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原因
幾十秒鍾後，羅冰冰移開她明亮的目光，徑直向堂屋走去。
“冰冰，你……”
鍾曉飛想要問。
但羅冰冰卻打斷他的話，口氣冰冷的說：“我有話跟芸芸姐說，你回去睡吧。”
對於鍾曉飛和孫芸芸親熱的事情，提也沒有提，就好像她沒有看見一樣。
“哦，好，但是……”鍾曉飛心中滿是忐忑和不安，他不知道羅冰冰見屋見了孫芸芸之後，兩個大美女會說什麽？孫芸芸對羅冰冰很不諒解的，因為羅冰冰沒有為黑虎報仇，羅冰冰能勸住孫芸芸嗎？
他走了，兩個美女會不會吵架呢？
還有，雖然羅冰冰沒有提，但鍾曉飛還是從她明亮的眼神裏看到了生氣，很顯然，剛才鍾曉飛和孫芸芸親熱的景象，她都看見了。
“回去吧。”
羅冰冰卻不想多說，她看也不看鍾曉飛，隻是冷冷的揚了揚雪白的玉手，催促鍾曉飛快走。
鍾曉飛隻好走。
鍾曉飛無精打采，心情忐忑的走出孫芸芸家的院門，抬頭看了一眼懸在門房簷的紅燈籠，因為滅了燈，所以在暗夜之中，紅燈籠變成了一團漆黑的影，隨著夜風微微的漂浮，相比鍾曉飛來時的紅豔奪目，完全是兩種鮮明的極端。
就像鍾曉飛的心情一樣。
來的時候，鍾曉飛興奮，激動，心裏充滿了即將要和美人共度良宵的期盼，想到孫芸芸傾國傾城的粉臉，那雪白的肌膚，豐滿柔軟的嬌軀，鍾曉飛就是醉，但現在，鍾曉飛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雖然他知道孫芸芸並不是完全的無情，如果真的無情，她一刀就殺了他，不會跟他囉嗦。
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孫芸芸和他曖昧多情，並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為要殺他。
這讓鍾曉飛沮喪。
更沮喪的是，所有的一切，都被羅冰冰看見了。
羅冰冰那麽生氣，該怎麽跟她解釋呢？
鍾曉飛的腦子裏麵隻想著兩個美人，至於他身份已經暴露，孫芸芸早就知道他是鍾曉飛，在今晚之前，或者在今晚之後，孫芸芸會不會再跟別人說，他一點都沒有在意。
鍾曉飛站在門口，沮喪安靜的等著。
雖然羅冰冰讓他走，但他不會走，他要等羅冰冰一起走。
山裏的夜很靜，靜的隻能聽見風聲。
鍾曉飛靜靜的站著，腦海裏忍不住的回想剛才的旖旎，孫芸芸傾國傾城的美白粉臉，又在他的眼前浮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腳步輕響，然後呀的一聲，院門被拉開，暗香浮動，一個美人從裏麵探出頭來。
鍾曉飛轉頭看，雖然夜很黑，但他還是能看見她雪白粉嫩的美臉，還有那水汪汪明亮的大眼睛。
“不是讓你走嗎？你怎麽還站在這？”
美人站在門裏，口氣冷冷的說。
當然是羅冰冰。
“我等你呢。”
鍾曉飛滿臉堆笑。
“等我幹什麽？”羅冰冰口氣雖然還是冰冷，但眼睛裏卻有一絲的溫暖。
“等你一起回去。”鍾曉飛溫柔的回答。
羅冰冰轉開臉，冷冷的說：“不用等我了，今晚我住芸芸姐這裏，你一個人回去吧。”
“哦哦……”鍾曉飛答應著，心裏稍微有點欣慰，羅冰冰今晚住在孫芸芸家裏，說明兩個大美女談的應該還算是愉快，並沒有發生什麽衝突，所以羅冰冰還會留下來。
不過答應歸答應，但鍾曉飛腳步卻站著不動。
“走啊？”羅冰冰咬著紅唇攆他。
“哦……”但鍾曉飛還是不走。
羅冰冰不管他了，伸手就要關門。
鍾曉飛趕緊把門撐住，可憐巴巴的說：“冰冰，你讓我問一個問題好不好？就一個，不然我回去也睡不著。”
“不好！”
羅冰冰冷冷的說，使勁的關門。
看起來，她對鍾曉飛的氣，一時半會是消不了的。
鍾曉飛撐住門不讓她關，一邊撐，一邊哀求的說：“求你了冰冰，讓我問吧，好不好？你要是生氣的話，你就打我兩下。”
“生氣？”羅冰冰咬著紅唇，壓低聲音冷笑：“我為什麽要生氣？”眨眨眼睛，忽然又冷笑的說：“不錯，我是該生氣，生氣芸芸姐為什麽沒有一刀捅了你！哼，你這個混蛋，油嘴滑舌，兩麵三刀，芸芸姐要是一刀捅了你，那該多少呀！”
“我錯了冰冰，你原諒我好不好？”鍾曉飛厚著臉皮哀求，撐著門，不讓羅冰冰關。
兩人門裏門外的僵持著，把門軸推的吱吱響。
羅冰冰氣的直瞪眼，沒辦法，隻好拉開門，從裏麵走出來，氣衝衝的說：“你想幹什麽？芸芸姐剛睡，你想把她驚醒嗎？”
“我不想把她驚醒，我就是憋的慌，想問一個問題。”聽孫芸芸已經睡了，鍾曉飛心裏稍微安慰了一點，他可憐巴巴的哀求：“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不走，我就在門口站一夜！”
“你！哼！你真是一個混蛋！”孫芸芸終於是心軟了，瞪了他一眼，轉身把門關上，氣呼呼的問：“你要問什麽？”
“我問，你是怎麽和她說的？”
兩人近距離的相站，鍾曉飛看著羅冰冰的粉臉，聞著她的體香和呼吸，哀求的問。
他心裏滿是疑問，他猜不出羅冰冰會怎麽和孫芸芸說？更猜不出孫芸芸可能的反映。
“什麽怎麽說的？”羅冰冰假裝糊塗。
“我是問，你是怎麽讓她睡的？”鍾曉飛一臉苦笑的問：“她早就知道我是鍾曉飛，她很生氣，今晚還要殺我，我看她的樣子，她很不諒解我。我想，你要說服她，恐怕很難吧？”
“她當然不諒解你。”
羅冰冰轉開頭，眼睛看著遠方的夜色，冷冷的說：“因為我也沒有諒解你，如果不是你，我哥哥不會死！”
說到哥哥兩字，她眼睛一紅，好像要落淚。
“是是。”鍾曉飛連連點頭，等著羅冰冰往下說。
“但我們不會濫殺無辜。我是這樣，我哥哥是這樣，芸芸姐當然也是這樣。”羅冰冰忍住心裏的悲傷，粉臉蒼白的說：“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哥哥雖然是殺手，拿錢替人家做事，但在做事之前，他會把目標了解清楚，如果目標是一個好人，他不會濫殺無辜……”
說到這裏，羅冰冰蒼白的粉臉忽然緋紅了一下，咬著紅唇，輕聲的說：“他去海州的任務並不是要殺你，而且有人花錢要買你的太監！他到海州調查了一下，發現你確實很花心，同時跟好幾個美女有往來，把你這樣的混蛋，治成太監，應該也算是替天行道，所以他就接了你的任務。”
聽到這裏，鍾曉飛明白了。
當初黑虎攔住他，並不是直接要殺他，而是要廢了他的第三條腿，也就是要讓他當太監，隻不過後來的情況失去控製，一番搏殺之後，黑虎跳下高架橋，想要逃生，結果卻被大貨車撞死。
“現在你明白了嗎？”羅冰冰咬著紅唇，瞪著鍾曉飛。
鍾曉飛點頭，苦笑的說：“你把這些都告訴了她？”
“是的。”羅冰冰冷冷的說：“如果我不把這些都告訴她，就不能解釋我對你的態度。芸芸姐以為你是一個該死的壞蛋，而我被你迷了心竅，所以才要殺了你為我哥哥報仇，她從我哥哥的舊房間裏，找到了一支迷香，不過迷香有點受潮，效用打了折扣，這也是你雖然聞了迷香，但卻還能站起來的原因。”
鍾曉飛明白了，怪不得今晚的迷香，沒有楊金波的厲害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過有點奇怪啊，迷香怎麽會忽然受潮？鍾曉飛看著羅冰冰的眼睛，感覺羅冰冰好像隱藏了一點什麽。
難道是她做了手腳？
所以在孫芸芸舉著刀子，向鍾曉飛紮過去的時候，她依然能冷靜的，不聲不響的站在院子裏？
“我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她，請她自己拿主意，如果她還要殺你，我不阻攔。”羅冰冰淡淡的繼續說：“她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哭，但我知道，她不會再殺你了。”
鍾曉飛靜靜的聽著，心裏一陣痛，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想象到，孫芸芸撲倒在沙發裏，痛哭流涕的樣子。
“謝謝。”
鍾曉飛的心，一陣陣的顫。
孫芸芸流滿淚水，傾國傾城的粉臉在他眼前浮現，讓他有一點的恍惚。
“哼，你知道她是怎麽認出你的嗎？”
羅冰冰冷冷的問。
鍾曉飛搖頭。
“因為你油嘴滑舌的太花心！”羅冰冰冷笑：“你要是不改了這個毛病，遲早會死到女人的手裏。”
鍾曉飛尷尬的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雖然她不殺你了，但這並不表示她原諒你了。”
羅冰冰冷冷的又說：“像我一樣，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鍾曉飛理解。
他知道那種失去親人的痛。
當初他老爸老媽出了車禍，葬身山崖下的時候，他連夜哭著回到老家，看見老爸老媽屍體的第一眼，他就天旋地轉的暈了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其後的一個月裏，他都暈暈噩噩，對於那場詭異的車禍，一直耿耿於懷，時間過去了三年多，每每想起來，鍾曉飛的心裏，還是像刀絞一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