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新婚與二夫(一)
我有些不知所措。
衛玠在這個時候卻十分冷靜。他想了想,便提出一條可行性計劃,可以讓我倆度過眼下的難關。
商討完畢後,我倆便分別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裏。
不一會兒的功夫,曹營裏因為呂布的逃跑而大亂。
曹操懷疑曹營裏有內奸,於是派人連夜搜查。
我脫下外衣,躺在曹休的身旁,十分安全地度過了這令人心驚肉跳的一晚。
早晨起床後,我先是服侍著臉紅脖子粗的曹休穿戴整齊,然後端著一盆水走出帳篷,照著“恰巧”路過此地的衛玠身上潑去!
潑中後,我驚呼一聲,撲上去為衛玠擦拭衣袍。
曹休聽聞我的驚呼聲,立刻掀開門簾走出去,問:“丹青,你怎麽了?”
衛玠的身子一僵,重新打量起我,問:“你叫丹青?”
我點了點頭,回道:“是,奴家名叫丹青。”
接下來,就到了我和衛玠對假口供的時間段了。
他先是詢問我是哪裏人,然後無比激動地告訴我,他叫衛青玠!
我裝作無比驚訝的樣子,說我爹爹曾經給我訂過一門親事,那男子的名字就叫衛青玠!
於是,衛玠帶著我,直接找到曹操,說我就是他那未過門的媳婦,請他做主成全。
曹操這個人疑心甚重,派人去查我在曹軍裏的資料。幸好,衛玠已經偽造了證據,算是蒙混過關。
曹操看了看向曹休,又看了看衛玠,最後還是決定,將我許配給衛玠。畢竟,我和衛玠之間那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曹休惱羞成怒,拔刀就要砍衛玠。
曹操將其喝下,並讓衛覬為我和衛玠主持大婚。
大婚當日,我再次身穿紅嫁衣,頭蓋紅蓋頭,坐在貼著喜字的帳篷裏,等著新郎官。
我擔心曹操多疑,所以規規矩矩地坐在床榻上,等著衛玠來掀紅蓋頭。
天黑之後,衛玠邁著微醉的步伐回到新房,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等了又等,也不見他掀紅蓋頭,於是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示意他動作快點兒,我可是一整天都沒吃飯了。
衛玠站起身,輕輕地掀開我的紅蓋頭。
我望著飄逸俊美的衛玠,忍不住笑了。我相信,我現在完全可以打破一項世界紀錄——不但是中國結婚次數最多的女人,更是全世界範圍內嫁人嫁得最牛掰的女人!試想,誰的老公能比得了我的那些老公們?個兒保個兒都是曆史名人!
衛玠淺淺一笑,當真如同珠玉在側,晃得我一陣眼花。
他取來交杯酒,我二人喝下後,便一同坐在床沿上望著蠟燭發呆。
過了一會兒,我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小聲詢問道:“睡覺?”
衛玠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脫鞋襪。
我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抓了些瓜果吃,然後脫掉嫁衣,蹬掉鞋子,放下圍帳,也爬上了床。
狹小的空間裏,我和衛玠誰也沒開口說話,就像兩具古屍般並排躺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玠說:“你忍著點兒。”
我有些慌亂地閃躲道:“別碰那裏,別碰……嗯……痛……不行,不行……”
衛玠輕聲哄道:“忍一忍,一下就好。”
我搖頭道:“不,你別碰我!啊……輕點兒,輕點兒……啊……”一聲堪比殺豬的慘叫過後,蠟燭,滅了。
黑暗中,我擦了擦頭上的汗,有氣無力地小聲吼道:“你到底會不會正骨啊?!我這小臂不會廢在你手上吧?”
衛玠一邊用夾板幫我固定著骨折的小臂,一邊淡淡地回道:“來三國之後,我對醫術有所研究。昨天,一匹老馬的小腿骨折了,便是我接上的。”
我微微一愣,隨即感歎道:“哎……我真希望此刻有個光亮,這樣我就能分辨出,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還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在開玩笑?”
衛玠回道:“沒有光亮也好,這樣你便不會看見,我此刻的表情有多認真。”
我湊近他,促狹道:“呦,沒想到,我們的‘玉美人’也會調侃了。”
衛玠突然抬起頭,瞥了我一眼,然後重新躺回到床上。
我討了一個沒趣兒,打個哈欠,也躺下休息了。
我想睡覺,卻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我幹脆一翻身,麵衝著衛玠,開始八婆,“喂,你說,我們孤男寡女‘共躺一床’,你就沒啥想法?”
衛玠沒有回話,看樣子似乎是睡著了。
我拍了拍他的胸脯,直接揭穿他的偽裝,“喂喂喂,別裝了,咱倆聊聊天吧。”
衛玠眼也不睜地問:“聊什麽?”
我嘿嘿一笑,回道:“我不是問過了嗎?你我‘共躺一床’,你就沒啥想法?話說,你也算是一個正常男人吧?怎麽從來不見到你交個女朋友什麽呢?我這麽問,不是想讓你證明什麽,我隻是好奇而已。”
衛玠嗖地轉過頭,直視著我的眼睛,卻不說一句話。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縮了縮脖子,賠笑道:“都說了,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你當我找抽,成不?得得得,我不逗你了。你讓丹青出來,我和他聊天。”
衛玠慢慢地轉回頭,又閉上了眼睛。
我這個氣啊,噌地坐起身,低聲吼道:“喂,你睡你的,我找丹青陪我聊天,不成嗎?”
衛玠冷哼一聲,說了句,“你是真想過新婚之夜。”沒有疑問的語氣,也沒有用感歎號結尾,丫就用敘述的方式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炸了!
我靠!我把他當哥們兒,和他探討一些比較有“深度”的問題,丫竟然直指我不是想“探討”,而是想“實踐!”我……我是那種缺男人的女人嗎?想想我家霍去病,那在床上可是……咳……這些閨房趣事,不方便對外人道也。
算了,我和衛玠算是無法溝通了。躺下,閉眼,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玠竟然開口問道:“你和霍大哥怎麽樣了?”
我不理,裝睡。
衛玠輕笑一聲,繼續問道:“家裏的人,還好吧?”
我冷聲道:“再打擾我睡覺,小心我抽你!”
衛玠說:“丹青剛睡下。要不,我叫他出來陪你聊天吧?”
我立刻喊道:“別叫他!”一翻身,與衛玠來了個臉對臉。我下意識地想要向後退,但轉而想到,姐姐我可是流氓啊!這地盤,我不能讓!
於是,我就那麽直勾勾地盯著衛玠的眼睛,勾唇笑道:“離我那麽近做什麽?想揩油啊?”
衛玠這廝好像要和我叫板,竟然也沒有向後退去,而是迎視著我的目光,回道:“揩油?那不是你最願意對我做得事兒嗎?”
我嗤笑道:“你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我那是吃丹青的豆腐,好不好?”
衛玠反問道:“如果丹青的魂魄不是進入到我的身體裏,而是進入到一個七老八十的醜老頭身體裏,你會吃他的豆腐嗎?你會……吻他的腳嗎?”
我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衛玠堵了一個啞口無言。
糾結啊糾結!
我不知道如何辯駁,隻能微垂著眼瞼,猶如自言自語般嘟囔道:“你說得對,如果丹青的魂魄不是進入到你的身體裏,以十分出色的外表吸引住我的目光,我不會圍著他轉,想要吃他的豆腐。但是,你要知道,人與人的感情升華,絕對不是靠光鮮的外表,而是源於彼此的性格。就像我和霍去病,我倆在一起,多數都是他照顧我。而我和丹青在一起,我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寵著他。這便是彼此的性格決定的。”
沉默了片刻,衛玠忽然問道:“如果有一天,丹青從我的身體裏消失了,你會不會跋山涉水回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