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平陵王宇文灼
如預期一樣,在姬珩親口放出葉歡顏和元決是夫妻的消息之後,諸多揣測此起彼伏,都在猜測璿璣公主為何會和胤太子是夫妻,因為根本說不過去。
當年陛下和太子公開璿璣公主的存在,說的是璿璣公主生來就養在外麵,那必然是一直在陛下和太子的庇護之中吧,怎麽可能會和遠在數千裏外的胤國太子有關係?何況還是夫妻?!
而胤太子的身份,娶妻也該是胤國名門貴女,又怎麽會娶到他們大啟秘而不宣的公主?因此各方蠢蠢欲動,都在探究其中內幕,但凡有點腦子都猜得到,此事的內幕絕不簡單。
可不管內情如何,此事如同導火索,讓大啟政局一觸即發。
第二日的早朝上,已經有一批朝臣齊齊詢問此事,得到了姬珩當場確認此事後,紛紛上諫請陛下太子收回璿璣公主所屬封地和兵權,罷黜鎮國公主的封號。
既然璿璣公主已經嫁給了胤太子,就不該沾染大啟國政手握軍權,以免江山動蕩,保大啟江山穩固。
姬珩自然不可能答應,因為這個事兒,今日的朝堂那叫一個亂,群臣相逼,以至於姬珩大怒,當場罷免了領頭的幾個言官老臣,算是稍微震懾,才勉強先壓下此事,可後麵還有的論,隻要此事一日不解決,沒那麽輕易消停。
而就在郢都上下都因為這些事一片沸騰的時候,北靖使臣抵達郢都。
北靖使臣為首的是北靖皇帝宇文燼的異母弟弟平陵王宇文灼,他是宇文燼最寵信的弟弟,北靖除卻宇文燼這個皇帝就屬他最尊,派他來,北靖也算是極有誠意了。
街邊的茶樓上,看著樓下緩緩靠近的使團隊伍,葉歡顏眯了眯眼,隨後詫然一哂:“我怎麽覺得這個北靖的平陵王,和宇文燼有點像呢?”
旁邊的元決當即扭頭,肅然問:“你還記得宇文燼長什麽樣?”
葉歡顏無語:“毛病吧你,抓到什麽重點?我記性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見過的人我都記得的好不好?這種醋你都吃,可真是饑不擇食。”
元決被她這麽一懟,尷尬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後正經回答:“雖然同父異母,可也是親兄弟,長得像並不奇怪。”
葉歡顏歪著頭摸著下巴:“可是不對啊,當年都說繆元公主是北靖皇室第一美人兒,而她的長相是承襲其母,宇文燼和她也有些像,那應該也是承襲其母吧,何況我瞧著這位平陵王也和繆元公主有些許像,這應該和北靖先皇沒關係了吧?”
元決可不記得繆元公主是什麽樣,所以才如此分析,可這麽一聽,似乎也是了。
那他就不知道了。
倒是一旁的月影比較清楚這些,解釋道:“主子有所不知,宇文燼的母後出身北靖第一大族蕭氏,而這位平陵王的母妃也是蕭氏女,且和蕭皇後是親姐妹。”
葉歡顏有些驚詫:“親姐妹共侍一夫?倒是心寬啊。”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她見識少了,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有,委實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皇權和利益麵前,這種人倫之事就沒那麽講究了。
不過說實話,她覺得這種事情賊惡心。
月影道:“主子有所不知,其實原本也不是這樣的,蕭皇後的妹妹原本嫁給了北靖先皇的兄弟為王妃,隻是丈夫早亡,而根據北靖習俗,男人死了,其留下的妻妾是要再嫁給其兄弟子侄的,而這位又有著僅次於蕭皇後的美貌,就被北靖先皇納入宮中為妃了。”
葉歡顏了然,道:“這種習俗我倒是有所耳聞,似乎外族大多有這樣的規矩,沒那麽多禮法講究。”
說著,她忽然靈思一動,歪頭看著元決一臉探究審視:“話說你們先祖入關之前,應該也有這樣的情況吧?”
元決頷首:“有是有,不過入關之後就入鄉隨俗,不盛行這種事了,久而久之就沒有了。”
葉歡顏點點頭:“還好沒有了,不然女子被這樣的習俗規矩隨波逐流身不由己,也是可憐。”
被按照這種習俗再嫁給丈夫的兄弟子侄,就跟被人當物品一樣易主,對一個女子而言甚是不公,也很屈辱,要再嫁,總得按照自己的心意嫁,哪怕真的不能隨心所欲嫁給自己想要的,也起碼講究一些嫁一個合適的,這種情況在葉歡顏看來,是有違倫常的。
元決不置可否。
說起女子再婚之事,葉歡顏不免又想起了她朋友圈裏情況符合的元傾城,好奇問:“話說,元傾城真的就這樣離開鄴城了,平王嬸也肯輕易放她走?沒有讓她再嫁人麽?”
她前天晚上忘了問這件事,既然連她都著急元傾城的終身大事,兒嗎,作為元傾城的父母,平王夫婦怕是更著急想讓元傾城再嫁人吧,肯定不會輕易讓元傾城離開的。
元決道:“自然是有的,便是我未曾過問過此事,也挺姐姐說過,王嬸和姮姨給她張羅了幾次相看,選的也都是求娶她且出身年貌都極佳的男子,不過似乎都無疾而終了。”
葉歡顏翻了個白眼:“這種相親的,元傾城肯定不喜歡啊,而且這種情況,想娶她的男子及其家族懷著什麽心思不用想都知道,以她那性子,她守一輩子寡也不會答應這種不純粹的親事。”
之前和謝桓的親事,雖然她也喜歡謝桓,心甘情願遵循這場政治聯姻,可正因為這樁婚事夾雜了太多東西,最後才以悲劇收場,留下她孤兒寡母,她定然不會容許自己重蹈覆轍,所以哪怕喜歡,隻要那個人娶她也是別有目的,她都不會選擇了。
元決頷首附和:“姐姐也是怎麽說的,所以後來她們也就不管了,讓元傾城自己看著辦,隻是王嬸勒令她無論如何兩年之內必須找個人,不然跟她沒完。”
他一本正經的說這些話,聽著甚是好笑。
葉歡顏啞然失笑:“王嬸也是,這種事情哪裏是能這樣限定的?說不定她越是施壓,元傾城越是不樂意了。”
人嘛,總是有逆反心理。
元決遲疑片刻,有些苦惱為難的道:“其實有一件事,也算是關於元傾城的,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葉歡顏忙問:“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