓你聽話,而且我可以保證,這二十種好法子任何一種都好的足夠讓你感覺特別的好。”
完看向了這位女子,同時,眼神還瞟著她的其他地方,有些地方還是一個女子,一個美麗而年輕的女子最不願讓男人隨意瞟的地方。
這女子似已氣極,臉色更加蒼白,想要罵些什麽,可又擔心這車夫真的做出什麽來,隻能用眼神恨恨的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車夫道:“請問,是你要聽我的話,還是我要聽你的話,我還沒有問你,你到先來問我了。”
這女子聽後臉色更加慘白,索性閉起了嘴。
這車夫眼神一凜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聲問道:“你分屬於哪一堂?”
這女子眼神快速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道:“你什麽,我聽不懂。”
這車夫好像一下子連話都不肯了,直接開始脫去她下身的褲子,這女子臉色大變,大聲吼道:“我,求求你,別,我是伏地四堂的。”
車夫聽後停了手,但眼神已經如鷹隼一般盯著紫衣女子,這女子從未見過如此銳利的眼光,仿佛那是兩炳鋼刀插入了自己的內心深處,連撒謊的意念都被斬斷。
“如果你還要耍花招,我就不會這麽客氣了,”完從腰間拿出一個包打開給她看了一眼,“如果你認識這個,你就應該明白,這東西倘若……”
“夠了,我,你問什麽我都!”這女子像是見到了鬼一樣駭的連聲音都變了。
車夫滿意的點點頭又將這包放回腰間。
“你的名字。”
“薛晴。”
“你的代號。”
薛晴好似又有些驚訝,此人怎麽知道她還有代號,但沒有發問,隻是有氣無力的答道:“水雲”。
車夫又問道:“你帶的卷宗藏在哪裏,你身上我可是沒搜出來。”
如果前麵的問題讓薛晴有些驚訝,這個問題則讓她無比震驚,那卷宗屬於極高的機密,知道這件事不過寥寥四人,這車夫是怎麽知道的,而且剛才對自己動手動腳,原來不是要……而是在搜身,此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薛晴本來有些血色的臉又變得慘白,出來自己一定會死,但不,恐怕會生不如死,額頭上的汗順著耳畔不斷流下。
這車夫看了她片刻道:“這卷宗若不在你身上,就一定在馬車裏,如果非要找一定可以找得到,你呢?”
薛晴沒有話,有些慌張的看著車夫。
車夫又道:“可惜我這人一向都比較懶,如果是我自己找出來的,既然費了力氣,那就成了我的了。”
薛晴聽到這看向車夫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呢?”
車夫道:“如果是你告訴我的,雖然我還得親自找,可是畢竟也省了不少功夫,我這人雖然有的時候不得不做一些無可奈何的事,可憐香惜玉也是我的好習慣,我看完以後,不僅不會拿走,不定心情一好還會解開你的穴道,給你穿好衣服,讓你高高興興的拿著卷宗離開。”
薛晴聽後沒有話,眼神時而看向地麵,時而看著這車夫,顯然猶豫不決,此時這車夫也沒有話,他知道,他已經不用話。
果然片刻後,薛晴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顫抖的道:“你,你看後真的會還給我嗎?”
車夫淡淡道:“如果你繼續問些廢話浪費我的時間,也許我就不用你告訴我了。”
薛晴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樣,無力答道:“那卷宗,在,就在馬車車頂裏夾層處,偏右些。”
車夫好似很滿意,然後迅速走到已經撞破了的馬車前,未見怎樣用力,車身已被他生生撕裂,於車頂處果然找到一個鐵質的盒子。
車夫拿著這盒子走到薛晴麵前問道:“就是這個?”
薛晴點了點頭,仿佛整個人的精神都已經被抽幹。
車夫滿意的打開盒子,忽然有一股異香散出,這車夫驚呼“不好、有……”
未等完就已經暈了過去,砰地一聲像個破麻袋一樣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一掃剛才的一臉頹廢,眼神中透著狠毒冷冰冰的道:“若讓你之後活著舒服了片刻,便讓我不得好死。”
完一個鬼頭鬼腦的夥子,從林中躍出,正是那賣粉店的店二,也是昨夜和薛晴密談的鬼影,躬身道:“薛副堂主。”
薛晴道:“給我解開穴道,讓我看看這位令黑道聞風喪膽的大名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鬼影一邊給她解開穴道一邊:“不管是名氣多大的人,碰上咱們,以後也就隻能剩下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