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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中毒

  第四章 中毒

  秦嬤嬤見蘇媚又沒了動靜,失望道:“是奴婢看錯了。”不過卻沒有絕望,太醫說了,三日之內必醒,這才過了兩日。秦嬤嬤眼下青色難掩,想來熬了兩夜,忽然她又覺得方才那聲音耳熟,她猛然起身行禮,“給聖人請安,聖人吉祥!”


  冷君魅揮手,示意都退下。昨日皇後說話間便暈倒,先時他還懷疑是裝的,眼下看來不是,太醫卻說不明白是什麽原因。或者……是不敢說?冷君魅冷哼,“白醫正,你來看。”


  “是。”應聲的是一青年,名喚白仁甫,瞧著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確實有三十好幾的歲數,至今尚未娶親。倒不是他相貌人品不好,他長得高高瘦瘦的,小小年紀便一副得道高人的清冷模樣,看誰都是冷冰冰的,若說他目中無人,他待誰都是有禮至極;若說他文質彬彬,卻也不見他對誰親近;還有人懷疑他龍陽斷袖,可還是不見他親近於誰,斷袖也不能是一個人斷袖不是?


  他隻做自己本分內的事,不插手後宮陰私,不參與陰謀,卻神奇地也沒讓烏黑近身。最神奇的是一手好醫術,出神入化,幾乎起死回生。大家隻知其師從前神醫宮繁潁,在何時何處學醫卻無人知曉,一來便進了太醫院,得到聖人重用,是以大家都不敢太過於得罪他,畢竟聖人罩著,再則誰還沒有個病痛災難的時候,大夫是最不能得罪的,到時候一個隨心,一條命就交代了。


  白仁甫遞過一根絲線給冷君魅,“微臣鬥膽,煩請聖人將線係在脈搏上。”聲音清冷,如同玉碎。他是外臣,不方便見娘娘鳳顏,避嫌是本分。


  冷君魅見四下無人,自知白仁甫絕非有意冒犯,來指使自己做事。是以他親自上前,繞過屏風,給蘇媚係上。


  這時候蘇媚已經稍微有點意識了,但眼睛就是睜不開。她默默留心外麵的情況。


  白仁甫懸絲診脈很有一手,但他的眉從開始診脈是就是皺著的,現在皺得更深了。


  冷君魅冷眼瞧著,覺得不好,“如何?”


  “毒。”白仁甫惜字如金,“三種慢性。至今未死倒是奇跡。”他鼻子嗅嗅,“這熏香還有催毒發的作用。”


  蘇媚聽聞,心中驚恐:皇後果然是高危職業,危險性不必皇帝低!但這係統卻什麽也沒有提示。蘇媚對係統的不靠譜不負責再次有了深刻的認識,不過她卻不敢再在心裏說什麽,生怕再來個別的什麽,她的小命就交代了。不過這個陌生的男聲真好聽。


  冷君魅大驚:“三種?何人如此猖狂?”


  白仁甫不答,這不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可還有救?”冷君魅問道,關聽聲音,真真關切,但眼底確實冰冷異常,他開始考慮給宮裏來個換血,連皇後都能中毒,可見皇後是個無能的,這事還是得自己動手,不然誰知道哪天他也會莫名其妙的歸西。


  冷君魅伸出左手,示意白仁甫把脈。


  白仁甫躬身上前,細細一把,搖頭,“聖人龍體安康。”他每月都有給冷君魅把脈,對冷君魅的身體健康十分熟悉。


  白仁甫原本想問,救不救。但見冷君魅的模樣,似乎不大想。他便沒開口。


  冷君魅神色複雜地看了蘇媚一眼,“醫正去開方吧,好生與皇後調養。”卻沒說治不治好。


  蘇媚感覺不妙,卻又不能明言。這是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助她躲過幾次致命之禍。但久思無果,蘇媚打算暫時放下。


  身邊人來人往,你隻能聽卻看不見,這種感覺很微妙。不是很好。


  忽然一個空靈優美的女聲,“真的暈了呢,怎麽就是沒死呢?按理說已經暈了兩次,快了的呀。”言語裏竟是淡淡的憂傷,語氣卻是那種“天氣太熱了,怎麽還不下雨呢?”的那種不甚重要的語氣。


  蘇媚氣的內傷,有心起來看看是哪個賤婢這麽大膽,但還是睜不開眼,蘇媚真真是愁死了,要是這個時候這個女的對她下點黑手,躲都躲不了。


  似乎是要印證蘇媚的話似的,那空靈優美的女聲又響起來,“罷了,你活在世上也是受罪,雖說你深愛著聖人,卻又不被聖人所愛,白占著個皇後的位置做什麽呢?不如讓位於本宮吧。同是蘇家人,我總是不會虧待你父母的。對了,你哥哥蘇秦……”那聲音笑了一下,“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什麽意思?蘇媚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忽然蘇媚感覺麵上被敷上了一片濕濕涼涼的東西,然後又是一片又一片的累加。蘇媚想起古裝電視劇裏麵有一種刑罰,是用浸了水的宣紙敷在人臉上,使人窒息而死。


  空氣越來越少,蘇媚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但該死的身體的掌控權還不在自己手上。蘇媚急得直想喊“救命”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蘇媚心中一陣悲愴,難道才穿越就要死了麽?還沒到70級啊,回不去。快點來個人啊,蘇媚都快急哭了。


  就在蘇媚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那空靈優美的女聲說道:“呀,有人來了。”


  “嘩”的一下,蘇媚感覺第一次覺得呼吸暢快的感覺是如此美妙。身體的掌控權漸漸回到自己手上。


  “娘娘?快傳太醫!”來人是個原皇後身邊的一等宮女玉樓,她見蘇媚臉色不正常的潮紅,意識到事情不妙。蘇媚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心裏一鬆,還沒清醒又暈了過去。


  這次傳太醫的動靜很大,不僅白仁甫來了,冷君魅也在一旁守著,白仁甫神色凝重,冷君魅的表情也不好看。


  白仁甫神色凝重的原因是毒在他用藥之後一點沒被拔除,反而更深入肺腑。而冷君魅顯然是聽到宮女的匯報之後,在蘇媚臉上找到了潮白宣紙的碎屑。


  潮白宣紙隻比普通宣紙貴上一點,但結合宮女玉樓之前的匯報,很明顯,有人要害皇後。這種刑罰在宮中曾盛行過一段時間,清醒的人死後眼、鼻、口全張開,死狀恐怖,但若是暈迷的人用了此刑,則難以發現行跡,後來這種刑罰也沒被廢除。若非宮女發現得及時,估計皇後就該被……


  冷君魅對於皇宮的安全越來越不放心,也許這不是皇後的能力問題,而是敵人太過於強大。


  冷君魅冷冷地看了蘇媚一眼,招了暗衛,隻說了一個字,“查。”


  白仁甫冷眼看著,沒說話。


  冷君魅忽然問道:“醫正以為,當從哪個方向查起?”


  白仁甫躬身一拜,並不回答。


  冷君魅又說道:“醫正隻管說就是。”


  白仁甫這才又一拜,說道:“微臣以為,不如從各位娘娘查起。首先能在宮裏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的人在宮中勢力定然不小;下毒對象又是皇後,所求之物大約便是鳳椅了。也可以從毒物來源查起,宮中自然不可能有此毒物。微臣觀測,此三種毒物都是配好了的,聖人不防查查進出宮的記錄,當然,命婦也不能錯過。再則重華宮裏也得查,微臣此前說過,這熏香又助於催發毒性,皇後中的又是慢性毒,皇後身邊的人誰都有嫌疑。另外太醫院也得查查……”


  白仁甫忽然覺得有些說不下去,他又細細思量,繼續道:“微臣這兩日翻閱師父留下的醫書,再根據娘娘的症狀推測,娘娘中的分別是寒香斷、遺魂留夢和紅塵消。其中寒香斷與紅塵消毒性略微相克,是以微臣猜測,下毒的人可能是兩波,而且互不知情。至於遺魂留夢,此藥甚為歹毒。單中了藥後,不得食用葷腥,食用葷腥則催毒發,不得食用熏香,無論任何熏香都能再次催毒,更不能與人……交、合,交合三日後則體弱,看上去與體弱之症無異,一月後會瘋癲,說出自己曾做過的事,三月後七竅流血而亡。”


  冷君魅明白了,“所以醫正想從後宮下手查起。”遺魂留夢……下這種藥的,要麽不想皇後有子,要麽……冷君魅眼微微眯起,要麽在意他的“清白”。嗬!他心裏有了猜測。


  白仁甫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背心濕了一片,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師父說過,內宅陰私最為歹毒,萬萬不可沾上。可是看見一國之母都這樣的下場,白仁甫十分不忍,隻是提兩句,不算沾染吧?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冷君魅仔細打量白仁甫的神色,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淡淡說道:“醫正漏算了一種可能,既然是相克的,有可能皇後已經知道自己中了何毒,並且知道怎麽解,所以她才服用了另外一種藥,希望以此來緩解藥性,求得真正的解藥。所以她才不會以病來邀寵。”冷君魅素來冷血多疑,他向來喜歡將事情考慮全麵來計較得失。


  白仁甫略一思考,便搖頭,“以毒攻毒也要選對了藥,解毒分量下對了很重要,以娘娘現今的症狀來看,明顯沒用對量,若是已經知道自己中了什麽毒,尋了太醫也方便,讓太醫來對症開方豈不更好?”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嚇了自己一跳,閉口不言。


  冷君魅冷笑,“你也想到了?”可能太醫和後妃聯合一起了,不論哪種情況,背後的人都留不得了。“打量朕好欺騙呢。”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


  蘇媚其實在醫正把完脈後便醒了,畢竟是缺氧休克,緩過來了也就好了。她對冷君魅與白仁甫的談話越聽越心驚。後來連自己這個受害者都是懷疑對象的時候更加驚訝和膽寒了。尤其是皇帝的那句“打量朕好欺騙呢?”真真是把蘇媚的小心肝都嚇了出來,連呼吸都不穩了。


  冷君魅是習武之人,對於氣息向來敏感,他走到蘇媚床前對著蘇媚顫抖的睫毛邪魅一笑,“皇後醒了便睜眼吧,朕還有事要問你呢。”


  蘇媚惶恐地睜眼,看見冷君魅的邪笑心中的不安和驚訝更是掩飾不住,她忍不住打結了,“聖人、聖人恕罪。臣妾並非有意偷聽。”再說了你們在人家的寢宮裏說這些,怨不得主人聽了去。這麽一想,她又覺得膽氣長了不小。


  “都聽到了?”冷君魅雖然這麽問,但蘇媚覺得這是肯定句,她點點頭。


  “嗯。”冷君魅點點頭,“說說你的想法。”


  “不可能是秦嬤嬤,臣妾死了對她沒好處。”這是蘇媚唯一的想法。


  冷君魅微微一笑,不似醒來時看到的邪魅一笑,隻是淡淡一笑,說不出的意味,“朕曉得了,皇後安心歇息便好。這醫正是白仁甫,這段時間皇後便拜托醫正了。”後麵那句話是對白仁甫說的。


  白仁甫躬身應諾。


  蘇媚對白仁甫說道:“有勞醫正了。若能醫好,本宮自然不剩感激,若是醫不好,醫正也別往心裏去,總歸是本宮命不好,連自己也護不住,本宮不會怪罪醫正的。隻是到時候還請聖人善待左相,女兒不孝,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冷君魅皺眉,親昵地責怪道:“在胡說什麽?不是還有朕?你隻管安心養病就好。至於其他人你也別管了。”


  白仁甫也連忙道:“這三種毒雖然難得,但也不是十分難治,娘娘該對微臣有些信心才是。”其實白仁甫也沒什麽把握,不然何以第一副藥下去,毒不僅沒拔除些許,反而更入肺腑一步?但聽聞蘇媚這麽一說,白仁甫也鎮靜不少。


  “聖人仁慈,臣妾自該拜謝。隻是這宮務……”蘇媚不知道不得寵的自己是否還有宮務在身,若是有該早作安排。


  冷君魅略微沉吟,“便先由陳德清與秦嬤嬤一同掌管先吧,皇後把住大方向。”


  連陳德清也進來了,看來聖人是有大動作了。


  冷君魅繼續道:“皇後的身子可還能起得?”


  白仁甫連忙答道:“倒是無礙的,隻是過於費神還是會加速毒入心脈肺腑。”


  “那皇後每日隻需晨醒便可,宮務上若是嫌累了,隻管扔給嬤嬤和陳德清,都做不了主扔給朕便是。隻一樣,不要太費神了。”冷君魅上前親自為蘇媚壓壓被角,深情說道,似有無限擔心。


  蘇媚受寵若驚,後眼睛微紅,略微哽咽道:“是。”她看到了冷君魅的嘴型,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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