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燒傷
葉景軒回答:“尚未。”
葉歡顏點了點頭,微笑道:“那也快了,想必這兩娘三嬸就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了。”
葉景軒搖頭道:“應該不會,我的婚事父親說隨我自己的心思,我爹娘也是這個意思,端看我想娶誰家姑娘就定誰家,不會強行給我許婚。”
葉歸雲就事被迫去了謝氏,結果半輩子都夫妻不和,他受盡了被迫娶妻和不得所愛的痛,自然不願意葉景軒也和他一樣,而葉景軒的親生父母葉歸盛夫婦,雖然三夫人徐氏是葉老夫人娘家堂侄女,他們也屬於家族聯姻親上加親的那種,可好歹是青梅竹馬,倆人本身就是有情的,這麽多年夫妻和睦,雖然平平淡淡,可也是美滿的。
他們都希望葉景軒能夠娶一個自己喜歡的,起碼和葉歸盛夫婦那樣是互相有情的,兩口子同心才能裏外配合的治理好家族,這對葉景軒 來說,是極好的事兒。
葉歡顏還真就像個姐姐關心弟弟感情生活一般,接著詢問:“那你可有心儀的女子?”
被問及這個事兒,葉景軒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的搖了搖頭,低聲道:“還……還沒有。”
葉歡顏淡笑道:“不用害羞,我也隻是問問,不過這事兒也不急,你如今年紀也不大,不用急著成親,慢慢看吧,總會遇到喜歡的。”
頓了頓,又看著葉景軒叮囑道:“不過你若是什麽時候有了喜歡的女子,也要把握好機會,可別錯過了,既然父親他們由著你,你也就不必太過拘著條件,出身什麽的都不重要,品性好就行。”
葉家雖然是名門大戶,可榮盛到這裏也差不多了,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不需要聯姻來穩固家族,葉歸雲他們願意讓葉景軒自己決定婚事,也是因為這個吧。
葉景軒點頭道:“我知道,父親也說過這樣的話,說若我遇到喜歡的一定要把握好,切莫錯過,所以我謹記在心,我若是有喜歡的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定然不會錯失,一定風風光光的娶回家。”
葉歡顏笑著點點頭:“如此便好。”
之後,葉歡顏又和葉景軒逛了好一會兒,閑話家常。
跟司徒征交代了一些事情,元決便離開了前廳,而司徒征也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元決進了園子打算回住處,可走了一會兒,就看到靈兒站在不遠處小徑邊的一棵樹下,葉歡顏和葉景軒卻不見人影。
見到他,靈兒忙上前。
“見過殿下。”
元決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靈兒低聲回話:“姑娘要跟世子單獨敘話,讓奴婢不必跟著,奴婢想著姑娘和世子轉一圈園子,一會兒回來也會經過這裏,便在這裏等著。”
元決了然點點頭:“那你繼續等吧。”
說著就要走。
可就在靈兒要行禮恭送他時,他腳步頓住,又不走了。
靈兒正疑惑,元決便擰眉肅容淡淡的道:“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你跟我來一下。”
靈兒雖疑惑他又有什麽要問的,可若是元決有什麽要問她,也確實不好在這裏直接問,葉歡顏隨時會回來,她想了想,還是點頭:“是。”
元決這才往一個方向去,靈兒跟上。
拐了幾個彎,走到了一處比較偏僻,想著葉歡顏應該不會路過的地方,元決才停下。
靈兒立刻停在他幾步外,垂眸等候元決詢問。
可元決好一會兒都沒問出聲,不知道是為什麽。
靈兒隻好開口:“不知道殿下有什麽要問?”
元決其實想問又不敢問,所以剛才在遲疑,聽到靈兒的聲音,他神思回轉,便緊盯著靈兒問:“你實話告訴我,她這幾年裏是不是受過很嚴重的傷?”
靈兒沒想到元決會突然問這個。
她忙抬頭看著元決,可對上元決的目光,到底不敢直視,她又忙低下頭去,可表情的錯愕已經是很明顯的答案。
元決心中仿佛突然被什麽攥緊了,忙緊張的確認問道:“受過對不對?”
靈兒微微抿嘴,猶豫了一下後,微微頷首,卻仿佛很艱難似的:“是有過一次。”
她說的吃力,麵上盡是沉痛。
元決立刻就穩不住了,一臉陰沉惱怒的咬牙問道:“傷到哪裏的?是怎麽傷的?東啟那些人都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會讓她受重傷?姬沉和姬珩就是這樣保護她的?”
雖然葉歡顏受傷的事情和那父子倆脫不了幹係,可一碼歸一碼,靈兒還是解釋了:“姑娘受傷,其實也並非陛下和太子保護不力。”
元決一愣:“何意?”
靈兒其實也不想談及這件事了,因為真的想起來都難受,可元決問了,她總還是想元決知道,所以咬了咬唇,還是硬著頭皮低聲道:“姑娘她……是燒傷的。”
元決一聽,臉色陡然大變。
燒傷可比利器所傷折磨人多了,很難恢複,痛意比尋常皮肉傷痛數倍,何況她還是重傷……
他仿佛被燒傷二字沉重一擊,險些就站不穩了,緩了一陣才艱難地問:“燒傷……怎麽會燒傷?她身邊沒有人麽?為什麽會讓她燒傷?”
就算是突然起火,她身邊那麽多人保護,怎麽都不至於燒傷吧……
靈兒不敢看元決,眼中卻蓄了淚,眼簾一動,淚珠就滴落下來了,她壓抑著什麽,低聲說:“是姑娘自己放火燒的。”
她有意為之,又有誰可以挽救呢?
可恨的是那個時候,她和月影都沒能在葉歡顏身邊,等她們被放回葉歡顏身邊時,葉歡顏已經被燒成重傷了。
所以,那是靈兒的一大痛楚。
元決猛地看向靈兒:“她……”
不等元決說什麽,靈兒許是知道他會說什麽問什麽,可不管元決會問什麽,她都已經不能再說了,便忙道:“殿下,奴婢隻能說那麽多,其他的恕奴婢都不能再告訴您了,這些事情姑娘不會希望你知道的,包括她燒傷過的事情,她如今傷都好了,一點疤都沒有留下,對她來說此事過去了,她不願意想起和提起,所以,請您也當做不知道,不要再問奴婢,也一定不要去問姑娘。”
她隻能說那麽多,再多的說出來,牽扯就更大了。
說完,她福了福身,慌忙道:“奴婢還得去侍候姑娘,先告退了。”
不等元決允肯,她便匆匆離開。
元決的心,仿佛一瞬間就沉入了穀底。
到底……怎麽回事……