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如釋重負
葉歡顏笑笑,輕聲道:“其實我覺得,我和他便是重新走在一起,也算不得破鏡重圓吧,因為這塊鏡子,其實從來沒有破過,我和他分開的時候,各自心裏都明白自己放手的原因,也從未想過真的分開,不過權宜之計罷了,如今走回到一起,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
她當初離開他,想的是有朝一日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回到他身邊,他放手的時候,也是因為她堅決離開,他也迫於局勢放她回東啟,可想的也是終有一日把她找回來,他們其實從來沒有真的想過放棄.
靈兒恍然一笑:“這麽一說,仿佛也是這樣,倒是我說的片麵了。”
葉歡顏笑而不語。
靈兒卻又疑惑了:“可是姑娘之前不是也不急著與殿下緩和的麽?怎麽突然就……”
其實也不是突然。
她本來就打算在回東啟之前和他說明白,既然要說明白給他一個心安,自然就沒必要繼續為難自己與他保持距離了,昨夜是這樣,今日也是這樣,她也不是刻意緩和,隻是她一顆心都在他身上,不刻意對他疏離冷淡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本能的態度,對他也就格外不一樣了,就像以前相處時那樣。
她低聲對靈兒道:“我不是打算回郢都了麽?這一次回去,不出意外的話又是一場動蕩,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了結這些事兒,在回去之前,總要跟他表明態度,讓他可以心安一些,這樣他才不會著急。”
靈兒點點頭表示了然。
葉歡顏把笛子輕輕地放在前麵是的梳妝桌麵上,有些惆悵的歎了一聲道:“不過便是和他說明白了,有些事情才我依舊不能告訴他,怕是他也難以心安,更不會輕易放任我這樣而不管不顧,怕是還得花些心思安撫他才行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元決說這實話。
孩子的事情現在絕對不能告訴他,不然要是他知道元顥和無憂是他的孩子,他必定難以罷休,這件事對他太殘忍了,隻有等到把兩個孩子都奪回來帶回他身邊,她才敢告訴他那是他的孩子,到時候他便是再恨再痛,孩子都在身邊了,總歸可以有些慰藉,可若是現在讓他知道,而這兩個人孩子卻都還在認別人為父,讓他情何以堪?他又如何忍受?
既然不能說孩子的事情,她想做的事情就沒了由頭,總不能說是她為了自己回到他身邊,為了獲得姬沉和姬珩的成全而要讓東啟江山動蕩吧?這個理由肯定是不夠的,因為其實還不至於如此大動幹戈,所以就沒辦法和他說明白了。
這些事情不能說,那他們之間的事情也就沒辦法說明白。
靈兒知道葉歡顏的顧慮,低聲道:“姑娘其實也不需要與他多說什麽啊,就說還有些事情沒了結便可以了,原本您和他想要重新在一處,東啟那邊也需要了結一下,這些他肯定是明白的,至於大啟那邊將要發生的事情,殿下能知道什麽不能知道什麽,其實姑娘也是可以決定的。”
葉歡顏愣了愣,側仰起頭看向靈兒:“你是說……”
靈兒微微笑著,垂眸低聲道:“殿下知道大啟的事情,不都是通過暗探傳回的消息麽?隻要姑娘你控製了殿下安插在大啟的暗探勢力,您想要讓他知道什麽,他就隻能知道什麽了,而這些,都掌控在赤玄手裏。”
至於赤玄在大啟的下落,葉歡顏可就清楚得很了,自然想要控製赤玄也不難,隻要控製了赤玄,赤玄傳回什麽,便都是以後也說了算。
等情況演變到了控製赤玄和他的那些暗探勢力都阻擋不住被他知道的時候,那應該也差不多了結了,到時便是他知道了,也無妨了。
葉歡顏倒是沒有想過這一點,恍然一笑道:“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如此,便也不需要與他解釋太多了。
靈兒見葉歡顏如釋重負,笑笑道:“姑娘快睡吧,剛剛耽擱了些時候,再不睡一會兒就得起晚了。”
葉歡顏點頭,站起來去休息了。
她睡下後,靈兒關門離開,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了。
下午申時,姬無憂和謝永下學回來。
司徒征是詢問了謝永下學的時候,特意等著看看謝永的。
他上次見謝永,還是謝永幾個月的時候,如今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長得怎麽樣,畢竟……咳咳,他總得學著接觸一下這孩子。
雖然感覺挺別扭。
可沒人告訴他還有一個姬無憂!
第一眼看到姬無憂,司徒征饒是平時再鎮定自若的一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這小姑娘為何長得像他舅母?
莫非……
天!
司徒征險些被嚇的坐不穩。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被嚇到一時不慎腳下弄出了動靜,還是那倆小東西比較警惕,竟然發現了坐在路邊的涼亭上麵,明明不注意看都發現不了的他,也被嚇了一下。
倆小孩和他們身後的隨從立刻都警惕的看著他這個不明人士,作為這個家的小主人的謝永立刻衝著那個不明人士嚷聲問:“哎,那邊那個鬼鬼祟祟的人,你是誰啊?在上麵做什麽?不會是盜賊吧?”
司徒征還在震驚著呢,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看過去,見下麵倆孩子和幾個隨從都警惕的看著自己,這就有些尷尬了。
如此,司徒征就不得不下去了。
他斂了斂心神,站起來輕輕一躍到了下麵,然後緩步上前。
剛上前幾步,倆孩子後麵的隨從就上前伸手攔著,警惕的看著他,不許他上前靠近孩子,但是司徒征感覺得到,他也輕易逃不走。
隻是他這般鎮定自若,加上湘園內外把守很森嚴,不可能有賊人進的來,所以倒是沒人把他當賊子,隻是不知道是誰,所以自然有些戒備。
謝永上下打量著司徒征,質問:“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我家裏?”
司徒征如實道:“我是司徒征。”
謝永不認識司徒征是誰。
不過攔在他前麵的月影倒是想起了是誰,畢竟她當年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