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男人鬥豔妝(四)
我問:“誤會?我誤會他們什麽了?”
大姐回道:“就是誤會了!丹青要進大屋時,魏小侯爺正在打遊戲。我告訴丹青你還在睡覺。他臉一紅,就回小屋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又跑到了大屋,爬上了你的床。寧非白來的時候,我和魏忠賢正在換床單,霍去病正在院子裏練拳,就魏小侯爺一個人閑著。魏小侯爺不愛搭理寧非白,寧非白也不在意,捧著花就向大屋走。魏小侯爺不想讓他進大屋,所以忙跟上去阻止。這不,就產生誤會了?”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木訥地問:“那丹青爬上我的床,是啥意思?”
大姐十分曖昧地一笑,說:“你說,這男人爬上女人的床,能有什麽意思?”
我的小心肝一抖,腦中立刻勾畫出一幅令人血脈噴張的極限畫麵。
大姐撲哧一聲笑開了,說:“瞧你那個慫樣兒,就跟多少年沒啃過骨頭的惡狗似的。要不,今晚我去客廳睡,讓丹青過來?”
我忙搖頭,“大姐,你就饒了我吧!如果我敢留丹青同床共枕,明天你就可以在錦繡公墓裏為我安慰一處新家了。到時候,咱做鄰居。”
大姐一指頭戳在我的腦門上,“甭說了,說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我調侃道:“我說兩句,你就起雞皮疙瘩了。那個老太監九千歲,天天用如膠似漆的眼神兒盯著你,我怎麽就沒覺得你扛不住啊?”
大姐的臉一紅,啐道:“呸你個死丫頭!他都那樣了,就算兩隻眼睛都長在了我的身上,能頂個屁用?!愛看,就看唄。倒是你,得多注意注意霍去病的眼神。我看他,都恨不得將你生吞了!對了,他送你裙子了麽?”
我疑惑地問:“什麽裙子?”
大姐答道:“就是裙子啊。哦,對了,還有一雙涼鞋。我們一起上街時,我看見他買的。”
我想起昨天他逛街回來時,手裏確實拎著兩個購物袋。原來,那裏麵裝著的,就是他為我挑選的裙子和涼鞋。然而,我卻決定與寧非白在一起,對他說了“對不起”。
此刻想起來,我真想抽自己兩嘴巴!
但是,無論我怎麽抽自己,我還是會對他說“對不起”。
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誰都懂。雖然我對大姐說,我一直都喜歡寧非白。但是,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否定我,鄙視我,厭惡我!因為,我撒謊了。當霍去病縱身跳下懸崖救我;當霍去病向我跑來,緊緊地抱著我,用力地吻著我;當霍去病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後,幫助著我,支持著我;當霍去病站在窗口,凝視著我,等著我。我怎可能不為他而心動?
然而,正如我所說——寧非白是我的一個執念!
這個執念,就好比一個人的理想。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我的理想,但我卻要為他拚上一拚!這樣,才不枉費我這麽多年來的期盼與努力,憧憬與固執。
我在自己的口中嚐到了一絲苦澀,搖頭笑道:“我想,他應該不會送我了。”
大姐說:“這人,買完東西也不送,留著有啥用?”
我想調侃兩句,緩解一下心情,卻聽見魏小侯爺在門外喊道:“元寶,李青榕發來郵件,將那幾個敲詐犯的資料傳過來了!”
我一個高從床上躍起,火速衝進了客廳,盡量控製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霍去病,與眾人一起瀏覽著郵件。
敲詐犯一個有四個人,其中一名是位十分美豔的女子,名叫王依依。其他三名男子分別叫劉軍,林基越,胡徹。這其中,林基越與王依依是青梅竹馬的情人關係。劉軍和胡徹都是林基越的狐朋狗友。
這三個男人,曾經因為搶劫進過監獄。出獄後,三個人開了一家網吧,應為經營不善而倒閉。再後來,又合夥做了一些小買賣,又賠了個底朝天。最後,走投無路的他們,將目光鎖定在了方岩國的身上,合夥設計他掉入美人計裏,從而達到敲詐勒索他的目的。
今天晚上八點半,敲詐者會去找方岩國取一千萬的現金。而方岩國則是要求我們,不但要攔住敲詐者,而且還要拿回他所有的照片。最主要的是,不能讓敲詐者知道,是他指使我們去做得這一切。關於這一點,我很理解。方岩國怕我們的行動不成功,無法將照片全部銷毀,準別為自己留條退路。
隻不過,我覺得,如果我們向敲詐者索要方岩國的照片,那些敲詐者就應該想到,這件事兒是方岩國指使我們做的。這事兒,難嘍。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待事成之後,我們從敲詐者那裏追討回來的錢,將悉數歸我們所有。
看完郵件之後,我問魏小侯爺:“你說,我們用不用寫個合同什麽的?”
魏小侯爺拍了拍電腦,賊笑道:“不用。打從方岩國和李青榕一進門,我就開啟了視頻錄像。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被攝錄了下來,不怕他們抵賴!”
我拍了拍魏小侯爺的腦袋,讚道:“這娃兒,真是個人精。”
魏小侯爺揮舞著拳頭吼道:“元寶,把你的髒爪子洗幹淨,不許再碰小爺的頭!”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知道什麽是修行麽?知道什麽是仙氣兒麽?知道修道者為什麽不經常洗澡麽?你丫就偷著樂吧!你沾了我的仙氣兒,至少能多活幾分鍾。”
魏小侯爺衝著我呲出了犬牙,我忙腳底抹油,溜進了衛生間裏,將自己洗漱一番後,這才精神氣爽地走出來,吵嚷道:“來來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晚上的行動路線和方案。”
眾人坐著沒動,都將那若有似無的目光瞥向了寧非白,其意不言而喻。
寧非白站起身,笑吟吟地說:“看來,我在這裏確實不受歡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十分喜歡這裏。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如果我因為你們的排擠,轉身就走,元寶一定會拉住我。但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來凸顯自己在元寶心中的地位。你們既然都是元寶的朋友,就應給為她著想,不要排擠她喜歡的人,不要讓她難堪。說實話,我也並不喜歡你們。但是,我卻喜歡這裏的熱鬧。”伸手環抱住我的腰肢,親昵道,“傻丫頭,我要去店裏了,明天中午過來接你。”
我忙追問道:“你不在這兒住了?”
寧非白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逗你玩呢。”
我在心裏偷偷地噓了一口氣,臉上卻盡量擠出失望的表情,虛偽地說:“你看你,我都當真了。”
寧非白忽然低下頭,直視著我的眼睛,說:“如果你當真了,我也會當真的。”
這一刻,我的心跳加速了。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認真,就好像是一位大祭司,正在進行著一種儀式,許下一生的諾言。
我知道,他的話是一語雙關,即指我話中的真假,又指我對這段感情的態度。
我知道,我下意識地想要點頭,但寧非白的眼神卻讓我必須坦誠麵對自己所有的真實與虛偽。因此,我對他說:“想要留你住下,是假。想要和你認真交往,是真。寧非白,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執念。”
寧非白在與我對視了半晌之後,淡淡地說:“沒遇見你之前,我的私生活,很混亂。”
微笑在我的臉上綻放,“寧非白,你不知道緣分是個怎樣奇妙的東西。你是我的最初,而我將是你的最終,這就夠了。”
寧非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我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他緩緩地勾起唇角,笑道:“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